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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绿幽灵。
从水晶厂出来以后,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跟他们聊着天,你们来旅游是加的团还是自己来的?机长说,没加团,算是自驾游吧。司机就不大相信,自驾游应该开车来啊,干吗还打车。林琳笑了,心想机长他昨天自己开飞机来,今天玩一天,明天再自己开飞机回去,可不是自驾游吗!
南山寺其实是个很大的景点,进了不二法门以后,接下来就是金玉观音、求签台等一系列景点,最后才是南山寺。林琳求了支签,签文上写道:“云在青天水在瓶。”那人问道,要解签吗?林琳摇摇头,不用了,我也不知道是给谁求的。
据说在南海上建了一座观音像,这座南海观音像高一百零八米,比美国的自由女神像还要高十六米,是目前世界上最高的海上雕像。而且自由女神像估计肯定没请高僧开过光,而这座南海观音像下个月便要开光了,林琳心想到时候一定要来瞻仰一下。石少白跟她说好了的,下个月一起来拜南海观音,他还千叮咛万嘱咐林琳不准一个人去天涯海角和蜈支洲岛,要等他下次来了一块儿去。他来过三亚的,他说这两个地方最好玩。
至于野人谷、黎村苗寨、鹿回头这几个地方就都没什么意思了,野人谷据说就是成龙拍《我是谁》的地方,听说那里都是货真价实的野人,都是围树皮吃草根的,可是林琳明明看见那个野人在那儿买可乐喝呢,而且还不喝可口可乐只喝百事可乐。黎村苗寨更夸张,买了张门票进去就只看见几个小姑娘穿着花花绿绿的不知道是什么村什么寨的衣服跳了两下舞就算完了,有严重的欺诈嫌疑。
不过三亚真漂亮啊,特别是海水,碧蓝碧蓝的。下午她们去了亚龙湾游泳,但是那天浪实在太大,游不了两下就被打回来了,林琳她们就在水浅的地方冲着浪,累了便去沙滩上晒晒太阳、打打沙滩排球。晚上去吃了顿海鲜,回酒店洗个澡睡觉已经十二点了,林琳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休息这一天比飞一天还累。
三十二
进入三月份,程昱的案子开审了,由于他坚持不肯让程瑶和肖毅给他请律师,最后便由法律援助机构指派了一名援助律师为程昱出庭辩护,这种法律援助的律师打这种不挣钱的官司十有八九也都是敷衍了事,再加上铁证如山,估计也就早早结案了,连多拖延一段时间都是奢求。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案子没有公开审理,所以程瑶等人也不能去听审。肖毅劝她说,算了,不去也好,去了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什么也改变不了,徒惹伤心!再说你哥肯定也不想让你去,不想让你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你去了也是让他难受。程瑶便流着眼流不说话。
肖毅让林琳劝劝她,可是林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事实上这些天来,林琳也常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她总是想起她生日那天最后一次见到程昱的情景,想起月光下程昱苍白的脸庞、漆黑的眼眸,想起他一脸绝望地说,林琳,我能再抱抱你吗。
林琳和周露一起又去看过安然一次,安然不再像上次在医院见她时那样消瘦了,她胖了一些,但脸色还不是太好。这也难怪,监狱里的伙食条件肯定不行,就算她吃的再多也肯定还是不够营养,特别是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安然怀孕六个月了,上次林琳见她时还不明显,基本看不出来,但是现在已经开始显怀了,周露透过探视窗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半天,好像怎么也不能相信那个整天跟她们在一起疯打乱闹的女孩居然真的就要当妈妈了,再抬起头来看到安然苍白的脸色、枯黄的头发、干裂的嘴唇,周露终于忍不住哭了。反倒是安然比较坦然,她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呀!说着还笑了笑。林琳赶紧抬头看着天花板,生怕眼泪流下来。她突然之间就明白了为什么程昱不见任何人,连程瑶也不见,实在是因为在监狱里的那副样子,任谁见了都要难过的。
“安然,程昱被捕了,这两天已经开庭审理了。”林琳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是吗?”安然的身躯微微一震,“什么时候的事儿?”
“上个月。”
“在哪被捕的?”
“西安。”
“他是一直没走还是又回来了?”
