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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格列高利是谁?”
“让我想想——他是第八——第九代公爵那边的表亲——哪个公爵,马修表哥?——威廉和玛丽那个,还是。他不说话,我猜?……不,他从不,我们一直希望他有一天可以下定决心。”
“我想他上个星期一晚上打算说,”温西先生说,“他靠在书架前,我一定是干扰他拿到布来登的信件。我说:‘对不起,稍等一会儿。’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像要说什么。但是他又考虑了一下,就消失了。我以为冒犯了他,但过了一两分钟,他又非常礼貌地回来了。就站在壁炉前,一点不好的情绪都没有。”
“你一定浪费很长时间向家里的幽灵鞠躬道歉。”彼得说,。你应该像杰拉德那样在他们之间穿行。那样会更简单,这样对任何一方好像都不会造成伤害。”
“你不需要这么说,彼得。”公爵夫人说,“我亲眼见到你有一天在露台上向苏珊夫人脱帽。”
“哦,好了,母亲!那纯粹是发明。为什么我在露台上还要戴着帽子呢?”
想象如果不是彼得就是他的母亲失礼,哈丽雅特一定怀疑这是精心安排的恶作剧。她试探着说:
“这听起来几乎是个故事。”
“不是的,”彼得说,“因为这一切毫无意义。他们从来不会预告死亡,或者找到藏匿的宝藏,或者揭示某事,或警告某人。仆人们都不介意。有些人根本见不到他们——比如,海伦。”
“对了!”公爵夫人说,“我说我想告诉你点什么呢。你相信吗?——海伦坚持要在西翼建一个新的客房,就在罗杰叔叔经常散步的那个中间地方。这么愚蠢,不替别人考虑。因为,无论是否有人知道他们意见多么不一,对于安布罗塞夫人这样的人来说,看到一队守卫从毛巾柜里走出来,不知道该接待他们还是退回走廊的时候都是惊慌不已的。此外,我不认为那些潮湿的热气对他的颤抖有好处。上次我见到他,他看起来雾蒙蒙的,可怜的东西!”
“海伦有时有点不老练。”温西先生说,“那个浴室确实有必要,但是她可以把它加宽,给罗杰叔叔的女仆做食品储藏室。”
“我就是这么跟她说的。”公爵夫人说,谈话内容到此又有了一个转折。
哦,不!哈丽雅特想着,又喝了第二杯茶。老诺阿克斯的阴魂似乎并没有怎么让彼得烦恼。
“……因为,如果我介入,你知道。”公爵夫人说,“我最好被立刻放人死刑室——如果所有人愿意这样,为什么不能这样呢,我不知道,他们变老、生病,变成让自己都厌烦的东西——但是恐怕第一次发生的时候你会有些担忧,所以我提到……虽然结婚可能会不同,也许根本不会发生……是的,那是罗金厄姆——最佳设计之一——其中大部分是两便士的颜色,但这是布拉美尔德的风景……你不会想到任何一个絮絮叨叨的人可能如此难以接近,真的,但是我总是对自己说,就是因为那个荒唐的借口,一个人才没有弱点——如此愚蠢,因为我们都有,只有我的丈夫从来没听说过……现在你看,这个碗有意思吗?……你从上釉上可以看出这是德贝的作品,但是绘画出自嫁到塞弗恩和泰晤士家族的莎拉·温西夫人之手——这是他们的群像,她、她的兄弟和他们的小狗,你可以认出那个可笑的小寺庙,就是湖边的那个……他们过去卖白瓷,你知道,卖给业余艺术家。然后它们又会被送到工厂里加热。这是要求敏感的工作,对不对?温西家的人对绘画和音乐既不是过分敏感,也不是毫不敏感。”
她把头扭到一边,用她那双明亮的鸟儿一样的棕色眼睛从碗边抬头看哈丽雅特。
“我想应该是那样的。”哈丽雅特回到公爵夫人的话题,“我记得有一次,他结完一个案子,出来吃晚餐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像生病了一样。”
“他不喜欢责任,你知道,”公爵夫人说,“还有战争,对于人们有害的这个或者那个……曾经有十八个月……倒不是我以为他会告诉过你,至少,如果他那么做的话,说明他已经治愈了……我也不是说他曾经发疯,他总是很温柔的,他只是非常恐惧入睡……他甚至不能向仆人下命令,这对他来说很糟糕,可怜的小羊羔!……我想如果你差不多四年的时间都在下命令让一个人滚蛋,这会让你——现在人们怎么称呼这个?——压抑或者暴露你的神经质……你没有必要坐在那里攥着茶壶,亲爱的,对不起——给我吧,我把它放回去……虽然我在背地里喋喋不休地谈论这件事,因为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看待这件事,除了本特,我也不应该认为任何人这么做过。考虑到我们欠本特的,亚哈随鲁不该那样挠他。我真的希望本特不感到为难。”
