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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碗”
尼特罗坐在日式阳伞下的茶席上，把喝空的茶碗递给佳妮特。微笑着眯眯眼，看她微微颔首接过，动作流畅，不紧不慢，又不失优雅地准备下一碗，老头子懒洋洋地眯着眼，笑得挺幸福。
虽然服装和茶席的气氛不太和，但更加养眼啊……
虽然老头子挺喜欢使唤人，偶尔会色迷迷地乱瞅，不过总体来说没难为人，佳妮特的任务完成得很轻松。当商业街的霓虹灯亮起来时，爱德华考官过来了，说已经有几个考生被投诉导致失格，现在希望考官们一起去验收一下其余考生的成绩。
作为随行女仆，佳妮特也恭敬地跟着尼特罗，一并去了。
进了几家店后，佳妮特发现考生中不乏互扯后腿的行为。显然四人成组的结果，是给“指定命运”的那人创造了绝好的减少对手时机，而被指定的则在迥然与囧然中表现“戏剧”的艺术。
这一路她看到了一边冒着青筋，一边陪着笑脸，戴着厨师帽系着花围裙给小孩做冰激凌的不知名武术家；
和猴子一起穿着芭蕾舞裙跳天鹅湖，下巴上一片铁青络腮胡的索弥；
趴在地上四脚着地几欲暴走的“导盲犬”葛雷塔；
作为三陪女郎不知用了什么让色色的中年人全体醉倒在她超短裙下的彭斯；
除了青筋哪里都不能动的喷水池中拿着弓箭的小天使“雕像”爆库尔；
街头乞丐、街头搞笑艺人和街头捡破烂的亚摩利街头三人组；
以及等等……
一路拼着高级女仆的专业素养，佳妮特硬是没笑出一声。当她看到头上的牌子“玻璃天堂”时，深深地吸了口气。
不能笑，女仆要认真，严肃，恭敬，有礼，高雅……
“这里的考生是哪个？”已经毫不客气地笑了一路的尼特罗悠哉地问爱德华，用喊的。
“12号考生，是个秀美的男子。”爱德华毫不吝啬地介绍。
佳妮特看到尼特罗露出了一个标准的老狐狸式奸笑，然后昂首阔步地走进去。
云古走到佳妮特身边，疑惑地看看店面。
“他的考题……是你推荐的？”
“我说的是计算机工程师。”佳妮特的语气内敛有礼，严肃认真，说话时下巴微微内扣，白皙的脖子形成纤美的弧线。
“……这店是特种行业，肯定不是计算机工程师。”
“爱德华先生听成了其他的，也是六个字……但没有一个音对。”
“……”云古无语地摇摇头，进去了。
171
“玻璃天堂”的霓虹灯是炫彩的粉红色，而室内的光线却是带着暖意的浅咖啡。一进门，佳妮特看到尼特罗会长停在大门旁一块内部有灯光的大牌子前，饶有兴致地看，于是她也跟着看过去。
牌子上的标注是：STAFF列表。但佳妮特怎么看都觉得是“商品目录”。上面是一张张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的“美女”照片，虽然有些……比较粗犷不太像美女。列表下是几句广告词，还有每小时最低消费。照片下面有名字，佳妮特仔细找了一遍却没找到侠客，而那些照片中也没有侠客的踪影。
她皱皱眉，微低着头轻声问：“会长，似乎没有考生的记录……12号考生的考题是‘人妖酒吧头牌’，‘玻璃天堂’听起来比较像……另一种特殊营业。”
“确实是这里啦，不要叫会长，叫句尼特罗爷爷听。”
“……允许女仆直呼您的名讳会降低您的格调。”
“切，真没趣。进去找吧。”
走了两步，便有一位褐色长卷发，头上戴着个超可爱花蝴蝶，穿着玫瑰红色蓬蓬裙的……身高超过两米的“雄壮”美女笑脸盈盈地迎上来。
“呦，”“她”的声音有点……不够细，但音调够妖艳。她看到爱德华考官后，又厚又红的大嘴抿唇一笑，“几位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人家以为人到午夜都是我的呢”
尼特罗夸张地高声笑了几下：“到午夜都是你的，我们只是来看看，怎么，很喜欢‘新人’？”
雄壮美女抚着脸，“陶醉羞涩”地一笑：“何止喜欢，人家都不舍得让他营业了，好想留着自用哦虽然是第一天坐台，但指名数绝对当得起头牌呢”
尼特罗满意地点头笑笑：“能让他出来见见面吗？”
不知道为什么，佳妮特从那笑中看出一丝邪恶……
“他正在和客人聊天我去帮你们叫。”