“一直没走。”
“没走?”安然愣愣地看着林琳,目光没有焦距,“他,还好吗?”
“不知道,他谁都不见。”
“这么说,他还不知道孩子的事儿。”安然喃喃地说道。
“你想让他知道吗?我们可以想办法告诉他。”
安然沉默了良久,“他能等到孩子出世吗?”
“不知道。”林琳摇摇头。
“告诉我实话。”安然紧紧地盯着林琳。
“凶多吉少。”林琳垂下眼帘。
“那就别告诉他了,让他安心地走吧。”安然轻轻地叹息着。
“安然,你怎么那么傻啊!”周露的眼睛都哭肿了。
“往事像落日映照下的河面,我捡闪光的珍藏在心间。至于其它的,就随它去吧。我有我的信念,等待春天。”安然淡淡地笑了,“你看我现在挺好的,没事儿还念诗呢。”
林琳和周露也想笑一笑,可是谁也笑不出来。
“真的,这个孩子就是我的春天。”安然轻轻地抚摸着她隆起的肚子,“也不知道是男是女,你们说孩子小名就叫春天好不好?”
回来以后林琳和周露给安然送了好多营养品,监狱里本来是不允许送这些东西的,但是安然怀孕了,情况比较特殊,监狱方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她们还给安然在监狱的银行里存了五千块钱,在这之前她们从不知道在监狱里也要花钱的,更不知道监狱里还有银行。石少白说其实监狱里也像一个小社会似的,犯人每天干活就像上班一样也是有工资的,监狱里有图书馆可以看书,有电视每天可以看新闻联播,有下棋打球的娱乐室,而且还有超市,需要什么都可以去买,但是限制每个人每天最多可以花多少钱,所以你们给她那些钱够她花好长时间了。林琳问他,孩子生下来怎么办?在监狱里把他养大吗?石少白摇摇头,当然不行,过了哺乳期就要把孩子送走,有亲属的送到亲属家,没亲属的送到孤儿院,安然这种情况应该是送到她父母那儿的。林琳叹了口气,便不说话了。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林琳才知道,原来程昱早就知道了安然怀孕的事。
那天林琳休息去陈小曼家看她,陈小曼急性胃炎停飞在家休养呢,在她家吃晚饭的时候林琳见到了她那个在公安局工作的哥哥,席间无意中谈到了安然,陈小曼不免感慨万千,说安然太可怜了,她孩子的父亲居然到死都不知道有这个孩子的存在。这时她哥便插了句嘴,谁说他不知道!他早知道了!陈小曼立刻问是怎么回事。她哥说是因为对程昱的审讯工作一直没能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程昱就像他刚被捕时说的那样,涉及到他自己的他都会说,涉及到别人的都免谈,公安方面无奈之下只好打出了这张亲情牌,告诉程昱他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他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希望能借此打开他的突破口。陈小曼接着追问结果怎么样,她哥便不肯说了,林琳也就不得而知。
程昱的案子正如预料中那样早早地结束了,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程昱被判了死缓而不是死刑。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法院的判决书已经下来了,白纸黑字、千真万确。谁也没有想到程昱能够免于一死,程瑶更是激动得手都抖了,拿着判决书翻过来调过去地看,生怕自己看错了,看完又逼着肖毅一遍一遍地看,确认无误以后,程瑶扑在肖毅怀里哭得泣不成声。而听到这个消息林琳也如释重负,仿佛骤然去掉了一块压在心头的大石,心境也豁然开朗。程昱不用死了,林琳闭上眼睛感谢上天,这实在是一个好消息,也许后会遥遥无期,也许一辈子也不能再见面,但起码她知道他还活着,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说不定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们还会不约而同地在同一个月亮下遥想当年,而这样就足够了。
后来林琳和程瑶她们在一起也讨论过这件事情,程瑶说公安方面的说法是程昱将功补过,协助他们打掉了中缅边境的一个特大贩毒集团,并且提供了很有价值的情报,使得他们一举破获了沿海地区的几个制毒贩毒团伙,所以公安机关向法院提交了宽大处理的请求。林琳心想也许他是知道了他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所以才会这么做的吧,也算是为孩子积点德。可是石少白却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