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段天籁绝音。我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于是蹑手蹑脚的尾随她进了401,结果钻进我耳朵的是一阵一阵的鬼哭狼嚎。天哪,那曲调已经跑了十万八千里,纵有多少匹千里马也追不回来了。幸亏我心脏没什么问题,否则会当场血液回流停止心跳的。当时我真是怀疑,如此的清宫商羽不分,怎么还能唱得下去?我哭笑不得的看胡秋兰罩着耳机集中全力练唱《天涯》。任贤其的名曲从她的喉咙底爬出来,简直就是“哭哑了”。一寝室的人都跑光了,只剩下吴缘。我实在是同情她,真不知道她怎么忍受的。还未来得及安慰她,她哭丧着脸悄声告诉我:一个礼拜了!——她已经练了一个礼拜了!
《天涯》据说是余瑞聿的最爱,他常常用他那独特的吊丧似的嚎叫声一遍一遍的唱到昏天暗地为止,往往一个教室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离骚”轻柔柔慢悠悠的吟读《诗经》或《楚辞》为他伴奏。每次我逃离教室的时候总会无限感慨的想到胡秋兰,总会无比同情的思考:她为了余瑞聿那般卖命的苦练《天涯》,余瑞聿到底知不知道呢?
那本《孤独的灵魂》的扉页上,余瑞聿用他那被龙爪手重创过的爪子亲题了一段龙飞凤舞的杰作,《女神——赠艾丝》,我看了不到两行便冷汗涔涔顺淌下来。我的妈呀,要真的如他诗中所写,我会在夜里走进他的梦乡,也肯定是带了绳子过去的——勒死他算了!我已经有杀人灭口的冲动了。
这个大麻烦尚未解决,另一个问题接踵而来。
在回寝室的路上,宁儿突然冒出一句话来:“美眉,咱俩的操行分都被扣了。”
我一头雾水的看了看同行的薛老大、婕婕和秃秃,秃秃自是什么也不知情,薛老大则是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婕婕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也不做声了。
宁儿接着说:“就因为上学期那个‘第一次亲密接触’电脑主题班会。”
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原来如此。
事情发生在上学期,也就是大一的下学期。当时的班长是丁豪。李燕是班副。
某日,班会通知下达,要求晚上七点不得缺席。我和宁儿、薛老大、吴缘、秃秃、婕婕一行人从后门遁入时,黑板上的楷书“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赫然入目。由于薛老大和婕婕都是当时的班干,我们这群人早早的探知了班会的主题内容。据说是为了促进班级成员尤其男女生间的“交流”。方式更绝,是男女生抽签交叉入座,固定座位,让你的前后左右都是异性为止!我实在联想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脑袋才能挖出这样的嗖主意,同宁儿商量了一夜一天的对策,最后将接下去几个月的安宁交给了运气——汉语言阴盛阳衰,也就是说将有十来个女生的座位挨着同性。然而事到临头时我和宁儿睡也不愿意赌这一把。于是两人坐到了后排的空位上随他们在前方乱成一团。
秃秃和不悔受人支使惯了,对此类行径早已无所谓;鼠他妈最希望被男生包围,正是巴不得;吴缘不想让人支使,但她那前怕狼后怕虎的懦弱性格驱使她入了座;薛老大、婕婕是班委,自然不能置身事外;许诺更干脆,从头到尾没在班会上露面。于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只剩下我和宁儿相依为命了。
不到一刻钟,教室前半部分被排满了,原本就稀稀拉拉的景象没了 ,只剩我和宁儿拒不从命、孤军奋战。众目睽睽下,我有点担心,便问宁儿:“接下去怎么办?”宁儿坚定的说:“还能咋办?说什么也不能参加这种变相相亲!要不然老子一世英明全毁了!妈的,亏他们想得出来,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行!”
窃窃私语被打断了。李燕朝我们走来:“安宁、艾丝,到前面坐!”
她的思想工作是不可能做通的,宁儿摇了摇头。
“大家都在前面坐着呢,你们怎么这样?”李燕的扑克脸噌的拉了下来。
“我们就是不想坐前面。”宁儿嘀咕了一句。这时,丁豪下来了:“你们是这个班的一员吧?怎么这样搞特殊?”其实他说这话也没什么,关键是他的语气让我们无法接受。跟胡秋兰有异曲同工之妙,一版领导口吻。
我猜测着宁儿见了丁豪肯定心里不爽,平时提起那几位“学生官”,她总是愤世嫉俗的批判。果不其然,宁儿反问他:“这班会是自发组织、自主参加的吧?”
