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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下楼梯的金巧慧和韩恩珠,则紧紧地跟在韩子轩的后面。
金巧慧,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她的眸光揪紧了,因为她觉得韩子轩对花洛梨太特别了,好似他俩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所以,她决定打探一下花洛梨的底。
她绝不会轻易地把韩子轩让给别的女孩子的,当然啦,韩恩珠这个漂亮花瓶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但花洛梨不同,因为韩子轩的表情泄露了和她的关系;他很在意她!
如果把花洛梨赶出学院的话,韩子轩就会属于她金巧慧一个人的啦。
……
半路上,花洛梨借口去洗手间,放了露露的鸽子,一个人偷偷跑掉。
她一路小跑到学院的后花园,傍晚的阳光,照在纤细的花蕾上,红晕绯透,柔和芊芊,叶茎瑶池碧绿,风迎而摇曳生姿,仿佛所有半开的花朵都对着她乐呵呵地笑。
果然没有白费,花在开放呢。听外婆说,送了九百九十九枝玫瑰后,爱情就会天长地久呢。
所以,花洛梨决定每天都送玫瑰给韩子轩,一天又一天地增加送的朵数,直到送到第九百九十九枝为止。
又是日复一日,细腻绵长,黎明五点,天边刚露出淡色微红,她又像往前一样,走上那条默背于心的路。
转过学院,金碧堂皇的枫丹路标,第一幢“王子东苑”,就是韩子轩的家,掩在郁郁葱葱的林荫道上的三层欧式小别墅。里面时常会传来随着音乐而流淌的喷泉声,远听,便叮咚悦耳,近看,满目的水花在欢歌——听闻这是“王子东苑”贵族区唯一的音乐喷泉。
学院里的风波(11)
花洛梨把刚剪下来的玫瑰,一共三十五枝,小心翼翼地包好,斜靠在爬满紫色牵牛花的铁艺门廊上;吹来一阵冷飕飕的风,她禁不住对着手心呵了一口气,可是用力太大,食指还是隐隐地疼痛,玫瑰的刺扎得太深,即使贴上“OK邦”,还是见得到里面的血口子,凝着血块的伤口又裂开了,继续地张开大嘴贪婪地流着血。
有时候,花洛梨会想,为什么要天天送玫瑰给韩子轩呢?可是,最终都找不到理由,只是想送给他,单纯地想送花给他而已。
有时候,也会想,要这样一直送下去吗?可是,最终都没有答案。花洛梨想即使他不需要,也要一直送下去。
有时候,也会想,为什么只送玫瑰,不送别的花。
只因,所有的花中,只有玫瑰,也只有玫瑰是完全代表爱的,所以她不是在送花给韩子轩,而是在送“爱”——无止境的爱!
花洛梨,现在唯一害怕的是,如果韩子轩家,种有满园的玫瑰,就不再需要她送花给他了。
她就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远远地看着他,远远地看着他轻轻地笑,轻轻地……
子轩哥哥,还不知道是自己送花给他的呢。他会喜欢吗?
现在秋末冬临,冷风像刀子一样直灌进她的衣袖里。不意经地抬头看,见顶楼一间,靠着阳台的房间竟透着光亮。
谁这么早就起床了?
花洛梨,好奇地往前瞅,只见窗内的人在走动,人影印在落地窗上,投射着冗长的影像,一段段地融化在冬天的薄雾晨曦中,跟着朝霞、晨风、水露一起清浅地明灭;恰似水墨悄然摊开一卷洁白的宣纸,淡色的墨痕,烟岚如尘风的演绎……汇成清流的小溪,水底清浅,秋尽冬萌的雾气缥渺……水落而石出……
他推开阳台的门,走了出来,阳光刹时破云而出,第一束霞光如泼出去的水洒了出来,为这位温其如玉,言念柔雅的少年披上了一层统筹翌人的华彩。
花洛梨见此,赶紧躲在深郁高大的椰林底下。
风似刀锋,呼啸地从她的脸颊上刮过,她在心里忍不住地直嘀咕——子轩哥哥,为什么你这么早就起床了,冬天的风太凛冽了,你还是赶快回屋内吧,小心感冒了。
有鸟儿在树顶上啁鸣啭啾,好似在寒号着:“天好冷,天好冷……”
花洛梨搓了搓脸,跺了跺脚,才发现鼻尖上凝着细细的一团雪花,雪花?下雪了吗?
