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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爱他吗?真的还爱吗?我不知道,但只要他出现,心就会起涟漪,哪怕再小再微,却是实实在在的。一直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一直不想承认的感情终于不得不面对了。原来,那短短两个月,短到不足我人生百分之一的两个月,竟是那么深刻地镌刻在我生命中。
可是,我却忽然冷静下来,有种宁和的松弛让我紧绷的心弦终于得到了舒缓。人生本就不可能两全其美。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然鱼与熊掌却是注定不能兼得的。
人生总是在舍弃与得到中度过,不是舍弃的时候不痛不难,而是我们清楚知道欲得先舍,择而不悔的道理。
〃徐冽……〃我有些自嘲却很悠然地笑笑,往后轻轻靠在床上,〃我确实一直在逃避。遇到你后故意的冷漠,处处逃避有你的气息,故意对生病的你不闻不问,都是因为我无法承受,自己竟对你还有感情。〃
〃伽蓝!〃徐冽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希冀和颤抖。
我轻轻一叹:〃人心太大,它可以容纳很多很多的爱恨情仇、前尘旧事,它可以记住生命中的许多人许多事,永不褪色;可是人心也太小了,在某个最重要的地方,它只能进驻一人,哪怕曾经它动摇过,徘徊过,贪图过,最终还是只能留下一人。因为,那样才公平。对另一颗完完全全只包容着我的心来说,那样才公平。徐冽,你说是吗?〃
沉滞的静默,让人呼吸困难,让我的心跟着难过。但我还是必须说下去:〃亦寒,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很安心;只要牵着他的手,我每每渴望走到生命的尽头;只要在他怀里,仿佛世间就剩下我们两个相依相偎。我喜欢有他在身边的感觉,我渴望他的爱他的守护,因为曾经品尝过咫尺天涯的痛苦,所以更加珍惜,更加深爱。〃
〃徐冽……〃从相遇至今,我第一次,终于能对着他坦然微笑,虽然有痛,却痛得畅快淋漓;虽然有不舍,却选择得无怨无悔,〃徐冽,你和我就像两条注定相交的直线,当唯一的交点过去,我们就只能越走越远。哪怕再怀念曾经的交集,我们也回不去了。〃
〃伽蓝……〃徐冽似是努力在用平静的声音问我,〃你想说什么?〃
我说:〃徐冽,爱是唯一的许诺,而我的唯一……许给了别人。〃
〃伽蓝!你清醒点好不好?〃徐冽忽然将我一把抓起来,抓住我的肩膀狠狠摇晃,〃你是个21世纪的人,你是我的妻子,是复旦大学的学生!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世界,它真的属于你吗?那个人,你许了唯一的人,真的属于你吗?如果有一天晚上,你发现你再也回不去了;如果有一天晚上,你发现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梦一场,到时你怎么办?你决绝地许出去的唯一又怎么办?!你……〃
滴……滴……标准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徐冽愤怒的话,我听到他喘着粗气,口气极不善地向对方吼着。然后,又在一瞬间沉寂了下来。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国。〃徐冽是过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的。疲惫的声音,悲伤的语调,绝望的心境,纠缠在他身上,萦绕了整个房间。
我的心一下一下跳着,不是急促,也不是凌乱,而是沉闷。我抿了抿干裂的唇,额头忽然剧痛:〃怎么了?〃
徐冽忽然抱住我,在我要推开他的时候搂得死紧,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他哑声说:〃爷爷在乡下过世了,前天的事。〃
我无声地微张着嘴,听着他微沉的呼吸,慢慢急促的心跳,发不出一个音。
那个待我比孙子更亲,那个任性地促成我和徐冽的婚姻,那个看到我会喜笑颜开,那个……被我叫成爷爷的老人,去世了,真的去世了……吗?
〃伽蓝……〃在我被抱得浑身都麻木的时候,徐冽忽然开口叫我。
〃伽蓝……〃他说,〃跟我回去吧。〃
他将脸埋在我的发丝间,声音里透出沉沉的悲凉:〃就算不是为了我,至少也回去看看爷爷,他一定……很想很想见你。还有你我的爸妈……〃
我微微犹豫了一下,终于低若无声地吐出:〃好。〃
房间里,除了沉重的喘息声,唯有空调在呼呼地不知疲倦地运转。
上怀啊!那个承载了我太多喜怒哀乐的城市,那个伴我度过了二十一年的城市,终于要回去了吗?再也看不见灰蓝的天空,再也看不见宽阔的林荫道,再也看不见挚爱的父母朋友,对如今的我来说,那里还是一样的吗?
