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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司机的蜜月-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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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

“什么事,夫人?”

“滑稽,我们说了那么多,最后还是怀疑塞伦。”

“村子里的护士长,而不是村子里的女仆。是啊,非常奇怪。”

“里面不会有什么事吗?”

“谁知道呢?”

“你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说?”

“我总是说一些很愚蠢而且根本没人相信的话,但是我控制不了。还想要一块肉排吗?”

“好的,谢谢。本特的厨艺太高超了。我以为塞伦能非常顺利地通过这次聆讯。”

“说出官方的事实就够了。柯克一定非常透彻地指导过他。我想知道柯克是否——不,该死!我不想知道。我不想跟这些人搅在一起。我们似乎太好奇了,根本没时间度蜜月。这让我想起——牧师想让我们去他家参加一个雪利酒会。”

“雪利酒会?我的天哪!”

“我们组织酒会,他提供雪利酒。他的妻子见到我们会很高兴,她下午在妇女协会开会,我们就原谅她不提前打电话吧。”

“我们必须去吗?”

“我想我们必须去。我们的榜样力量将鼓励他在这个地区掀起饮用雪利酒的热潮,他还特意为我们要了一瓶。”

哈丽雅特惊愕地盯着他。

“从哪儿?”

“从帕格福德最好的酒店……我代表我们两个欣然地接受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彼得,你不正常。你的社会意识总是先于你的性别意识。在牧师家里开酒会!普通、体面的男人都慢吞吞地走,还撒谎,直到他们的妻子揪着他们的耳朵把他们拖出去。你肯定也有什么让你踌躇不前的东西吧?你会拒绝穿硬前襟的衬衫吗?”

“你认为一件硬前襟的衬衫就能取悦他们吗?我想可以。而且,你还有一件新斗篷想拿给我看。”

“你简直太好了……当然我会去喝雪利酒,如果我们非要去的话。但是我们今天下午能不能自私顽皮一点?”

“怎么做?”

“我们去个什么地方?”

“上帝啊,我们当然要去!……这是不是你幸福的暗示?”

“确实到这种深度了,我承认。但是别在一个女人犹豫的时候打击她。来点这个吧——我不知道——这个本特已经做了。它看上去绝对了不起。”

“你告诉我应该怎样自私顽皮?……我开快车?……开得飞快?”

哈丽雅特忍住没打冷战。她喜欢开车,也喜欢坐车,但是如果时速超过七十英里,她就会感觉内心空荡荡的。可是,结了婚的人不能做什么都按照自己的方式。

“是的,飞快——如果你想那样。”

“真是太好了。”

“我应该说,确实是好得要命……但只能在主路上开快车。”

“是的。好吧,我们要在主路上开快车,然后摆脱它。”

残酷的折磨只持续到了大帕格福德。幸好在岗哨处没遇到柯克警督的手下,只是在外面短暂地跟克拉奇利打了个照面,他开着一辆出租车,向他们投以惊讶而羡慕的眼神。车子经过警察局,沿小路向西开去。记不清他们离开帕格海姆后是否曾经大口地呼吸,哈丽雅特用坚定的语气说,出来兜风真是太好了。

“是吗?你对这条路满意吗?”

“很美。”哈丽雅特热情地说。“都是拐弯!”他大笑。

“祈祷不要残酷地对待机器,我应该更清楚——上帝知道,我害怕很多东西。我肯定遗传了我父亲的基因。他是那种老派的人——你要么自愿面对困难,要么被击败,没有多余的废话。一个人学会了假装不是懦夫,然后在噩梦中改变。”

“你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我希望这些天你能了解我。我碰巧不害怕高速——这就是为什么我还可以炫耀。但是我对你发誓,这样的情况没有下次了。”

他让指针回到二十五码,然后他们漫无目的地在小路上安静地游来荡去。中午时分,他们来到离家三十英里外的一个村庄。这是一个老村庄,村子中心的高地上矗立着一座新教堂,池水泛着绿光。教堂的旁边有一条狭窄破旧的小路通向耸起的山坡。

“我们去那儿吧,”哈丽雅特建议说,“那里的视野一定很好。”

