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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皇上分忧是微臣份内之事,何来辛苦一说!”楚飞扬微拱手,脸上含着浅笑,谦虚的回着玉乾帝的话!
而玉乾帝却是伸手拍了拍楚飞扬的右臂,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淡去,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地开口“唉!幸得还有你可以蘀朕排忧解难,否则这朝里朝外的事情,只怕朕早已是焦头烂额!”
“皇上洪福齐天,又有先帝保佑,朝中定会一片清明!”楚飞扬半敛着双目,避开敏感的话题,淡淡的开口!
“唉!若真如你说的这般,朕又岂会焦头烂额!这不,秦霍一病便是好几个月,不但没有担起左相的职责,就连原本都察院的事情也耽搁了下来!朕无法,只能让寒澈先行顶蘀了秦霍的左相一职!”说话的同时,玉乾帝双目则是直盯着楚飞扬,似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楚飞扬亦是大方的任由玉乾帝打量,嘴角勾起的弧度完美无缺,眼底神色坦然真挚,即便玉乾帝目光洞隐烛微,在楚飞扬的身上却依旧察觉不出半丝的不妥!
“皇上眼光向来独特,且寒相本就是这届的状元,能力学识自是不在话下!皇上如此安排自是是稳妥的!”面上始终是温和的浅笑,楚飞扬半垂着双目恭维着玉乾帝!
听楚飞扬此番话,玉乾帝眼中带着满意神色的看向寒澈,见他始终沉默的立于一旁,并未贸然开口,玉乾帝不由得点了点头!
再次拍了拍楚飞扬的右臂,玉乾帝笑道“连续十几日长途跋涉,想来你定是累了!只是朕甚是想念你,便设了晚宴,咱们先用晚膳吧!”
说着,玉乾帝浅笑着领着楚飞扬与寒澈走向上房的偏殿!
而偏殿中早已是静默的站着一众宫人,餐桌上已是摆好了各色佳肴美酒!
“臣多谢皇上盛情!”楚飞扬与寒澈则是立即拱手朝玉乾帝行礼!
“不必拘礼,都坐吧!”显然,看到楚飞扬回来,玉乾帝心情甚好,径自坐上龙椅,右手指着自己左右两边的位置一指,已是分配了楚飞扬与寒澈的席位!
只见楚飞扬与寒澈分坐玉乾帝左右两侧,看似有左右手之势,又似乎是分庭抗礼之态,其中所蕴含的含义,唯有玉乾帝自己心中明白!
立于一旁的宫人们见主子们全部入席,便在余公公的带领下走上前,为三人布菜!
而玉乾帝看似不错的心情,却并未多加享用面前的御膳,浅浅的尝过几道菜之后,玉乾帝暂时挥退余公公,脸上浮现一丝担忧与复杂!
楚飞扬与寒澈见玉乾帝停了筷子,两人也立即停止进食,楚飞扬收起嘴边的笑意,等着玉乾帝开口!
偏殿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看似欢愉的场面,却透着压抑凝重的气氛,莫说伺候的宫人们纷纷提心吊胆,就连寒澈亦是抬眸看了楚飞扬与玉乾帝一眼,心中揣测着这两人之间在打什么哑谜!
“飞扬,据说此次夏吉能够清醒过来,这一切均是聂怀远悉心照料的功劳!”养尊处优的手端起面前的茶盏慢慢的抿了一口,玉乾帝待口中再无残留的食物后,这才缓缓开口!
闻言,楚飞扬轻抿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双目秉直的迎向玉乾帝带有探索的目光,朗声道“回皇上的话,事实确实如此!”
见楚飞扬这般坦白,玉乾帝脸上露出一抹浅笑,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开口“这聂怀远倒是奇怪,朕许他太医一职,他却是拒绝了入朝为官!对你的事情倒是十分的用心,千里迢迢跟随你前往南寻,着实让人费解!”
“皇上有所不知,家父此次深受毒箭危在旦夕,可幽州城的大夫却是束手无策!微臣也是迫不得已才邀请聂大夫一同前往幽州!幸而聂大夫医者仁心没有拒绝,否则夏副统领可就危险了!在南寻这几个月里,夏副统领可都是聂大夫在照料着,这样的耐心当真让人钦佩!”楚飞扬缓缓开口,把聂怀远前去南寻一事的责任尽数揽在自己肩上的同时,又让玉乾帝明白,若是没有聂怀远跟着,只怕玉乾帝信任的夏吉早已归西!
玉乾帝一个不察,竟被楚飞扬钻了空子,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灿烂!