“他很了不起,令人吃惊的老练。”
“唔,他是个好人。”公爵夫人坦率地说,“因为有时这些依附于人的人很为难……如果有人能让彼得复原,那就是本特,一个人要给自己留有余地。”
哈丽雅特想知道本特的一些事。
“呃,”公爵夫人说,“他在战前是约翰·山德顿爵士的男仆,他和彼得在同一个部队……最后当上了中士还是什么的……但是当时他们处于——一个美国词汇表达一个紧要的状况?——困境,对吗?——是的,困境或者其他种种原因,他们喜欢上了对方……于是彼得向本特保证,如果他们能活到战争结束,本特就跟他走……一九一九年一月,我想是那个时间——是的,因为我记得那天出奇的冷——本特出现在这里,说他因为吵架出走了。”
“本特从来没说过,公爵夫人!”
“不,亲爱的,那是我庸俗的讲述方式。她说他成功地复员了,马上就到了彼得许诺给他的岗位。哦,亲爱的,那个时候,彼得的状况很糟糕,他每天只能坐在那里发抖……我喜欢这个男人的样子,于是我说:‘好吧,你可以试一下——但是我不认为他能下定决心。’于是我把本特领进来,屋里很黑,因为我想彼得没有力气把灯打开……所以他问谁呀。本特说:‘本特中士,老爷,照您的吩咐来为您服务。’接着他打开灯,拉开窗帘,从那时开始他就掌管一切。我相信他可以做到,几个月的时间内彼得不用再下命令给他拿苏打吸管……他觉得很无聊,就把彼得带到城里玩……我记得……我不想让本特的事情烦扰你,我亲爱的,但是,这确实很感人……一天清早我去看彼得,我往公寓里看,本特正端着彼得的早餐……他那些El子起来得都很晚,睡眠很差……本特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说:‘哦,老夫人,老爷让我把这些该死的鸡蛋拿走,给他送一根香肠。’……他喜出望外,把盘子放在起居室的桌子上,把所有香肠上的上光剂都弄掉了。”公爵夫人得意扬扬地说,“我不认为彼得会走回头路!”
哈丽雅特感谢她的婆婆提供了这些细节。“如果有什么危机出现,”她说,“等到巡回审判的时候,我一定接受本特的忠告。不管怎样,我很感谢您提醒我。我发誓不再担心——那样很可能会让事情发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顺便说一句,”彼得第二天早上说,“很抱歉,你可不可以忍受被拉到教堂去?……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在家庭固定的教堂长椅上出现,是为别人考虑的……给人们一点谈资什么的。当然,如果这样让你如坐针毡的话——浑身灼热,蜷缩在角落里——这只是一个微小的牺牲,好比狭小牢房或者手足枷。”
“我当然可以去教堂。”
即便如此,和彼得一起乖乖地站在大厅里等待一个家长领他们去参加的晨祷,还是感觉有点奇怪。单单就年龄来说,这不是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公爵夫人走下楼来,戴上手套,就像母亲们经常做的那样,她说:“别忘了,亲爱的,今天有一个收藏会。”她把祈祷书递给儿子,让他帮自己拿着。
“还有,”公爵夫人说,“牧师带来口信说他的哮喘病没见好,助理牧师去了别处。而且杰拉德也不在,如果你能朗诵圣讯的话,他会万分感激。”
彼得答应了,但是希望不是关于雅各布的,因为他的性格会激怒他。
“不,亲爱的。是出自耶利米书的一章。你会比琼斯先生做得好,因为我对扁桃腺肿大总是很在意,所以总是让你的鼻子通气。我们在路上要接一下马修表哥。”
小教堂里挤满了人。“这个房子不错。”彼得看了一下门廊前集结的人群,“我注意到,薄荷季节已经开始了。”他摘掉帽子,跟着他的女眷走上有着超自然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