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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你想想,幽昙夜寻在我手上的事情天下有几人能知?可是我一入江湖便弄得风云突变!”
“你……你是说……”昭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北烈琛他故意放出消息,存心想致我和于陵墨于死地!”是真的。我说得这番话,是真的!北烈琛,既然你无义,休怪我无情!
“你以为他会真的那么好心饶了于陵先生?只要你心中爱他一日,北烈琛绝不会放过于陵墨!”
昭容脸上一点点的渗出惨然痛恨的神情,眼中已有杀气汇聚。
“我师傅,究竟是怎么死的?”
于陵墨是怎么死的?
我望定他:“你忘了当年他的誓词吗?”
昭容眉间一蹙,长剑落地,“啊”的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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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
于陵墨微笑着接过我手中残断的寒江雪,轻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吗?你真的明白吗?
我笑看着他把剑指向自己的胸口。
“只有我死了,昭容才能够‘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重新生活。”他望着我的眼中有丝了然,更有份决绝!
你真的明白呀!我嘴角淡淡的扯了扯。
“你做得没错!”于陵墨凝视我的眼睛,“只是北烈庭他……”
“放心。”我接口道,“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他的死期近了!”
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于陵手中的剑离肌肤越来越近。
“我曾对天起誓,今生若有负昭容,便撞死在这寒江雪之下!”于陵惨然一笑,“昭容,我负了你,却不曾负这誓言!”
寒江雪果然是杀人不见血!溢出的几缕血丝很快便凝结成冰堵住了他的伤口。
放心!我抱着他逐渐冰凉的身子,许诺:我会代你,好好照顾苏——昭——容!
火炉烧得燃燃洋洋,于陵墨只看见昭容黑曜石般的眼瞳,在火光的映照下,光晕慑人,含情脉脉,又折射出他自己的影子,缓缓的倒下去,赤裸裸地纠缠在一起,朦胧里觉得昭容痛苦的唤着他的名字,眼泪流满了他的脸。
随后的呻吟,喘息,渐渐喊不出声的嘶哑迷离。握紧他的手,吻着他的唇,他的舌,“昭容,你是我的人了……”于陵墨情深如厮,“你不会怨我吧?”
“不会。昭容好高兴——师傅,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呆在素雪峰,好不好?”
好,好——
一辈子。
曾经许下一生的承诺。曾经,只是曾经……
曾经有过欢乐无忧的日子,即使只在素雪峰这片孤山冷雪之中,仍是无限幸福,无限美满……这也只是——曾经!
“师傅——”
“叫我墨!”于陵墨捉住顽皮的人,“还有,不许在山上捉松鼠放在我被子里,不然——”他也不想想深山野林里的松鼠性子有多野!一口就把他的脚趾咬出血来!
“哼!”昭容朝他吐舌头,在他怀里撒娇,“谁让你前晚上把人家弄得好疼……”
“昭容!”于陵墨认输的吻住他的嘴,吻得昭容气息不定时才放开他,刮着他的鼻子,“小东西,你也不想想是谁诱惑我——”
“不许说!”昭容捶打不休,“不许说不许说!”
一只洁白的羽鸽停在于陵墨的身边,“咦!”
于陵墨从鸽子的脚下抽出一封信,笑了笑,“含沙要成亲了!”
“含沙是谁?”昭容闪着眼睛。
“我的江湖朋友。邀我下山赴宴。”
“啊?”昭容失望的道,“又要下山?”
“嗯。”于陵墨捏他的鼻子,“当然是带着你一起去!”
从此,天地为之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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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便是我依着风雪中等我回家的昭容所画!”于陵墨的泪水滴在画上,模糊了画中人的脸。
原来如此。
“那么,这块砚台呢?”
“是我送给昭容的生日礼物。”于陵忽地一笑,“他说:既然我是墨,那他自己就是砚台了!”
多美丽的情话!可我听了,只觉酸涩难挡!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于陵茫茫然的念着砚台上不完整的诗句。“可惜,我辜负了!”
是辜负了。
你辜负的何止是昭容一人?还有为你几乎倾家荡产身败名裂与家人决裂的含沙!
怨不得昭容心中恨着这首词:不过是骗骗不知事的少年人而已。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于陵喃喃的呻吟,“他……他们为什么千方百计瞒着我?!”
我晒笑。
因为昭容爱你呀!因为他知道,如若告诉你真相,结果,只有玉碎宫倾!
