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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观也点头哈腰的道:“是啊,是啊,难吃的很。”
老妪道:“什么不干净?这馍里添加了不少强身健体的草药,比之平常馍馍不知强过多少,你们肉眼凡胎,不识好歹,也难怪你二人修为如此之差。”定观和普玄一样,都是炼精化气才到入窍期的境界,而眼前老妪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实不知她已到何等境界。
普玄看馍馍咬破处果然有几丝花瓣叶茎显露,回想起这四周种植的花花草草,疑虑顿去,堆笑道:“婆婆莫怪,是我等一时不能适应这口味,才有此误会,我吃我吃。”几口一咬,想到这还是补身的药馍馍,倒也不觉得难吃了。馍馍一落肚,果觉气力逐渐恢复。
老妪道:“吃了老身的馍馍,又有哪一个不长力气的。”
普玄与定观连忙点头称是。
老妪又拎着剩下的馍馍,走到拴在外面的那头野猪跟前道:“看看这畜生就知道了!”把竹篮一倾,剩下的馍馍倒出,野猪哼哼唧唧的啃吃起来。
普玄与定观瞠目结舌,原来这馍馍是给猪吃的,有心把吃下的馍馍呕出,可好不容易填了肚皮,也不是那么容易吐得出来,不由得尴尬万分。
老妪又指着尚被四足攒蹄的狰狞小兽道:“这畜生有点凶,馍馍不给它吃,先吊几天杀杀性。”
普玄忍不住道:“老婆婆,这馍馍是人吃的还是畜生吃的?”
老妪头也不回的道:“都一样,吃了长力气就成。你两个吃了老身的馍馍可不许偷懒,快去干活罢。到了晚间,老身要见到新房子落成。”
普玄一屁股坐倒,哀声叹气道:“完了,师兄弟两个被当成牲口养,这日子怎么过?”
哪知定观道:“这日子也不错,没得杀戮纷争,又安稳度日,你没看她那头野猪生得肥头大耳的,都胜过了师兄你么,我身体单薄,正好将养,故此这饭也吃得。”拿起手中馍馍又啃了一口。
到了傍晚,那老妪招呼二人进屋,说是吉时已到,要给孙女婿拜堂成亲。
二人头一次进屋,不免多留了几分心打量。
主房很大,大厅正中摆了一张陈旧木椅,老妪端坐正中,身后一张桌子上点着连根红烛。方仲头上僭花正襟危坐,女孩红帕罩头一身喜服。喜服很大,大到袖口与下衣裙折叠了好几回。所以这喜服肯定不是女孩的,也许是那老婆婆自己的,却又留了给孙女穿。
在主房旁边还有侧室,隐见有灯火从地上冒出,似乎有个地窖。
老妪道:“好了,时辰已到,你们两个拜天地罢!”
那个穿着喜服的女孩突然把头盖一掀,露出让人一见就过目不忘的娇容,启朱唇嗔道:“婆婆,我不玩了,要这小婆婆赔我耍子。”突见房里多了普玄和定观二人,喜道:“咦?又有两个婆婆。”
普玄与定观听了都是一怔,心忖自己何时长得像个老太婆了,这女娃儿长的如花朵儿一样,眼光未免太差。
老妪在椅上温言道:“仙儿不许胡闹,快快拜堂。”
那称作仙儿的女孩儿道:“穿这许多衣裳,热死了。”把盖头丢了,就去解束腰的喜结。老妪忙道:“快快住手,婆婆的话你也不听么?”普玄与定观在一旁瞧着直翻白眼,心道这样的女孩儿什么事也不懂,竟然要出阁当媳妇了。
老妪离座走到仙儿跟前,和气地道:“乖孙女,有了夫婿的人,岂能这么随意了。”
仙儿傻傻的道:“夫婿!什么夫婿?”
老妪一指方仲,说道:“这便是你未来夫婿。”
仙儿道:“这是小婆婆,不是夫婿。”
老妪道:“今日之后,便叫夫婿了,不要婆婆、婆婆的乱叫。”
仙儿眨眼道:“仙儿只知道有婆婆,我不要夫婿,只要婆婆。”
老妪喜形于色,笑道:“真乖,难为婆婆疼仙儿一场。不过婆婆年纪大了,万一婆婆不在,就没人陪仙儿,故此寻个夫婿来陪着你。你可喜欢。”
仙儿喜道:“喜欢!”
