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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
“然后她把自己的手铡断,丢给我!把雪堵在我嘴里!叫我闭嘴不许哭后就关上了盖子!我怎么都推不开那铁盖子,然后在黑暗中……我听到了声音,很多声音。”
少女说着,声音阴森起来。她不再无神地看向远方,而是看向身下的老头。
还残留着泪痕的双眼,圆睁着,充溢着冰冷的火焰。
激烈如火焰,刺骨如冰崖的情感。
“男人的声音,六个。先是愉悦的,野兽般的,不过我那时候不太懂那是什么……然后是刀子在肉与骨上切割的声音,之后是肉在火里劈里啪啦的声音,最后是咀嚼和啃咬的声音……我这一生都不会忘的,每一个都记得清清楚楚。”
说完,少女不再说话,因为老头突然笑了。
笑得自嘲而悲凉。
“原来如此……”他瞥了一眼被少女绑在腰间的小臂骨,“真难为你了,七年啊……如果能在地面上长大,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坚强的好女孩。”
说着,他气势一转,眼神猛地锐利起来。他危险地眯起眼睛,握紧匕首的手举了起来。
“可是我不想死。你从上面是无法反击的。虽然死了四个兄弟,但看在一起七年的份上我不会让你痛苦,闭上眼睛吧。”
他说着,松开固定的保险扣,缓慢警惕地向上移动。
少女依旧冷冷地看着她,淡漠与恨意混合,变成深如坚冰的清冷。
忽然老头面色一僵,握着匕首的手颤抖起来。他颤抖着猛地固定住保险扣,然后喘着粗气,握紧了心脏
“你……?”他惊恐地看向少女。
“……对付瘦子哥用的那条小蛇,我一直照顾得很好。前几天杀了,毒液涂在给你的壶里。”
老头充血暴突的双眼瞪得滚圆,眼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以及恨,在熬过了这么多年的地狱后,还没接触到阳光,就这样死去的恨。
但很快的,他不动了。
少女的眼神一瞬间暗淡,但很快恢复了冰冷。
她下滑了一点,割断老头身上的保险索,让他坠落下去。
这样她与那已经清醒过来的青年间,便再没有任何阻隔。
他们四目相对。
青年此时已不是一脸难以置信的震惊,而是略带恐惧的茫然。
面对着心爱的,刚刚杀死了他最后一个兄弟的少女,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少女却悠悠地开口了。
“我呆在煤窖中,虽然有雪水可以喝,有衣服可以保暖,但一个星期过去,已经觉得快要死掉了……”
她忽然悲哀地笑笑。
“也许那时候死掉才是正确选择……可是我不甘心,我选择活下来,活下来找那些发出声音的野兽偿命。于是我开始啃姐姐留给我的手臂……一口一口,就算吐出来也舔回去地啃……呵……也许是上天想让我多挣扎一会,如果你们再晚个两、三天发现我,我将永远没有机会从那个漆黑的煤窖走出来。”
青年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挤出一个难看无比的惨笑。
“……是我们自己放出了魔鬼吗……?”
“是你们制造了魔鬼。”美丽的少女淡淡地回答他。
青年沉默了一会,看向少女的眼神坚定起来。
“我也有一份。”
“我知道。”少女清冷地说。
青年带着一丝凶狠地说:“他们五个都是我重要的兄弟!”
“我明白。”少女的声音依旧清冷。
青年狠狠地瞪着她,二人沉默了许久。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少女没有回答他。
“我一直想着回到地面后会是什么样子……我想在森林边建造屋子,院子里种点蔬菜,白天就出去打猎……哈,这个已经很擅长了。过几年我们还可以生孩子,让他们在阳光下面长大,你每天笑着照顾他们……”
青年打住了话语,他的眼中已经溢出泪水。
“……你打算如何?”
“……毒液只够一个人的,我没涂在你的水壶里。”
青年自嘲地一笑:“我知道,不然早就发作了。”
“你有匕首,我在上面,要杀我不难。”
青年狠狠瞪她一眼,眼中莹光闪烁他既没有掏匕首,也没有往上爬。
少女静静地与他对望,她的双眼时而模糊,时而彷徨。
最终,定格在清澈的决意。
“如果不想上来,那就下去吧。”
青年略显惊讶地看着她:“……那你呢?”