徐冽的话,我不是没想过,不是没恐惧过。如果有一天忽然发现那个世界的一切,包括与亦寒的生死相恋,都不过是一场空,我该怎么办?如果有一天再也回不去伊修大陆了,我又该怎么办?可是我依然无悔。遇见亦寒,爱上亦寒,选择亦寒,我,无悔。
那时的我当然不知道,徐冽的话,竟会一语成谶。那时的我更不知道,幸福总是要拼命追寻才能留住,不幸却会像毒蛇一样无孔不入,防不胜防。是多少伤痕的累积,才让我明白:原来,无悔的爱有多深,承载无悔的伤就有多痛。
思念养成了心底的沙漏,回忆镌刻了生命的轨迹,所以在伊修大陆多少年后的某一天,我们重逢相见,想起当初的无悔,竟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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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24章千里营救(1)
第24章千里营救
我们总习惯于将事情掌握在手中,习惯于将重要的人拢到眼皮底下亲自保护,才能完全放心。却不知,有很多事,往往能预见到的并非是惨剧,反而某些难以预料的结果,才是真正暗无天日的深渊。
略带潮湿的空气,幽暗的灯光,狭长的甬道。我一步步向一间外表看来狭小简陋,透过木栅看去,里面却五脏俱全的小房间走去。
我只是随意挥了挥手,两个狱卒便恭敬地取了钥匙过来。一双钥匙齐齐插进锁孔,咔嗒一声,锁落、门开。我孤身走了进去,亦寒就站在门外。
我刚走进牢内就看到了一个在床上面壁而坐的男子身影,灰白色的文士长衫,远看瘦弱近看却结实的身材。我悠然一笑,在房中唯一的一把木椅上坐了下来:〃韩宁,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还是,想永远在这里待下去?〃
那面壁而坐的男子终于转过身来,不太出色的五官,唯有两道浓眉让人印象深刻,此刻平凡无奇的脸上正挂着嘲讽的笑容:〃丞相大人面前,下官岂敢随意发话,能听得大人训示,便是下官三生有幸了。〃
唉!与聪明又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打交道就是麻烦。此人便是韩绝的二哥,子默当初让我密切注意的韩宁。杨毅七万支援我的大军到达后不足一月,作为监军的韩宁也抵达房陵,名为监军,实际却是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所以我在他进入房陵的第一天,便让一直监视他的血部成员把他给劫了。如此,那群龙无首的七万大军,才由得我随意摆布。呵,不知杨毅如今已气成何样了?
我拿起桌上的杯碟看了看,目光驻留在略显简陋粗糙的桌上,漫不经心地开口:〃韩勤的儿子在哪儿?〃
韩宁愣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原来丞相留着下官一条命,是为了笼络三弟……〃
〃不。〃我淡淡打断他的话,〃即便你不说,韩绝要的人我自然也能找到。留着你的命,是因为你值得。〃
韩宁慢慢拢了笑容,浓黑的眉紧蹙,眼睛盯在我脸上。
我悠然一笑,挑眉看着他:〃怎么,你不相信吗?〃
韩宁神情凝重地沉默了许久,才略有些畏惧和敬重地摇头:〃下官确实相信,只要丞相愿意,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是丞相完不成的。〃顿了顿,他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下官不明白,既如此,丞相为何还肯留下官一命?〃
〃我说过了,你值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表面看来平凡无奇,实则精芒四射、野心勃勃的眼,〃因为我能看到你眼底的欲望,和你的才能。天下一旦统一,尚书左仆射之位,你韩宁,必是最佳人选。〃
在他震惊地慢慢瞪大眼睛的时候,我仍只是悠然笑着,轻轻抚弄着腰下的流苏:〃韩宁,你选择辅佐杨毅,只是因为你觉得他很有可能是那统一天下之人。你的忠心,只是认定了他是强者。然,天下英主,豪杰辈出,事到如今,你当真还能确信他是那命定的统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