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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明捂住自己的胸口,但是,为什么,他却好像更难受了?就好像身体里的五行之气都已乱了,四处游走,经脉间都有一种莫明的胀痛。
泰明回到自己的住处,坐下来,静心调息。但收效甚微。
泰明垂下眼,长长叹了声,他是不是,快要坏了?
受鹰通之托,泰明去看了那座十年来每次建成都会发生火灾的舞殿。毫无疑问的是怨灵作怪,但是泰明没有直接降服。藤姬说得很对,像这样力量强大执念至深的怨灵,即使他能清除掉一次,也会卷土重来的。唯一的办法,只有净化。那只有龙神的神子才能做得到。
晚上八叶在藤姬府上聚集的时候,他提了出来。
八叶们的意见并不统一。分别以泰明和天真为代表,一方坚持要清除舞殿的怨灵,一方则不想看神子再受苦。
天真的指责让泰明很不解。
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她是神子,而他们是八叶。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她,而她的职责则是保护京。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职责,剩下的事情,不就只有“去做”而已吗?
这时便听到藤姬道:“其实我也不太赞成神子去。最近感觉神子大人的气息很混乱,两次无人跟随,擅自出门。回来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最近小茜也很少和我说话。”
八叶们正在讨论的时候,小天狗蹑手蹑脚地从门外走廊的栏杆上走过,却被赖久一把抓住了。
泰明听到赖久在问他白天去了哪里,好像拿着信的样子,送给谁了之类。而小天狗完全不合作,抵死不答。于是泰明走过去,从赖久手里把小天狗接过来,拎在手里问:“你去了哪里?”
小天狗双手抱胸,脸别向一边。“为什么要告诉你?”
年轻的阴阳师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重复:“我问你去了哪里?”
“真烦啊,都说——”
一张咒符出现在眼前,小天狗刷地变了脸色。本来就是泰明降服的妖魔,对这个实在是心有余悸。再加上泰明那一脸完全不可通融的表情,小天狗连忙叫道:“别念别念,我说就是了。”
然后把神子叫他送信到一个废弃庭院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最后还加上一句:“小茜,原谅我,都是泰明害的。”
他害的?他不过令他说了实话而已吧?他害了什么?对这样的指控泰明依然面无表情,却觉得,他与这些人接触得越多,就越不理解。人类到底是怎么样的生物?
“擅自外出,心事重重,还有书信……”
橘少将张合着手里的扇子,突然笑起来:“是恋爱了吧?”
“恋爱?”泰明不解地抬起眼来。
但是更吃惊的却好像是鹰通、天真、永泉他们。
“恋爱?是说神子恋爱了吗?”
“那个人是……”扫了一脸惊异的其它八叶一眼,友雅大人拿扇子掩了嘴,微笑,“我还真是罪恶的男人啊。”
“友雅大人,请不要开玩笑了。”
“哦呀,我说笑而已。”
“如果是妨碍神子大人的话,就应该消除。”泰明说,他完全不明白,所谓的恋爱和他们在讨论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友雅斜了他一眼,仍在笑:“还真像是泰明大人会说的话啊。”
“但是,”一边的永泉微微垂着眼,幽幽道,“谁又能消除恋人之间的彼此思念呢?”
结果那一天的讨论无果而终,而且最后还因为神子的擅自离席还变得不太愉快。
告别了藤姬往外走的时候,泰明心情很差。他不喜欢神子这种逃避的态度。
友雅在泰明身边,斜眼看着他,轻笑道:“泰明大人可曾思念过什么人?”
“没有。”阴阳师的回答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那还真是可惜,若你明白那是怎样甜蜜怎样痛苦而又怎样叫人欲罢不能的感情时,说不定就能理解神子的心情了呢。”
阴阳师没有回答,倒是后面的祈很不屑地插了话:“像你这样以玩弄女性为乐的花花公子难道还思念过什么人?”