“我要在这里呆一会,”她面无表情地说,“为姐姐祈祷,我不想你在这里。”
青年犹豫了一下
“……你不恨我吗?”
少女嘲讽地一笑
“你不恨我吗?”
青年咬咬牙:“恨!……但只要有时间,我相信……我能忘掉。我对你……”
“那就下去吧。”少女冷冷地打断他,“那时候你也才十几岁,已经杀了5个,足够了。”
故事到这里,再次断掉了。
“嚓”佳妮特狠狠地把残书甩飞,甚至无意中附着了念。那几页薄纸化为利刃
狠狠扎在芬克斯耳边的墙壁上。
芬克斯目瞪口呆地看了一眼在自己耳边留下一道小口子的纸飞刀,惊恐地看着佳妮特
“你叛变啊?!”
佳妮特没理他。此时她心里在用超高分贝吼着
这怎么可能?!什么混帐故事!!
086
看着让芬克斯耳朵见红的入木三寸的《念阵文录》,以及上一秒还静若处子,下一秒就动如狂暴女鬼的佳妮特,屋子里还剩下的六只蜘蛛,除了库洛洛外都不约而同地一脸黑线。
情绪对一个人的实力发挥确实是有影响的。
“怎么了?”库洛洛平静地问。
“……没什么,”佳妮特顺了顺气,脸上恢复平静,“那故事烂尾。”
库洛洛走过去,用“周”包住了《念阵文录》的残页后,把它们从墙里拔出来,看了看最后一页。
“这不是结尾。”
“那结尾是什么?”佳妮特微皱着眉问道。
库洛洛看着她,嘴角微微勾起。
“你不是认为自己看会比较有趣?”
佳妮特:“……”
狠狠地磨磨牙,在心里诅咒了这死到临头还不忘气四人的男人几遍,佳妮特走向洗手间。
“团长要说明我们这组的任务喽。”信长在背后提醒道。
佳妮特回过头,杀气四溢地瞪着他:“……你让我一直忍着?”
在突然席卷而来的强大念压杀气,以及相比之下更恐怖的女鬼气息压制下,信长咽了口唾沫,谨慎地说
“请随意……”
佳妮特走进了洗手间,门被啪地甩上,然后是粗鲁的锁门声。
“……她那个来了?”信长低声嘀咕。
给门用念力加固,并同时使用“圆”和“隐”监视周围后,佳妮特走到流理台前。
她取下黑色隐形眼镜,用冷水洗了把脸,然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血红的眼瞳与血红的耳坠都是那么鲜艳,冰冷的鲜艳。
“编造出来的故事……”她低声念了句,重新戴回隐形眼镜,走了出去。
“现在做什么?”
用洗手间里出来,佳妮特直接问库洛洛。
库洛洛刚刚用宾馆里的座机打完电话。他把听筒递给富兰克林,看向佳妮特。
“什么都不做,休息。”
佳妮特微微皱眉,看了圈四周的蜘蛛们,又疑惑地看向库洛洛
没等她开口,库洛洛像用了读心术般,直接回答她了。
“附加在《念阵文录》里的念除了对附加物品定位外,应该没有其他作用。侠客他们六个有任务。样子曝光的芬克斯、信长、窝金、富兰克林,以及小滴、你和我在这个套房里吃东西休息。既然对方明知道我们在这里,却丝毫没有攻击的意思,也就是说现在不能攻击,但保险起见禁止单独行动。宾馆的人正在悄悄撤离,在服务人员全走掉前先填饱肚子,我给你定了奶汁洋葱烤龙虾、水果沙拉和全脂牛奶,小鬼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
佳妮特无语地看着他,以及正严肃低沉地对着电话说“……糖汁沙拉、蔬菜拼盘、蒜头洋芋汤……就这些不要,其他每种一份。”的富兰克林……
究竟要在什么条件下,这群蜘蛛才会吃不下去……
“有……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你忘了那个称呼?”
“……你很讨厌?”
“相当讨厌。”
库洛洛看着佳妮特,手指掩上嘴唇。
一秒
两秒
三秒
……
“团长。”确定这个人已经出神了后,佳妮特提醒道。
库洛洛回过神,微微思索,微笑着说:“好吧……那回基地后,再轮到你准备食物时,展现一下你高级女仆的水准。”
佳妮特一怔,不确定地问:“……你是指营养搭配,还是……要我亲手做?”
“亲手做。”蜘蛛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不过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