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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昭容,每一年见到他,我都要止不住的惊叹!
好美的娃娃啊!用不了几年,他会比他的母亲更加出色,更加迷人,但也会惹来更多的是非。
准备好了吗?于陵墨?你将要面对的,不是一场纷争,而是无数的明枪暗箭,流短飞长。你能接受吗?你能忍受吗?
不知是第几个在苍澜江度过的元霄夜。外边大雪纷飞,客栈内倒是炉火洋燃,温暖如春。
我和小江坐在火炉边上,一个看医书,一个打磕睡。
唉,真是委屈他了。我替小江覆上棉衣,十一、二岁的孩子,便要跟着我四处乱跑,还要替我操心里外。
木质的大门砰的被人推开,阵阵寒风夹杂着飞雪吹进屋中。
“大夫还在吗?”苍慌失措的声音。
我心底一惊,抬头一看,竟是于陵墨手中抱着苏昭容冲进屋来。
“怎么了?”我几步奔上前。
“昭容他——”于陵墨顿了一顿,对着老板狂喝,“山下的王大夫还在吗?快请他来替我徒弟看病!”
昭容病了?
我细看他脸上神色,嘴唇发黑,面色惨白。
“于陵先生!”店老板脖子一缩,怯怯的回道,“王大夫三天前就回乡了——”
“该死!”他抱起昭容就要往外冲。我一把拦住他。
“他不能再受颠波了!”我抢过苏昭容,大声对小二们喝道:“快点,把桌子铺平!”
于陵墨又惊又喜,声音都颤了,“你,公子你会解毒?”
我默默的嗯了一声,把昭容安置在火炉边上。
“他吃过什么?”我问于陵。
“和我一样。”
哦?
“他碰过什么?”
“……傍晚时分我教他练剑,回屋后刚坐下不久,他就突然晕倒了!”
我心下一凛,退下昭容的衣服仔细查看。
奇怪,没有伤口!
既不是由口鼻而入,那他总该有个伤口才对啊!
“看出是什么毒吗?”于陵墨急得呼吸不定,胸膛不住的起伏。
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脱下昭容的鞋子,低呼一声:“总算找到了!”
昭容的大脚足趾,留有两道浅浅的痕印。
“这是……”
“听说素雪峰产蜘蛛?”
“啊——”于陵墨惊道,“雪彩蛛!可是雪彩蛛没有毒啊。”
“谁说雪彩珠没毒的?”我微笑,为自己可以有机会在他面前表现而沾沾自喜。“雪彩珠平常是没有毒,但冬天是它们的交配季节,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雪彩蛛体内便会生成毒素!”
“怎么解毒?”因为我表现得胸有成竹,于陵墨逐渐平静。
“放心。”我笑道,“好在昭容他有内功抵御,你又给他服过灵药,暂时没有危险。”至于解毒……“我自然有办法救他。小江!拿我的手信,立刻去京城找萧大人,向他借雪貂一用。”
“啊?”小江瞪着我,“问他借?他肯?”
我也迟疑,萧久夕这个家伙,阴阳怪气性格古怪,真不愿找他帮忙,但若不找他,还有谁能解雪彩蛛的毒?
一咬牙,恨道:“你对他说,利息我会加倍奉还!”
“等一下——”于陵墨皱了眉头,“如果让公子为难——”
“没有。”我打断他的话,“救人要紧!小江!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若是不能回素雪峰,”我微笑,“你也就别回来了!”
小江吓得嘴巴都白了,赤溜一声烟一样消失在我面前。
“我是说……”我叹道,“直接回家去找我爹爹借千里驹嘛……”侧头看到于陵墨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2.
小江手上裹得几团白布,捧着雪貂的笼子,大口喘气,可怜又可爱得瞪着我。
我摸摸他的头,“快去歇着吧。后面的事我来做。”
我打开笼子,小雪貂噌的一声窜出来,在屋内上窜下跳,转了几圈后,突然停下,悉悉索索的溜到昭容身边,左嗅嗅,右闻闻,然后一口咬住昭容的脚趾!
“昭容——”于陵墨刚要动手,我急喝,“别动!”
“这只雪貂非同寻常。别看它全身洁白,其实身上百毒俱全,是只毒兽。”
于陵墨一怔之际已经了然,“以毒攻毒?”
“不错。”
昭容的脸渐有血色,嘴唇也逐渐红润。
“好了!”我呼口气。
谁知那貂儿志得意满的挥着毛尾巴和我玩捉迷藏,就是不肯进笼子。
天哪!
捉不到这个家伙。我拿什么赔给萧久夕?他不把我吃了?!