“打扰你营业真不好意思。”
“哪里您介绍来的人嘛”
一分钟后
佳妮特恭敬地站在尼特罗身后，看着眼前这位有着打着大卷的奶茶色长卷发，樱桃红的娇艳小嘴，穿着华丽的蕾丝边公主裙，丝质的长至手肘的手套，碧瞳闪闪青筋跳跳，比她高了一个头再加一个脖子的……
佳妮特愣了一会，不出声音地后退两步，看向门口那里的“STAFF 列表”，按照那张脸搜索。
第一排第一名的那个照片比其他人都大一号的长发“美女”，照片下的名字是“娜可露露”。
她瞥到后面的云古已经捂着嘴侧过头，全身颤抖。
她走回到尼特罗会长身后，微低着头，刘海的阴影挡住了眼睛，肩膀有点颤。
“恩，挺不错”
尼特罗笑着围着脸上绽放着杀气式可爱微笑的“娜可露露”转了一圈，忽然，他伸手……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
侠客立刻跳开，佳妮特在一瞬间看到他长毛了的错觉。
侠客确实毛了，还是又惊又囧。被人接近后还没察觉便触摸到了身体，而且位置还……不太好，而且还是个男性老头！
“哦hoho，手感不错有前途。”
侠客黑线。
“讨厌啦，”雄壮美女“老鸨”责怪地挥下手，“不可以在店里动小姐们的裤裤部分哦”
佳妮特差点喷出来……小姐……裤裤……
她小心地看了一眼侠客，发现他正“亲切”地对自己笑，眼睛瞪得冤死鬼般大，冤死鬼般直……她立刻低下头，避开那视线。
尼特罗甩甩手，眯眯眼：“反正不是真正的小姐嘛。”
“啊，好过分呢，”雄壮美女娇娇地说，“虽然这里有手术完全的，也有手术一半的，也有完全没做的，但大家都有一颗少女那玻璃般脆弱的心哦所以才叫玻璃天堂嘛”
这句话中的几个字在佳妮特脑海里回响了很多遍。
侠客，原来你有颗少女玻璃般脆弱的心……
而这句话让侠客扑地了。
“恩？露露你怎么了？”
“不……哦……姐……姐姐……”侠客嘴角抽得厉害，小心地站起来，“鞋跟晃了一下……”
“恩你就是这么娇弱才让人欲罢不能啊……”雄壮美女明送秋波地看着他。
几个人的鞋跟或皮鞋底或木屐底同时晃了一下。
雄壮美女让“娜可露露”回去“接客”了。“娜可露露”以令人难忘的眼神瞪了佳妮特一眼后，走了。佳妮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感到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气氛……
跟着三位考官继续在夜晚喧嚣的繁华街穿行。人群如潮，四人却魔术般轻松地行走，不会擦到人也没有明显的避让，好像人潮故意为这异流分出道路。
领头的爱德华考官停在一个华丽热闹的大门前，门上变幻着的霓虹灯不停闪烁着各色艳丽的光，炫彩异常。
“恩……4号考生在这里。”他说着进去了，尼特罗也兴高采烈地进去了。云古拉了一下佳妮特的衣袖。
“这个考生是什么？”
“我说的是变态。”
“……爱德华先生没有如实记吧。”
“没有。”
佳妮特说着跟着尼特罗会长进去了。云古嘴角颤了颤，也跟了进去。
大堂内已经听得到里间喧闹热烈的人声。门口的侍者恭敬地询问是否有预约，爱德华考官低声对他说了几句，他立刻恭敬地开门了。
一开门，里面的声音立刻爆炸似的传出来。
劲爆的音乐，闪动跳跃的灯光，人们跟着节奏挥手，绝大多数是女性。而灿烂灯光的聚焦点在中央的梯形台，梯形台上的不是模特，而是……一个佳妮特不认识的红发热舞帅哥。帅哥上身是袖口和领口有夸张大荷叶边的丝质粉红色衬衫，摇曳的夸张荷叶边给男子的狂野增加了几分妖媚。他领口敞开，从锁骨露到泾渭分明的腹肌。下身是密切贴身的黑色低腰皮裤，腹股沟上半部分清晰地露出来，下半部分完全可以延伸入脑海。他在劲爆的音乐中极其动感地舞动，绷紧的肌肉随着身体震动，同时有节奏地解着上衣剩下的几个扣子，一头靓丽的红发狂野地震颤，精致的五官上挑逗的表情让台下疯狂。
正当佳妮特开始寻找后台方向时，尼特罗会长已经兴奋地带着几人找到个离台子很近的位置坐下，塞了十几张万元大钞给佳妮特。
“去那边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