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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阵哄笑。
“同学,”负责排序的高中部学长扶扶眼镜好心提醒,“还没点到你。”
杨毅急了,把身后的队号给他看:“我是二年6的啊!”
“没事没事!”时蕾拍着她的头,像安抚一只不安的猫,“你肯定是二年6的。”
检录完毕,初中女子组首先比赛。时蕾的第一跳,轻松跃过九十公分,接下的选手也都顺利完成这个高度。杆升到一米,排在前面的同学中有几个踢掉了横杆被淘汰。杨毅跑到杆前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直接翻了过去。
于一站在垫子后好笑地说:“真能闹!”
“什么闹啊!”季风看得惊心动魄,“她根本就不会跳高,就知道逞强。”
第三跳是一米一高度,杨毅在体育课时头脑一热,曾经跳过去了,但完全摸不到门道,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看前面的人在失败之后被横杆硌得生疼的样子,这名身高最低的队员手心开始冒汗。
“杨毅你要争气!”有人在观众群中振臂高呼,“跳不过去太丢人了。”
不要增加她压力!杨毅扭头寻找声源,丛家家身子一矮猫到班任身后。
“初二6杨毅!”记分台催促。
“来了!”杨毅搓了搓鼻子,深吸口气跑向跳杆,停在横杆前比了比,“老师!”她举手示意,“我不是跳一米一吗?这高了吧?”
“别起哄,快跳!”体育老师吼得虽然凶,还是不忘叮嘱,“杨毅你助跑慢点,别拿百米的速度跳高。”
“好!”杨毅精神抖擞地点头,完全没听到老师说了些什么。
季风认输地大喊:“不行就别跳了。老师我们弃权!”
“不弃权!”杨毅红了眼瞪季风,她都还没跳呢弃什么权?咬着牙根跑了出去,用的正是老师口中禁用的百米速度,眼看撞上了跳杆,脚一蹬跃了起来。
“啊!”人群中有人尖叫有人猛抽气。
天空一片蔚兰啊,小鸟扑腾腾乱飞。杨毅表情呆滞地望着蓝天……没太明白身体感觉到的异样是怎么回事儿。
“杨毅。”
“杨毅!”
“杨毅!”
“……”
不同的声音同样急促地在她周遭响起,让她逐渐恢复神智。
吵什么吵?没跳过去也不用这么呼天喊地!眼珠一转看到和自己并排横着的海绵垫子。妈呀!难怪她觉得身底下的“垫子”这么硬!
“坏了,摔傻了!”季风的脸放大在她眼前,一只巴掌晃来晃去。
“不要咒我!”杨毅横他一眼;曲起手肘,大片的擦伤已经开始渗血。
“疼不疼?”丛家家蹲在她身边担心地问。
“咋不疼!”杨毅皱着眉抠上面的沙子。问这废话!自己摔一次试试。
“快起来!下一跳了兄弟!”季风扶着她,眼中波光闪动,“你真狗屎运,竟然蹦过来了。”
“真的啊?”杨毅马上忘了疼痛,手一撑站起来。打脚踝处涌上的刺痛让她的五官扭曲地皱成一团,重新跌坐在地之前,一只手稳稳地扶住她。
“脚好像磕杆儿上了。”于一把她扶到垫子上坐下。
体育老师刘学文第一个跑过来,俯身脱下她鞋袜,一脸深沉地用手试着捏捏关节和脚掌,惹得杨毅大呼好痛。“不知道是不是伤到骨头了。”他站起来摇摇头。
季风又急又气:“叫你别跳你非得逞能!现在完了吧!”
杨毅又疼又羞:“你给我滚!”
“好了别吵了别吵了!”江艳——男人婆班任也跑过来指挥现场,“来先给她背到医务室去包一下,唉哟这小孩这胳膊弄的……”
杨毅被他们忙和得有点害怕。
“上来吧!”季风蹲到她面前。
“季风你别背了,你待会儿还得比赛。于一来。”
“我腿、是不是腿折了?”杨毅攀着于一的脖子紧张地问。
“悬。”
杨毅哇地一声哭了:“那怎么办啊?”
“于一你别吓唬她!”江艳训道,转身安慰杨毅,“没事儿,可能是撞着脚脖儿麻了一下。一会儿擦点酒就好了。”
脚踝只有微微红肿,看起来没有大问题,反倒是手臂上粘满了沙土的擦伤比较难处理。
大家都松一口气,陆续走出了拥挤的医务室。
校医用药水清洗污垢,杨毅龇牙咧嘴地怪叫。
“杨毅你丢脸死了!”丛家家落井下石地说。
“别惹我!别忘了我还有一只金牌左脚,照样踹得你找不着北……四眼大娘啊,你上点药水就行了,蹭来蹭去的要谁命啊!妈……疼!”
