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牡淖笮郾Φ钅诜鹣窕璋档囊跤埃蝗幻娑宰陪逶≡诮鹕饫锏男⌒§ァ?瘴抟蝗说脑郝淅铮嘧┬【冻凶帕阈瞧涞镊龅菀叮匀艏慈衾氲淖颂由煜蛉肟冢恍÷返囊槐呤巧烤幔硪槐咴蚴钦岷竦奶︕海浼淞杪疑⒉甲胖勺镜耐缡lダ镌倜挥衅渌荆辉谧钣纳畲Γ簿舱婪抛乓恢瓿炼』āD峭磐糯卮厍岱鬯频幕ㄇ颍幌饬私鸨叩南脸ぢ桃缎⌒陌牛黄鞯难艄饫ち朔泵苤μ酰枋枥世实幕诜矍降奶塾昙I希焕嗨聘涕俚那逅曳迹奈奚⒌厝谌胝馕⑽碌南φ罩小�
像等待着什么似的庭院,像怀念着什么似的庭院,像拥抱着什么似的庭院……
这一刻,不知为了什么少女忽然泪流满面,也许是因为看见了化为这禅庭的某个人深藏的心情,或者是看见了偶然透过时间的浓雾,惊鸿一瞥地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幻象的未来……
“后来我打听到做夕光寺庭院的人就是迟蓝大将作,从那天开始我就决定了——我要跟大将作学艺,我也要做这样的庭院!”说到这里,小舞恢复了灿烂的笑容,她的性子还真是直来直去,一点也不拐弯。
“虽然我不喜欢大将作的态度,但小舞的话有道理。”半天都一言不发的醍醐随手拿起他雕刻的木料,轻敲着那簇花纹递给我和冰鳍。十字纹近乎琐碎的拥挤在一起,却有种絮絮叨叨的耳语般的亲切感,外围的卷叶形圈饰则有着深呼吸一样流畅的线条。
“想了解一个工匠,看他的作品应该是最直接的。”醍醐抱起了结实的双臂,“别的我不知道,但听说迟蓝大将作在翻修寺庙时,除了规定的莲花、卷草什么的之外,总是用这种花纹做辅饰,并且每次都是亲自设计,做新料件,从不重复。”
我和冰鳍对看了一眼,虽然没有什么敏锐的感受力,但小舞和醍醐的意思我们大体也有数了——大将作的作品朴实而诚挚,给人的感觉舒服到了想叹息的地步,完全不是跟妖魔定契约的偏执狂能做出来的。可是,那纠缠着他的白影又怎么解释呢……
见我们都不说话,醍醐得意的挑起单边眉毛,凑过来低声说:“还没弄清前因后果就乱怀疑,你们现在好像也变得爱管闲事了嘛!”说着他俯身拾起大将作丢在地上的小罐,朝我们扬了扬手——那扁扁的铁皮罐是一个不起眼的药盒。
“你看你看!我说大将作是好人吧!”一见那罐药,小舞顿时兴奋得脸都红了,她说着“我去谢谢他”便向大殿跑,迟蓝大将作正在殿前指指点点,吩咐泥瓦匠人的工作。
但愿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吧……我正无可奈何的笑着目送小舞的背影,一片苍茫的浓雾毫无征兆的扑面而来,顷刻间吞没了一切——视线无法挣脱障碍,不知身在何处的混乱感顿时让我头脑一片空白,连手里的木料都掉落了。我条件反射的去揉眼睛,却感觉到白浊的视野中突然有什么蠢蠢而动,定睛看时,却发现鼻尖前浮起一张女人的脸!
说“她”是女人只是我的直觉,因为映入我眼中的只有模糊的五官,眼睛和嘴巴最多只能算幽深的黑洞。这些洞穴冷不丁的向两边延展拉长,变成了弦月的形状——这张脸,就是这样一张脸,竟朝我绽开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还没等我发出惊叫,这诡异的笑就已化成冷冽的决然,女人的脸在我面前稍作停留便断然转头而去,只留下微泛蓝光的长发,不断的纷拂过我眼前——
随着那面孔的消失,小小的气流突然从我脚边升起,这本来只能卷起几片落叶的涡旋瞬间暴涨成呼啸的疾风。眼前像揭开了白幕,四周的景物随即逐渐清晰,我依稀看见跑到殿前的小舞身上,正缠绕着一缕白发……
这白影之女要攻击小舞!不管是妖怪还是其他什么,纠缠着大将作的她,都绝不允许任何人和她争夺猎物!