车子转入这条小径,慵懒地在已经染上秋色的矮树篱间蜿蜒前行。他们的左下方延伸出令人愉快的英国乡村风光,绿色和褐色的树木覆盖着丰茂的田野,上面溢出一条小溪,在十月的阳光下宁静地闪着光。稻麦的残茬在草地上发出微弱的光亮;蓝色的烟雾从农场的红烟囱中升起,在树木上方飘荡。他们右手旁,路边是一座教堂的废墟,只有门廊和一部分圣坛还孤独地立在那里。其他的石头无疑已经被村民们搬走用来修建村中心的新教堂了;但是被遗弃的坟墓和它们古老的墓碑还被完好地保存着,敞开的门前有一处被夷平的空地已经修成了花园,花园里点缀着花坛和一个日晷,一把木头椅子上坐着来此小憩的眺望远处风景的来访者。彼得发出一声惊叹,把车滑行并停靠在草地边。

“如果那不是我们的烟囱顶管中的一个,我就失去最后一分钱。”彼得说。

“我想你说对了。“哈丽雅特看着那个日晷,它的支柱确实很像都铎风格的顶管。她跟随彼得下车,走进大门。走近看,日晷却像一个混合物,刻度盘和指时针是古老的,底座是个磨盘,剧烈敲打时,支柱发出空空的声音。

“我要把它拿回去。”彼得用坚决的口气说,“如果我死了,我要给这个村庄捐献一个堂皇的石柱。‘男孩配女孩,不能无中生有,他将再拥有他的女人,一切恢复旧观。’这是一种历史悠久的寻找顶管的游戏。我们要在村子里一家一家地追查被交换的烟囱,就像罗马军团寻找丢失的瓦鲁斯的鹰。我想顶管把那所房子的好运带走了,我要把它找回来。”

“那一定很好玩。我今天早上数过了:只有四个东西丢了。这个看起来和那三个差不多。”

“我肯定这是我们的——某些迹象告诉我。让我们登记我们的宣言吧,我要做点破坏的艺术行为,但是第一场雨就会把印记抹去。”他在顶管上签了名,“塔尔博伊斯,每个人记得他的事。彼得…温西。”然后把铅笔递给他的妻子,哈丽雅特也在上面签上名,“哈丽雅特·温西。”并在下面注明日期。

“是第一次写吗?”

“是的。看起来歪歪扭扭的,那是因为我得蹲下来写。”

“没关系——这样的机会不多。让我们坐在大椅子上欣赏风景吧。如果有人想走这条小路,车也没挡道。”

椅子结实而舒服。哈丽雅特摘掉帽子坐了下来,轻柔的风吹起她的头发。她的眼神在阳光照射的山谷中闲散地流连。旁边的墓碑上刻着的一个矮胖的、正在读书的十八世纪天使,彼得把帽子挂在他伸出的手上。他坐在椅子的另一端,若有所思地端详着他的同伴。

他的精神处于混乱状态,发现谋杀案是主因,乔…塞伦的问题和那El挂钟只是困扰他的辅助因素。他不想再考虑这些事情了,尽量让自己忘却这些私人情绪中的烦乱,平静下来。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差不多六年了,他都固执地朝着一个方向走。追溯到成功的那一刻,他都没停下来考虑一些胜利可能带来的结果。过去的两天,他终于有了一点思考的时间。他只知道他正面临一个陌生的处境,这让他的感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强迫自己用疏离的态度审视他的妻子。她的脸很有个性,但是没有人会说她美丽,他总是——无心而傲慢地——把美丽当做先决条件。她的四肢修长强健,动起来给人一种散漫的感觉,但又很自信,几乎可以说是优雅的。然而如果他想计算一下的话——如果他选择这样做,还有二十来个女人在外表和行为上都要比她可爱得多。她说话的声音深沉且迷人;但是,他曾经有一个在欧洲唱歌剧的女朋友。还有什么?——浅蜜色的皮肤,一个好奇坚韧、可以刺激他的头脑。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如此热血沸腾;只要看她一眼,跟她说一句话,他浑身的每根骨头都会颤动。

现在他知道,她可以超出想象地、热心地以激情换激情——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令人吃惊的感激。她客气地对她死去情人的事情沉默不语,他们之间不会提起他的名字。彼得用专业知识解释这个现象,他发现自己把很多墓志铭用在那个不幸的年轻人身上,“粗俗的笨蛋”和“自私的狗崽子”还是好听的。激情地交换幸福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新鲜的是整个关系的重要性。不只是现在的关系不能因为丑闻、花费和讨厌的律师的介入而断开,真正关键的是,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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