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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写它
在写下它的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忘记了结构,忽略了技巧,抛却了手法。我只想讲个故事,一个真真切切地发生,然后消亡的故事。
为了纪念在生活里渐渐变得陌生的每一个人。为了怀念在营营役役里慢慢失去温度的每一颗心。为了歌颂这世上我看到的每一滴肮脏与美好。为了需要找到回忆的每一个灵魂。
楔子
我无法否认,已经从我生命中永远逝去的这几年是令我无法忘怀的特别的几年。它们时常在我的脑海里翻跃起来像是天与海的交界处出现的一抹晕红,令我振奋,它们又像是一本发黄的相簿,我不必翻开哪一页,仅仅是合上眼脸之后单纯的抚摸也会让我怀念。时至今日,在那段日子里出现过的每一个人都仿佛仍然活生生地站在我的眼前,他们有的笑着,有的哭着,他们无一例外地看着我,我在这种充溢情感的注目下内心欢快得像个诗人,我宁愿我永远静静地活在过去的那段日子里,可是时间不许我这么做,它叫嚣着疯狂地奔涌而去。这是个令人着迷的午夜,宁谧的天空里什么都没有,在这个时刻任何闪着亮光的东西都是对黑夜的羞辱。我安静地坐在昏黄灯光的后头,我的屋子里没有镜子,我无法看到这时的自己。但是我能够感觉到。我正在试图从漩涡一般的脑海里将过往的每一个精彩的故事,每一颗鲜活的灵魂拯救出来,我正在进行这项伟大的事业,就像正在倾情演奏一曲绵长的*岁月。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大意失荆州
“聂子!你这个混蛋!”
这是肖静对聂子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用全身的力量喊给聂子听的。聂子可能被这句简单而清脆的咒语震了一下,脑子里一时想不到应对的方式,于是我看到聂子双手不规则地抖动着,眼睛直视着肖静离开的方向。我其实打算走过去安慰安慰他,可我最终还是没有。因为当时我心里想的是:聂子,你他妈就是个混蛋。
聂子身材高大,大概有一百八十多公分,跟他站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像个初中生。“聂子”不是外号,他的户口簿上本来就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两个字。这曾经被我嘲笑不已,可是慢慢地我开始觉得再没有比这两个字更适合他的名字了。
第一次遇见聂子的时候,我们俩都在厕所里,他就蹲在我旁边的坑位。那时候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而且,中间隔了一层厚厚的木板。如果当时我快几分钟完事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么多事,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无法预知,更无法左右。当我在里面静静地蹲着的时候,伴随着均匀地敲击隔板声,隔壁传来一个真诚的声音“隔壁的哥们,给点纸行吗”。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随口回答:“我这儿也不多”。这不能证明我道德多低下,我反而觉得一个人上厕所把纸带少了才是道德低下。我回答完之后他顿了顿,好像是犹豫了一下才说:“哥们,我朋友本来说给我送纸呢,结果我都蹲这儿一节课了……你看能不能给匀点……”
那次我们共用了我平时一个人用量的卫生纸,这让我们成了朋友。
我和聂子共同的大学座落在石门市的垃圾场路。这条路在我们去的第二年改了名字,但我们仍然牢牢地记得这条路的本名,因为它代表了我们生活的世界。
我和聂子是不同专业,我学编导,他学的广告,如果他那次没有被遗忘在厕所里的话,我们必将各行各路不相往来。
开篇的那段剧情是我和聂子关于大学最后的回忆,当然,还包括一个女孩儿,她叫肖静。这个事情很复杂,我得从头说起。
那是大四的那个学年刚刚开始的时候,我那时已经与聂子形影不离了。我的朋友很少,聂子是最重要的一个。而聂子的朋友很多,但是我知道,他分得清轻重。我们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处世,却在私下的时候臭味相投蛇鼠一窝。
那时候是夏末秋初,八月与烈日刚刚被秋风阉割,变成了秋后的蚂蚱。宿舍有一张课程表,印得非常醒目并且张贴在门口,那上面九成的科目被我用毛笔勾勒出来,并写下“惯例”两个字。那个下午,我按照惯例翘了课在宿舍上网。宿舍里只有我和老王在,老王是我的临铺,他算是宿舍里与我交流最多的人,倒不是因为他也单身,而是由于他的女朋友不像宿舍其他人的女朋友那么唾手可得,所以他一般只能在跟我交流的同时遥想着远在北京的女朋友。我们宿舍通常也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我只能说,习惯了*的男人们总是会忽略交流。
上网的时候,我一般也就打开QQ,与有限的几个人说着有限的几个话题,说累了就玩游戏,玩累了就睡觉。后来在毕业之后,这也一度成为我的生活常态。
这个时候聂子来了。他跟我不是一个宿舍,因为他是班里的干部,可以优先选择宿舍,所以他与别的干部很默契地选到了一起。据他说,这叫领导班子透明化,但我认为这样的安排非常不利于他们在竞争奖学金时互相揭短的精彩性,因为几乎每个人的料爆出来都差不多。
聂子轻车熟路地与老王打了个招呼,并瞄了一眼老王的屏幕上是哪位*,然后自以为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偷看我聊天。
“又是这女的!”聂子叹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们聊天聊了三年了,连面都没见过,有意思吗?”