在我大喊起来之前,醍醐就已经冲了出去。然而已经晚了——就在他越过木料堆时传来一声巨响,给大殿屋顶运送瓦块的滑轮轰然脱落,瓦片化作青黑色的急雨朝大将作和小舞兜头浇下,两人的身影瞬间被淹没了……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是木工头,他不顾还在掉落的瓦块,大吼着冲到殿前,迅速将大将作从瓦堆下拖了出来。虽然不是你训我,就是我损你,但这两人二十年的朋友也不是白交的。获救的大将作灰头土脸的,连红胎记都快被尘土遮没了,但万幸被埋得不深而没有受伤。这目中无人的家伙真的被吓呆了,他愣愣的看了木工头好一会儿,突然大喊起来:“小舞呢?刚刚是她推开我的!小舞怎么样了!”
众人刚因为大将作平安无事而舒了一口气,这时心又顿时揪紧起来——只怕小舞凶多吉少。被这么多的瓦块砸中,大将作能不受伤简直就是奇迹了……见木工头沉默不语,大将作一把推开他,拼命翻开瓦堆。大家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跑去帮忙。
小舞就被压在瓦砾下,看起来虽没有什么外伤,但却紧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平时不可一世的大将作这次完全没了主意,他紧紧地抱着小舞纹丝不动,一语不发。就在木工头指挥其他工匠端水拿药的时候,苍白的烟气又一次弥漫而起,在大将作身边渐渐凝聚成人形,那黑洞一样的嘴巴开合着,似乎说了一句什么,接着这白影之女举起双臂,独占似的拥住迟蓝……
“浑蛋……”醍醐注视着那彼岸眷属,从牙缝里狠狠的迸出一声咒骂,缓缓举起右手。
“等一等!”冰鳍突然发出了短促的低叱,一下子拦在了醍醐面前。
“站在那个妖怪一边的话,连你也一起收拾了!”“冰鳍你怎么了,这个可是个害人的女妖怪啊!”醍醐和我的声音同时响起。没想到沉静但坚决的拦在前面的冰鳍不为所动,“女妖怪”这三个字却让大将作突然回过神来。
“女妖怪……真的是你吗……”迟蓝嗫嚅着,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可他细致的眼角微微痉挛着,牵动了那妖艳的红瘢。大将作下意识的摇着头好像在抗拒什么,可终于还是气绝般的大喊起来:“对不起!虽然在你的灵前发过誓,可是对不起,我做不到了……要惩罚的话就惩罚我吧!请你放过小舞,我宁可用自己的命来换她活过来……”
这就是又冷血又毒舌的大将作的真面目吗?说出这种热情告白的时候,他竟然还是绷着一张脸!
这一瞬间,白影之女的双手松开了,她直起虚无的身体,似乎在注视拥抱着小舞的迟蓝。就这样凝视着,彼岸的眷属慢慢的俯下身去,轻轻亲吻着那印着红瘢的眼角……
醍醐无言的推开冰鳍,朝对这一切浑然不觉得大将作走去,体格虽然相差很远,但倔强的冰鳍稳住身躯后再一次抢在了醍醐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别动手啊!”我慌忙跑过去阻止这剑拔弩张的两个,无巧不巧瞥见了小舞的面庞。虽然皱着眉头紧闭眼睛,好像在拼命忍耐着什么似的,可这家伙却一直脸红到了耳根,就连脖子都是一个颜色——这哪是受伤的人的样子!我一下子脱口而出:“小舞你没事啊!”
“本来只是想多赖一会儿的……可是怎么办,像做梦一样!不会一睁眼就没了吧……”装不下去的小舞顿时语无伦次,睁开了眼睛,突然她指着迟蓝大喊起来,“大将作,你的脸!”
这回所有人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大将作脸上那块招牌红瘢不知什么时候竟消失了,不过此刻他的眼角,还是一片通红。
顾不上又惊又喜的众人,因为直到此刻我才真正能看清白影之女——她哪是什么妖怪,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女性幽灵。此刻云层间筛落下来的微光像一道道金箭穿透了她清秀的眉眼,这半透明的死灵,已经到了不得不离开,去往彼岸的边缘……
原本义愤填膺的醍醐失去了暴烈的气势,呆呆的看着这灵体飘过来,微笑着停在了他雕刻的那堆十字花簇前。眷恋的轻抚着纹饰,那幽灵抬起头翕动着淡色的嘴唇,似乎在倾诉着什么;那属于彼岸世界的声音虽然无法传入我耳中,却让一直神色淡定的冰鳍瞬间变了表情。倾听着幽灵的话语,他缓缓合上眼睛,唇边泛起温暖的笑意:“原来是这样……辛苦你了。”
这句话是那么轻柔,轻柔到被早春的疾风一下子吹散了……
清澈的南风回旋着吹开厚积的云层,夕照从云缝间垂落金色光柱,笼罩着那静默的幽灵,她的长发柔曼地扬起,身体瞬间辉映出通透的荧光。可能是最后的时刻到了吧,这灵体抚摸着花纹朝我们绽开了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