秋尽冬临的第一场雪花。
她揉揉眼,才发现,阳台上,韩子轩已走了,他真的是天使的化身!
因为阳光,只因他才存在,现在彤云密集,浓厚层叠,天空竟在此时,下起了冬天的第一场雪——清浅而秀气的雪花,一小瓣儿,一小瓣儿地下着,像江南的柳絮,迷漫轻洒,无边的清逸,落土而眠,微沁而惆怅……
花洛梨,慢慢地往回走,赶着去学校的路。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内不争气的泪如雨后春笋直往上冒,像止不住的泉眼。
生在偏远南方小镇的花洛梨,第一次看到了雪花,也是第一次在黎明时,幸运地看到了韩子轩。
因为在学院里,她一撞上韩子昂,准又是被丢出校门的结果,还会因此而落下学业课程,所以要躲着韩子昂,天天只能坐在教室里,哪里也不能乱走。
再者,韩子轩太出名了,才一来学校,就引起女生们的狂热追捧,而且他学业优异,又很受导师们的器重。
自己必须站在离韩子轩的身外几百米远,偷偷地看他,因为他的身旁一整天都是人满为患。根本就没多余的空隙好让她挤进去,跟他说一句话。 。 想看书来
学院里的风波(12)
韩子轩变了。
花洛梨觉得十年前的韩子轩,跟现在的韩子轩有很大的不同。
进学院几个月了,韩子轩从没主动跟她讲过一句话。花洛梨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明明认识她的,可是有时候又装做陌生人。
可是,十八岁的她,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喜欢着韩子轩呢,偷偷地暗恋着。这种感觉很好,即使当事人并不真的十分清楚。
这是她私有的秘密,一个人的秘密——每天清晨四点准备时采摘花,五点去送花——每一天都是在等这一时刻,为这一时刻兴奋地活着,送花给我的王子!是的,我的王子——韩子轩!
……
韩子轩,正坐在书房里,他在静静地思索着一件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凌晨五点,他家楼下,准时的就会收到玫瑰花。
新鲜的,新鲜的花瓣上的露珠还未滴落下来,莹润地挂在上面,闪着晶莹而脆弱的光芒。
碎生生的淡黄花蕊中,是否藏着一颗娇柔而敏感的心?
卡片上,写着——送给我的王子——韩子轩!
从第一天的一枝,到昨天的三十六枝,一天又一天地递增。
不间断地执著,即使狂风或下雨。
昨天,管家韩伯送花上楼,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二少爷,又是玫瑰花啊,真漂亮。你说会是谁送的?咦,你瞧,今天竟是十五枝粉红,十枝鹅黄,十枝深红色的。”
他从书堆中抬眼,对着韩伯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然后,拿笔继续记录书中的关键语句。
“二少爷,你不关心是哪位小姐送的吗?”
“韩伯,最近医院有打电话过来吗?”他不答反问。自从小时候发生那件终生难忘的事以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好让他去关心的了。
“医院来电话说,药会按时送过来的,请二少爷放心。张院长很欣赏您上次写的医学论文,希望能和您继续探讨下去。”
“嗯,明天周末,你跟张院长说一下,我过去……”韩子轩起身,整理一下,准备下楼吃早点。
“二少爷,这花……”韩伯,迟疑地又指了指瓶中的玫瑰。
“我知道,你先下去吧。”摊开颇厚的书扉,韩子轩轻轻地摘下几片花瓣,用绵布擦拭,再放进书页中合了起来。
有一阵浓郁的馥香,冲上鼻尖,缠绕,袅然不肯淡去。
望着,碧绿的叶子上还残留着泥土的芬香,玫瑰的刺和茎竟还未修剪完整。
花店里出售的玫瑰,不可能还会残留着泥土和尖刺的。而且凌晨四、五点,花店都还没开张呢。
难道,送玫瑰的人,亲自种玫瑰?种这么娇贵又难养的玫瑰?而且竟是最珍贵难活的“法国千瓣卷”,是在开玩笑吗?谁这么有毅力?
法国千叶玫瑰之所以珍贵,不仅是其香型怡人,还对生长地域气温水土要求很高,而且每一枝条,只开花一次,来年老枝不再开花。每年必须繁育新枝,所以产量远远不如国产品种。法国千叶玫瑰性温、味甘,号称“花中皇后”,就像精致而易脆的水晶饰品,只可远观不能近玩。
千叶玫瑰花色多数为粉红玫瑰,和其他玫瑰外形相似,区别于花托部位,千叶花托光滑无刺,其他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