“不疼能长教训?”校医慢条斯理地说,手上的动作可是一点不慢。
“我这是公伤!不是跟人打仗弄的!”她对校医怒目而视,“长什么教训!”
“不尊敬师长的教训!”眼镜下的眸光寒冽,“叫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啊……”杨毅尖着嗓子大叫,震得四壁微颤,“疼死我了。”
“别嚎了!完事儿了!”
“早这样不就得了!”杨毅得意地抿着嘴,低头看看伤势。“涂成这样就行啦?不用缝几针?”她打算趁机绣个蜈蚣什么的在胳膊上。
“大姐你就擦破点儿皮缝什么针啊?”从没见过有人嫌自己伤势太轻的。
“胡说!擦破点皮儿用给我包得跟木乃伊似的吗?”杨毅不满地晃着缠了绷带的手臂。“四眼大娘,你这种包法我胳膊不得烂到里边啊?”
“烂了更好!省得一天到晚手脚不老实!”
“什么心眼儿啊?”杨毅翻翻眼睛,一阵欢呼从操场上传来。“啥情况?”刚站起来要出门看热闹,脚踝又剧烈地疼起来,她痛呼着坐回床上。
丛家家也有点慌了:“还疼啊?”
“你不是说我脚没事儿吗?”杨毅凶巴巴地吼着校医,“我怎么站不起来?”
“怎么站不起来?”校医坏心眼地笑,“就是疼点儿!”
“欺负人……”杨毅假哭。
“抬脚擦点儿酒。”骂归骂,还是细心地按摩她脚上的淤青。
“喂喂,四眼大娘?刚才看外边比赛没有?我虽然跌到垫子下面受了伤,但是那一跳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疼得抽一口冷气,仍然坚持吹牛,“看,脚磕到杆上了都能跳过去!”
“你快闭会儿嘴吧!”丛家家讨饶地说,“怎么那么神啊?那么大个垫子不好跳,偏往外边蹦?”
“你以为我愿意啊?”摔得骨头都散了!
角落里传来一声轻笑,杨毅这才记起自己的坐骑。于一坐在沙发扶手上,摆弄着手边的小药瓶。
“马儿啊!”她亲昵地唤道,“背朕出去看比赛!”
“老实待一会儿!”于一不理她过份的要求。
“嘻嘻!”她也没指望他真的背,用没伤的那只脚撑起身体,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好!”她宣布,“可以再跳个一米二!朕出去看热闹了。丛卿家待在这里,记得给朕的爱驹喂草!”
“唉呀杨毅你能走吗?”丛家家追出去。
“疯疯车车的!”校医扶着眼镜,看杨毅的背影尽是喜爱之情。拿了一小瓶药酒给于一。“同学,把这个给那丫头,让她晚上再擦一擦。对了,明天可不行跑赛!”
“谢谢老师!”于一接过酒出了校医室。
杨毅被丛家家搀扶着蹦蹦跳跳地下台阶,张牙舞爪地说着什么,身子一扭眼看跌下去。
“看着点儿!”于一低吼,大步跑过去及时拉住她。手上的药酒瓶子掉在地上,咣咣当当地滚下台阶,居然没有碎。“你不看道儿白唬什么呢?”他吓得一脑门儿冷汗。
杨毅被吼得一愣一愣,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于一的狰狞的脸。
丛家家也傻站在一边不敢出声。
“手手手!”杨毅咧嘴尖叫,这家伙捏得她手脖要两截儿了。
“你站稳了!”于一换另一只手扶住她才放开她的手腕,迈下台阶拾起药瓶嘿声一笑,“真皮实。”不知道在说瓶子还是说杨毅。
手腕上一圈明显的红印,看上去比纱布包扎的伤口更触目惊心,她委屈地扁了嘴。
“背你。”于一向她眨眨眼,将药瓶揣进上衣口袋。
杨毅嘻声一笑,迅速爬上他的背,下令:“起驾!”
美人叫叫儿
丛丽荣下班回来,季风正和杨毅两人大声嚎气儿地对吼,震得房盖直翻翻。
房间里刺鼻的药酒味和女儿手臂上的纱布让从丽荣挑起眉:“又怎么了?”这丫头有阵子没这么大场面了。
“跳高摔的!”杨毅得意洋洋地回答。
“作吧你就!”丛丽荣低声骂了一句,换了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