不过,这不正是我今天的目的吗?!
“你知道吗?”我取出寒江雪的残骸,“昭容为了你,先是不得不受制于北烈庭。随后,当今的皇帝北烈琛,也用尽心机逼着昭容以‘幽昙夜寻’换他的真心!哼!可怜昭容,虽然身负绝艺,但却只有被人操控像个物品般抢来夺去!”
“我去杀了他们——”于陵墨霍的站起。
“送死。”我冷笑。“我曾是北烈琛的待从,你知道一个皇帝会有多少的护驾多少的替身吗?你还没接近他,就已经死在乱箭之下了。”
于陵墨沉吟半晌,蓦地抬头看我。眼中竟是华彩夺目,暗影流动!
我取出寒江雪,轻轻抚摸。再接再厉。“我也爱昭容,我对他的爱,绝不下于你于陵墨!所以,昭容要我来陪你照顾你。我答应了。我只希望他幸福,只要他能够自由自在,快快乐乐,我就满足了。”
“所以……”于陵墨微笑着接过了我手中残断的寒江雪。
18.
我安安静静的在山下守了四个月,四个月内,这人世间又是一番翻天覆地!
北烈庭终于反了!
路过的行人交头接耳:皇上坐镇苏州,岑王爷手掌京城。这下不知鹿死谁手?!
心底暗暗冷笑:北烈庭,你怎么是你皇上哥哥的对手?他早知你会为昭容与他不合,因而层层布局处处结网,恐怕不用多久,你就得提头去见——于陵墨!
趁此天下大乱的时机,我写了信与昭容。信上只有四个字:于陵已逝!
我完全可以想像得出,昭容看见这四个字时的反应。一定是面容惨淡,欲哭无泪。说不定伤心至极还会头晕眼眩不能自控。不过,有句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现在他伤心他绝望,但他还有我——我能让他忘了逝者,我能让他重寻欢乐。
昭容,不要怨我,这也是你……逼我的!
我守在素雪峰山顶等着他。
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
终于,我听见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他凌乱的步伐——
“师傅——”
惊恸交集的一声呼唤,我知道是他——
“师傅……”伤心至极反而漠然冷淡的又一声呼唤。
我迎上前。
“你总算来了。”
昭容衣衫不整,发鬓微乱。他双眼发亮,望着我直笑,“好啊昭寻!你这封信是什么意思?师傅呢?我师傅呢?”
“……”我一言不发,默默的领着他往素雪峰的冰窟走。
这个冰窟,深埋在地底深处,连接外边的苍澜江,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好去处。
素来冷静的昭容,向来面不改色悠然自处的昭容,竟然紊乱了气息,面色潮红,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激动神彩。
寒气渗入我的脚底,我指着那层层冰块中的某一处——
昭容脚一软,登时摔倒在地。
那冰雪之中,赫然便是于陵墨!
“师傅,师傅……”极轻的几声呼唤,随后是不出声的嘶哑哭泣,他强撑着身子一步一步往前爬去。
我想扶起他,可在碰到他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昭容站不起来!真的是一点点站立的力气也没有——
“别这样,昭容——”我开始惊惶。
狠狠地甩掉我的手,昭容依然匍伏向前。一路上直扯得衣衫碎乱,双手被尖锐的碎冰划得鲜血淋漓。
苍白的手血迹斑斑,触上锁住于陵尸体的冰决,几道血痕蜿蜓而下。
“师傅……师傅……”他喃语着失了神,涣散的目光从上到下的审视着于陵墨每一个细节每一处衣衫的折皱。终于,他的目光定在了于陵胸前半截寒江雪之上。
不知是什么力气令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狠狠抽出腰间的软剑指着我心口:“是你?是你杀了他——”
“不是!”我站着不躲不藏。
“不是?”昭容呵呵冷笑,笑得眼泪乱流,“当初他震断寒江雪,一怒而去,这柄断剑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是你——是你带来的——”
“……是我带来的。”我承认,看了眼地上一个锦盒,昭容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用剑挑开盒盖,顿时怔住。盒中静静躺着破碎的砚台和裱好的画卷。“你……”
“我带了这些东西来,只是为了向他说明事情的缘由。”我痛苦的闭上眼睛,“含沙都告诉我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你们这样相互折磨。明明深爱对方却不能在一起。我想,既然幽昙夜寻已经到手,于陵先生的生死无忧,为何不趁机告诉他一切,然后叫他来找你,带着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