“哦呀,话可不能这么说。”墨绿色长发的花花公子把玩着手里的折扇,眉眼里全是似笑非笑的邪魅表情,“总有几个我会想念的人呢。”
那个女生会在其中吗?不知为什么,泰明突然想起现在还在晴明邸的那个叫欧阳的女生。他记得上次她来的时候,去救过友雅,似乎还曾在他府上过了夜。他们,是否可以称为恋人?是否会彼此思念?
泰明想起那个倒在长廊上打滚的女生的脸来,他完全不能想象这女生会有那样“甜蜜、痛苦又叫人欲罢不能”的感情。
“泰明大人是否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呢?”
被友雅这样问的时候,年轻的阴阳师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望着某处出神,连忙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回答:“没什么。”
不过,他有一点奇怪,为什么这男人好像能知道自己的想法一样?
友雅又笑起来,“泰明大人跟你那个高深莫测的师父不一样,有什么事情,一眼就能看透啊。”
泰明沉默下来。友雅笑着,用折扇轻轻拍拍他的肩:“尽心尽力忠于职守固然很好,但偶尔,也考虑一下做为一个人的心情如何?”
泰明觉得友雅对他做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要求。他怎么能指望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偶去考虑一下做为一个“人”的心情?
而且即使他可能是个快要坏掉的人偶,也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甜蜜”和“痛苦”这两种完全相反的情绪会同时出现啊。
番外《思念》(中)
水中的人影有一头碧绿的长发,身材修长,面容英俊,若说有什么地方和寻常人不一样的话,大概也就是左脸的那一块颜色比皮肤稍浅的印记和异色的双瞳。
但这人本身,却并没有作为人的自觉。
年轻的阴阳师看着自己的倒影,“人”的心情,到底应该是怎么样的?
“哟。泰明。”
水面上映出那个叫欧阳的少女的影子。
他一如既往地没有回答她的招呼,连头也没回。
少女也不以为意,在湖边的石头上坐下来。“半夜三更你泡在湖里做什么?”
泰明不能理解,为什么她要问这种明明一看就知道的问题?但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淡淡答了句:“沐浴。”
欧阳坐在那里,托着腮看着他,挑动一边的眉。“穿着衣服?”
“比起身体上的来说,精神上的洁净更为重要。”泰明解释。
欧阳嘴边歪出一抹坏笑:“哦呀,泰明,你难道觉得自己精神上不干净了么?你做了什么坏事吗?”
“只是觉得自己体内的气有点乱。”泰明仍然一板一眼地解释,声音冷淡。
欧阳依然托着自己的腮看向他,半晌没说话,却突然将脚边一块石头踢向他。石头不大,但是来势甚急,泰明吃了一惊,向旁边闪了闪,避开了。他看着那块石头擦着自己的衣服掉进湖里,湖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年轻的阴阳师皱起眉,抬眼看向湖边的少女。
她居然笑眯眯的,“哎呀,这不是有表情的嘛。这么帅的脸,整日里板着,多浪费。多对人笑笑,多说几句话你又不会死。”
“没必要。”泰明这样回答,然后缓缓从湖里走出来,看起来,他要另找时间来沐浴了。
少女依然笑着,“还真像是泰明会说的话呢。嗯,说来也是,如果你不这样,就不像是泰明了。但是,在完成‘必要’的事情之后,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又如何?”
突然觉得这少女说话的态度和友雅很像,泰明的动作停了一下,抬眼看着她:“今天友雅大人对我说过和这很类似的话。是否人类都会这样想?”
少女连忙摆摆手,“不,不,纯粹个人意见而已。请不要擅自扩展到整个人类的高度。至于友雅么,他会说一样的话倒是不奇怪。他自己都说他和我是一样的人嘛。”
“你们……”泰明顿了一下,又问,“是恋人吗?”
“吓?”少女好像吓了一跳,“谁?”
“你,和友雅大人。”
少女好像吓了更大一跳:“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不是吗?”
欧阳皱了一下眉,搔了搔头,“从表象上来看,或者,大概,勉强,可以算是吧。”至少,他们拥抱过,亲吻过,也曾相拥而眠。
“表象?或者?大概?勉强?可以?算?”年轻的阴阳师重复着这些词,皱起眉头来。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前缀?这问题的答案不就应该只有“是”或者“不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