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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什么时候?”
“下个月吧。”
“没定日子吗?”
“不知道,看他们决定什么时候办好。”她懒懒地对付一只椰青,说起结婚,只觉得提不起劲。
对于她的情绪,他一向很敏感,忍不住问:“你……不愿意吗?”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随之一跳,可是转瞬血液便又冷却下来,她怎么会不愿意呢?她和安以念在一起那么多年了……
“我不知道……”她很奇怪自己嘴里居然会冒出这样一句话,也许是因为在应天灿面前,她一向都拥有无拘无束的任性和轻松吧,她叹了口气,“老实说,我不高兴。”
应天灿的心又一跳,“怎么了?”
“我和安以念,一向都是不冷不热。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相敬如宾,生病了他也会照顾我……天灿,也许一直以来我都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曾经想过改善,可惜徒劳了。但是真的结了婚,我一辈子都这样生活下去吗?”她捂着自己的脸,不无感伤,“我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如果拒绝,我又该怎么办?我离得开他吗?天灿,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他的脸上浮现一丝苦笑,“我怎么教你?正如你自己所说,你不想持续这样的生活,可是又离不开他,我还能说什么?”
谈非低下了头,眼中隐隐有泪意,“可是……他甚至没有向我求婚……”
应天灿没有说话,餐桌上一片宁静,周遭却很热闹。一对年轻的男女,抱着玫瑰花走进来,他们非常年轻,最多也就二十岁,看得出来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有些局促,女孩子拉拉男孩子的袖子,小声说:“这里看起来好贵……你已经买了花了,我们去吃拉面好了!”
男孩子却不肯,“可是今天是你生日。”
“生日年年过啊,走啦走啦!”
终于女孩子占了上风,把他拉了出去。
周围的客人都没有注意这对囊中羞涩的少年人,谈非却看住了,怔怔地,她说:“天灿,我们去吃拉面吧?”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知罗把自己埋在浴缸里,泪水已经流干了。
结婚、结婚、结婚……是的,恋爱的两个人,如果不分手,那么有朝一日总是要结婚的。可是,为什么来得这么快?为什么自己还这么难过?当初做出选择的人是谁?当初一手造成这种局面的人是谁?是你啊、是你啊,是你琴知罗自己啊!
她心痛如裂,猛灌下一大口酒。
不要去想、不要去想,结婚就结婚……你照样活着,这几年你不都一个人活过来了吗?没有爱情又不会死人,结婚就结婚吧!祝福他们吧!他们两个,是你在这世上最好的朋友!
哦,可是……可是……
知罗,没有可是。就这样吧!离开安以念还是继续在一起,这个选择题,早在四年前你就给出答案了啊!时至今日,还有什么话好说?
是,我无话可说,所有的痛苦,都是自己的选择……
她仰首,继续喝酒,唯有酒能麻痹心中的痛苦。
可是她一直不能喝醉,心一直痛、一直痛……她恨这种痛,也恨自己!
她恨她自己!
猛地,她从浴缸里跳了出来,跌跌撞撞地扑到客厅,从包里翻出手机,拨给谈非。
非非、非非,对不起……你骂我吧,你恨我吧……
愧疚和不安在她心中翻滚不停,可是更强烈是另一种渴望。
对不起了,非非!
请原谅我的自私!
谁知电话里传来优美的女声:“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们驱车穿越半个城区,来到A大,附近的饭馆仍然在,只是找不到了原来那家,好在周围又有新的拉面馆开业,他们挑了个位置,坐下来。
在这里的,都是些学生。就像,他们当年一样。
谈非叫了两碗拉面,一大一小。
面上得很快,比当年快多了,也许是因为现在的人不是很多,又也许,这年头面馆之间的竞争也颇为激烈吧。
第42节:那时不知我爱你(42)
谈非把大碗的推到应天灿面前,她没有特别嘱咐,莹白的面条上,堆着翠绿的香菜。
应天灿苦笑,“我们刚刚吃完一顿饭,你再要我吃完这一大碗面,恐怕是撑不下去了。”
谈非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面前的这张脸,几年来变得更加精致美丽,他从来就不能拒绝她的任何一个要求,叹了口气,拌开香菜,吃起来。
才吃了一口,谈非就拦住了他,他有些愕然地抬起头,看到一双水光晶莹的眸子。
“你怎么了?”
他又去掏纸巾,谈非却捉住了他的手,道,“我不结婚了。”
街道上车流如织,她扶着方向盘的手不住地轻颤,整个人都无法控制地轻轻颤抖,似乎连骨头都在血肉里相撞,发出“格格”的声响。好半天才明白,原来这声音是她自己的牙齿发出的。
路上不知闯了几次红灯,她的头脑已经糊涂了。
已经被烧糊涂了。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她要去哪里?啊,对,她要去找谈非,她把车停在楼上,找到那熟悉的住处,虽然没有再住下去,可是钥匙一直带在身上,很顺利地开门进去,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谈非不在,安以念也不在。
是了,他们已经准备要结婚,一定是去准备结婚用品了。要买很多东西吧?
这个想法让她几乎忍不住蹲下来痛哭一场,她咬咬牙,忍住了泪,下楼发动车子。
去华山路,28号,安以念的家。
她按响了门铃,很快有个白衣黑裤的中年人来开门,她气息不稳地说:“我找安以念,我是他的朋友……请问他在这里吗?”
“以念少爷……”中年人摇摇头,“他傍晚和老太太吵了一架,走了。”
“走了?!”知罗一惊,“去哪里了?他们怎么了?吵什么了?”
中年人还没有回答,一个男人从里面走出来,问:“是琴知罗小姐吗?”
知罗见过他,这个高贵而又冷漠的男子,是安以念的叔叔。
“你好,我是安斯哲。”他走过来,“我知道你是小念的好朋友,可不可以请你帮帮忙,找到他?”
“他……怎么了?”
“他忽然说他不想结婚,并且,终身不娶。”安斯哲沉默一下,“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到里面详谈。”
“不了!对不起,我不能等!”酒劲涌上来,知罗的头,一阵阵昏眩,她扶住门,稳了稳神志,“我去找他!”
“琴小姐!”安斯哲追出来,一靠近就闻到强烈的酒气,“要去哪里,我开车。”
“不用!”知罗回头对他一笑,笑容在夜色里如昙花一般皎洁,“你不用担心我,在找到他之前,我绝对不会出事。”
她转身去了。
那个决绝的身影,让安斯哲这般淡定冷漠的人都忍不住为之震撼,这样的笑容,这样的人……他忽然在这个看来清冽的女子身上,看到一种和安以念极为相似的东西。
那种,脆弱的骄傲。
那种,苦苦挣扎的柔情。
“你不结婚?!”应天灿被她这句话惊呆了。
谈非吸了吸鼻子,补充:“如果没有人向我求婚的话。”
应天灿张大了嘴,一时合不上。他、他是不是听错了?还是他想错了?
“只要有人向你求婚,你就……”
不等他说完,她已点头。
他再一次试探着问:“不管,那个人是谁?”
这下谈非没有点头,改瞪眼。
“轰隆”一下,心中好似炸开一个春雷,刹那间万物在心头复苏,绿叶花蕾齐齐破土而出,他霍地站了起来,声音轻轻发颤:“你、你等着我……我去买戒指!”
谈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看着他跑出去,忽地又折回来,抓起她的手,拉着她一起往外跑,看得面店老板大惊失色,“喂、喂,还没给钱!”
应天灿只得又折回来,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扔到桌上。
谈非坐在车里,看着他一脸兴奋地跑来,恍然看到当年那个痞里痞气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