我没理他的话,继续与他口中的“这女的”聊天。
“你到底看上她什么?连个照片都不肯给,还有她什么破网名,‘一只老狗’!这是人名吗?”聂子的内心此刻一定很鄙视我,他对我能看着这样一个名字幻想三年有点无奈。
“谁说我看上她了?”我终于停下了继续聊天的动作,“跟一女的聊天就非得看上她吗?”
聂子坐在我床上,点了根烟。“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别成天装得你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你们这种虚伪的文学青年我见多了,都是闷骚型的,你说实话,武藤兰死那年,你是不是特难过来着。”
我从他手里把他想要放回去的烟盒抢过来,给自己也点上一根。“你最近让谁给教育了?都学会照搬着教育我了。”
聂子凑到我电脑旁边,调出“一只老狗”的资料,一边看还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跟他看*时的神情很相似。“明明一个学校,整整聊了三年了,连个面儿都不让见,这女的要么风华绝代,要么就是丑绝人寰。”
“那要真是风华绝代怎么办?”
“哈哈”聂子笑了笑,“那我这个优质单身男青年也算有了归宿了”。
“这可是我的网友!”我拍了拍他的脑袋,“再说,你都害过多少良家少女了,留一个让我害吧,这么大的罪过,我不能总让你一个人背啊。”
聂子嘿嘿一笑,“随便一试就知道你心里包藏的祸心了。放心,这单买卖你放心做,组织上这次就不插手了。”
“真的?”
“就你这个连面儿都不让见的一只老狗,还真激不起我的歹心来。”
“哈哈”我走到镜子前面,理了理蓬乱的头发。“一只老狗刚刚答应今天晚上见面。”
聂子立刻单手扶额,“我操!大意失荆州!”
原来你就是肖静
“去吧,我就在这儿看着,万一有人劫你的钱劫她的色我就挺身而出。”聂子一脸严肃地推了我一把。前面就是和“一只老狗”约定的地方,这地方在操场的一个角落里,我总觉得有点阴森。聂子非要跟过来,对此我没什么办法,他一向贯彻对任何猎物都不轻易放弃的饿狗精神。
“你在这儿待着,要真是恐龙我就冲你这儿跑,你可千万别先丢下我不管。”我不放心聂子这个人,经常到有难同当的时候,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放心吧,你聂子哥什么恐龙没见过,你还是不是男的,赶紧去吧!”
我从聂子藏身的那棵树后面走了出来,月光很明亮,一会儿可以很清楚地看清对方的脸。一个女生如果到大四还单身,备不住有什么缺陷。万一碰到一个泼硫酸当美容的,先不说一世英名,光我一身童贞我就舍不起。
刚没走一会儿,我就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我站在原地仔细观察了一下,应该没认错。她叫肖静,是美术系的美女。她在我们学院很有名,之所以可以认出她,是因为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随聂子考察过她。聂子对女生下手之前从来都要先考察的,聂子说是怕遇上金玉其外装逼其中的。我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