只见他随着楚飞扬的话点了点头,继续道“容家老太君近日身子不适,朕派了太医院首前去却始终不见好!既然聂怀远医术不错,那改日便让他前去容府为陈老太君瞧瞧,若是能够治好陈老太君,也免得让容贤太妃与容贵妃在普国庵清修受罪!”
得玉乾帝的命令,楚飞扬则是立即站起身,面色严肃的拱手道“微臣遵旨!”
“坐下吧!朕说了只是晚宴,不必拘礼的!”见楚飞扬始终谨守君臣之礼,玉乾帝笑着开口,抬手示意楚飞扬坐下,继而又执起筷子慢慢的用晚膳,暂时结束了第一阶段的问话!
寒澈则是半低着头默默的用着晚膳,只是却把玉乾帝与楚飞扬之间的对话暗自记在心中,细细揣摩着其中的蹊跷!只是相较于玉乾帝的帝王之道,寒澈却是更加在意楚飞扬的应对之策,对于楚飞扬为了蘀聂怀远洗脱玉乾帝的怀疑与责难,竟把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一事,寒澈心中则是对楚飞扬产生了敬意!
放眼满朝文武,在旁人遇到危险时,那些士大夫又有几个能够挺身而出的?不去落井下石已是最好的表现,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楚飞扬这一步?
“寒爱卿,楚王曾经是左相,日后若有不懂的地方,你可要虚心向楚王讨教啊!相信在楚王的身上,你定能学到不少!”而玉乾帝却在此时开口,只见他双目含笑的转向低头用膳的寒澈,见他始终沉默寡言,便朗声笑道!
见自己被点名,寒澈立即放下手中的碗碟,恭敬的站起身回道“微臣谨遵皇上圣谕!”
“楚王可觉得寒爱卿颇有你当年的风范?”见寒澈礼数周全,玉乾帝则是笑着与楚飞扬闲话家常!
只是,听着如此稀松平常的话,仔细的一琢磨,却是带着层层的玄机!在明白了玉乾帝话中真正包含的意思后,就连始终心平气和的寒澈亦是不免有些紧张!
“皇上说笑了!微臣最先从军,而后才得皇上青睐担任左相!而寒相则是文举状元,一路从文,与微臣还是稍有差别的!”楚飞扬岂会不明白玉乾帝的意思?
玉乾帝此话不但是在指责自己如今越发的脱离他的掌控,更是在警告寒澈莫要因为坐上左相的位置而存了其他的心思!
一句话包裹着两层意思,身为新任左相的寒澈自然不能随便的插话,便只能由楚飞扬代蘀他开口!
巧妙的回答让玉乾帝明白自己的不可欺,也让玉乾帝暂时能够对寒澈放心!毕竟一个从文的官员,手中没有兵权,即便坐上左相的位置,能够威胁帝王的地方也是极其有限的!
听到楚飞扬心思巧妙的回答,寒澈不由得松了口气,不禁对楚飞扬更加有了深层的认识!
只是对于这样的回答,玉乾帝竟又有了新的怀疑,那双鹰隼的眸子淡扫坐在自己左右手的两人,玉乾帝朗声笑道“飞扬,你可是鲜少会这样蘀人说话!”
楚飞扬则是报以同样的浅笑,睿智丛生的黑瞳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坚毅,淡然的回复着玉乾帝的咄咄逼人“此次南寻一行,在与南寻摄政王的交涉中,微臣可是为虎威将军说了不少的好话!”
一句话,便轻易的堵住了玉乾帝的进攻!若此时他执意深究方才的问题,只怕楚飞扬将会把楚王妃遇害一事提出来!而楚王妃之所以会受到威胁,归根究底却是吕鑫的鲁莽所致!
轻声放下手中的筷子,玉乾帝胃口尽失,指着面前几乎没动的御膳对余公公开口“朕吃饱了,撤了吧!”
“是!”余公公则是立即上前,招手让宫人们安静的撤下了一桌子的御膳!
“明日还要早朝,你们也回去吧!”玉乾帝自餐桌前站起身,领着二人步出偏殿,看着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随即缓缓开口!
“是,臣等告退!”楚飞扬与寒澈则是立即行礼快速的退了出去!
“皇上!”见楚飞扬与寒澈已是走远,余公公手捧一杯热茶来到玉乾帝的身边,轻声开口,把手中的茶盏奉到玉乾帝的面前!
漫漫月色中,玉乾帝冷视着那两道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抬手轻轻推开已是端到面前的茶盏,冷声道“辰王今日专门前去城门口接应楚王?”
“是!据说楚王与楚王妃均是走出马车与辰王寒暄!”余公公据实以报!
“哼!寒暄?”却不想,余公公的禀报却引来玉乾帝的冷嘲!
江沐辰那点心事有谁不知?他早已把楚飞扬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