老妪道:“既喜欢,便听我话,来,与你夫婿都到老身前面来。”止住仙儿乱扯喜服的手,把她引到跟前,又一把揪住方仲提到前面。方仲本来呆傻的表情一阵紧张,刚要说话,那老妪瞪眼道:“你若是一个负心郎,婆婆一拐打死你。”让方仲再无话说。
“行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
方仲几乎是被那老妪强按着行完礼数。
才刚行完大礼,那仙儿道:“婆婆,仙儿累了。”话刚说完便身子摇摇欲坠,往方仲身上一靠,不一会就趴在方仲身上沉沉睡去。
方仲搂着她不知所措,只得眼望那老妪,说道:“她睡着了。”
老妪点了点头
普玄奇道:“这孩儿这般好睡?”
老妪淡淡道:“若你只有一魂一魄,只怕比她更是好睡!”
普玄惊道:“一魂一魄?那女娃儿的二魂六魄上哪里去了?”
老妪摇头道:“我也不知,老身接着她时已是如此,本来不知她少了魂魄,后见她如此好睡,才知事有异常,便把她置于法阵内以视魂之法观察,骇然发觉她竟少了魂魄。”
方仲听了老妪此言,这才知道这女孩儿为何有点古怪,原来竟然是魂魄不全之人,怪不得那仙儿说话有些颠三倒四。可是这样一个魂魄不全之人,竟然与自己拜了天地,真不知月老是如何牵线的,又或者这个根本不做数,权当是一场闹剧。
老妪道:“老身每到月中作法,可惜每次招魂都一无所获,还差些弄巧成拙,招来几个噬魂鬼魅,那二魂六魄却始终不知踪影。”
定观道:“会不会那二魂六魄游荡之时,被*之人打得形神俱灭了呢?所以招不到魂魄。”
老妪冷笑道:“这道理我岂有不明,人失魂魄当亡,修行之人丧了二魂六魄都不一定能保全,何况一个孩儿。我一知孩儿不对,便用招魂之法相招,那时就已无魂魄踪影,依老身看来,这二魂六魄未亡,可能寄居与人体,一时不回。所以这孩子才存活至今。老身每到月中都要施法,便是指望那二魂六魄寄居之人先一步亡故,那时就可相招了。”
第二十六章 看月亮
听那老妪把招魂当作稀疏平常的本事,方仲心中一动,问道:“婆婆,招魂复生有何要求没有?”
老妪道:“要想招魂复生,自然离不开肉身了,若是肉身已毁,就算大罗神仙亲来,也无能为力。”
方仲大失所望,自己父母肉身早已毁去,只留葫芦中两道冤魂,岂不是复生无望了。
老妪看着方仲怀中沉睡的仙儿,见她容颜娇嫩,尚未长成,却已嫁为人妻,想起自己活了如此岁月却依旧孤独一人,轻叹一声道:“老身虚度三百余年,想当初还是闺女之身,四处游山玩水,何等的逍遥自在,真是往事依稀,不堪回首。”枯手摸头,看白发苍苍,不胜感慨。
方仲吃惊道:“三百余年?”
老妪翻眼道:“这有什么稀奇,你们居于俗世,流连风尘,自然不知修道之人的诸般不同。若是你也有坚贞修行之心,修到炼虚境界,数百年生命并非难事。需知五百年一劫,若连这些寿数都活不到,哪来历什么天劫。”
普玄问道:“不知婆婆如今是何境界?”
老妪淡淡一笑道:“老身离着大道总是差了那么一截,此生该是没有指望了。”虽然在那老妪口中说出来显得有些失落,但在普玄和定观的耳中却已是了不得的高人,常听人说大道已成之人,已无法用境界来衡量,需知凡俗世界,炼神还虚已是最高境界,能够达到炼神还虚之中长生期的人,就已是大道将成之人,只要挨过天劫,便会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白日飞升,永离凡尘。这老妪说离大道还差一截,那岂不是说她的境界也是相当之高,至少也该是炼神还虚的地步,只是不知是涅槃还是寂灭期。
普玄叹气道:“贫道这等卑微的吐纳功夫,就算练得精熟,活至百岁已是多福,又哪里会经什么天劫?我不求成仙,但求个俗世荣光,能够传于后世便也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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