丁豪不假思索的回答“是”。
“那我不愿意,不行吗?”
“行,但是——”
宁儿再不给他机会了:“行不就得了!总得讲点民主原则吧?凭什么要求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
豆豆和于翔也朝这方向走来——宁儿再伶牙俐齿也只能对付对付丁豪这种泛泛之辈,撞上说话跟开机关枪似的铁齿铜牙的于翔,一认真起来六亲不认的豆豆,她铁定支架不住。我一看形势不太妙,赶紧用胳膊肘推了推宁儿,宁儿瞥了一眼,想是明白了局势敌强我弱。抓了书包从后门离开了。我也尾随着她,最后是进了邻班的主教室。
出门的时候,有两个男生正扒着透视窗往里使劲瞧戏,十分紧张尴尬的看了看我俩,我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好戏还在后头呢。
时至今日,那场变相相亲荒不荒唐已经不重要,利害问题是我和宁儿的档案上各黑了一笔。宁儿念叨着:“那群班委真恶心,说好了集体活动自愿参加还搞这种小动作!”
“算了,咱这种小老百姓,就这命啦!”我本来想说也就是任人宰割的罢了,当着薛老大的面只好把到嘴边的话活活咽了回去。
我只能在私底下和婕婕诉诉苦:“负责考勤的是副班长李燕,她居敢向宁儿说扣分的事,我真是服死她了。”
“你傻了吧,李燕才不会说呢,她自掘坟墓啊?是薛老大开班委会议是翻档案看到的。”
“那薛老大为什么没跟我说呢?”我很怀疑但是并没有说出口,自我安慰的人是因为薛老大了解我的个性,如果知道真相定会喋喋不休活活烦死她的。
“宁儿去问李燕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人家李燕是怎么回答的?”婕婕接着说道:“李燕说丁豪把表格交给她的时候就已经填好了,她想改也改不了了。”
“说谎也不打草稿!丁豪根本不负责考勤,哪有权利填那些表格?咱学校的班长都是花瓶谁不知道。亏李燕想得出来这借口。”我有点怒火中烧了。
我和婕婕继续在黑暗的空旷中散着步,却已默然。我不知道婕婕会想些什么,我心里盘算的是,李燕在我面前绝口不提扣分的事情,而又告诉宁儿主谋是丁豪,这究竟是为什么?翻搅了一遍记忆库,我如梦初醒:原来如此。
李燕真是厉害。我心里则有点发悸。半年前因为一次分配礼堂入场券的问题,宁儿认为分配不公和丁豪顶了几句,丁豪当众和宁儿吵开了,中间有一句杀伤力十分强的话:我早就看不惯你了!虽然事后丁豪后悔了,当天下午便和宁儿冰释前嫌。但作为一个女孩,被男生当众作此训斥,宁儿心中始终有痛。我早已忘了此事,虽然我是其中的调和者,所以我不得不佩服李燕,心思缜密。
为了证实,我择了一日四下无人,去辅导员办公室以看上学期分数为由翻看了文本档案。果然,是李燕的笔迹。
走出综合大楼的时候,李燕冒了出来,与我一同回宿舍。路上她十分真情的说:“美眉,你穿这样的平底鞋显得特别娇小可爱!”
“是吗?”我笑脸相迎。但心里想的却是:我又不是兔子麻雀,快一米六五了还怎么娇小可爱? 。 想看书来
十 、有舍有得
十 、有舍有得
有了两名当差的,薛老大也可以在她的女生部垂帘听政了,回宿舍的时间也明显早了许多,手机也不再没完没了地响得揪心了。不过互发短信互通QQ的主多了个夏侯业。他经常给薛老大发来一些爆笑的短信息。这不,她才跨进寝室,睡衣还没换上,便接到了一条:雨在下,风在吹,苦苦爱你不敢追;水在流,鱼在游,暗暗恋你不敢求;日有心,夜有心,岁岁年年到如今;天有情,地有情,晚上约你行不行?薛老大笑了一声,一边思量该怎么回。门吱的响了一声。薛老大一紧张快速裹好了睡衣,以防春光乍泻泄。
李四凤从澡堂回来了,并已兴奋异常的申请畅谈她今日为之搓背的女生身材如何如何。薛老大实在不忍心荼毒自己,点点头找了个借口跑隔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