饶是于陵墨轻功超绝,竟也被它捉弄得满头大汗。
唉!
于陵先生,还是我来吧!
我浇灭火炉,打开窗,开始脱衣服。于陵墨惊道:“你这是干吗?”
“嘘……”我苦笑,“你看着就知道了,躲到门后去,不论如何,千万别出声。”
除去亵衣,我已经冻得瑟瑟发抖,更何况要睡在冰冷的泥地之上?
蜷起腿,抱着手臂勉强取暖,眼角余光看见那只躲在屋顶的小貂滴溜溜转着黑如点漆的圆眼珠上下打量我。
真的好冷!身上的肌肤一定已经泛出青色,我听见门外有异声,忙对他使了使眼色。
不能功亏一溃!
雪貂开始往下爬,溜到我的身边,扬起它温暖丝滑的貂毛依进了我的怀里。
哈哈!
我一把拎住尾巴,捉住了捉住了!
正要兴奋的叫唤,温暖的棉衣覆在我的身上。回头一看,竟是于陵墨满怀歉意与感激的眼神。
我低下头。把貂儿放入笼中锁好。看着它可怜兮兮的在笼中呆着不动,心下忽然伤感。
对不起,对不起……
“雪貂是不是怜惜你身寒,怕你受冻,所以才会主动回到你身边?”于陵墨真是个聪明人。
“……这是猎人捕捉雪貂最常用的办法。”我感叹,“貂儿天生心善,在冰天雪地中如果看到有人赤身露体躺着受苦,肯定会成群结队的赶到他身边替他取暖,可恨它的善心也被人利用……”
“傻瓜!”于陵墨温柔的递给我一张帕子,“这件事应该叫我来做。你不懂武功,身上没一点内力,怎么能这样乱来?”
我别了头不敢看他。我怕让他看出自己眼中就要无法掩藏的深情。
“我当你是朋友,你竟还跟我计较这些?”我扬起脸回头对他笑,“请恕含沙另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望望仍在昏睡中的昭容,“在下住在扬州,我含家的府弟还算有些名气,你若有心,待他伤好了,就一同来谢我吧!”
“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于陵墨的眼中闪着诚挚的光彩。
够了。
能有你这句话,我也再无他求了。
先回京城,要还债。
萧久夕轻轻吹散杯中茶水的热气,极美的面容没一点表情可寻。
“小江说,你会加倍偿还利息。”他放下杯子,嘴角扯了扯,“怎么还?”
我吸口气,“你想我怎么还?”
记得第一次向他借金银血蛇,他要的酬金是我家传之宝水晶诀。原是我奶奶的陪嫁之物,说是要送给我将来的妻子当聘礼,结果不知怎得让他知道给索要了去。
第二回借的是流香杯,他居然要了我身边的玉佩环,先皇赐给我家的宝物。我只咬牙忍了送给他。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也有这样一块玉环,合着我这块,正好成了一对!
第三回,我苦笑。这只貂儿是他精心培育,不知他会要出什么惊人的东西?
“我以为你明白。”他蹙眉,盯着我不放。
“明白?明白什么?”我莫明其妙。
“啧!”他摇头,低声道,“还没开窍……还是我已经迟了……”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突然起身捉住我的脸。
“你——”心下暗惊。他要干什么?
他的手抚过我的下颌,我身子紧张得开始发抖,“放开——唔——”
他吻了我!萧久夕竟然吻了我——
我又惊又慌,想从他的箍制中逃离,但他好大的力气!他的舌头,紧紧缠着我的不放,挑弄抹捻样样来过,几乎吻得我快要窒息!
结果,我只能是落荒而逃。
这一次,用我的初吻,连本加利得还了他的人情债!
我还是想哭,但又不能哭。为了这种事情哭,还算不算男人!
就当是被那只貂儿咬了一口吧!
哼!我倒是宁愿被貂儿咬……
从此,我不敢再去京城。更不敢再找他借这借那。家父是朝庭命官,有时实在是没法子要我去京城办事,也对萧久夕的府宅避而远之绕道再行。凡是有他在的地方便没有我含沙,有我含沙在的地方,也绝不会有他萧久夕!
令我惊喜的是,没多久,于陵墨真的来找我了。
他带来一壶好酒,说是名唤‘醉死梦生’,入口甘甜馥郁实则极易醉人。
我的高兴感染了他,他拉着我的手和我笑谈浅论——他的徒弟苏昭容怎么怎么怎么,他怎么怎么聪明,他怎么怎么可爱,有一次竟把松鼠在他窗棱扔松果的声音当作打雷——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