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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病人需要多休息。”
医生一走进来，就一股很浓的消毒水味道。
“哦。”
“那雪雪，我们走了哦！”
“记得吃我给你买的蛋糕！”
“记得眼睛康复要叫我们来啊！”
“……”
等岳人，侑士，慈郎，凤他们都走了之后，本来热闹的病房一下子陷入沉寂之中。
“景……”本来想叫他名字的，可因为哥哥，我又立刻改口了，“部长，你也回去吧。”
他听到我叫的不是他的名字，有刹那间的一愣，随即又开口，“本大爷要留下，照顾你。”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其实，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而且，哥哥的死，对我打击很大。我怕自己在你面前会不顾一切地说我想他。我怕你会生气。我怕你皱眉，我怕你会不再喜欢我了。
我害怕。
没了哥哥，我更害怕失去你。
“本大爷说了要留下。”他的语气很坚定。
“那，我睡了。”我拉过被子。
“我陪着你。”
很安静。
他好像就坐在我的床边，好像，又出去了。
坐起。“景吾。”我试着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
他，一直在我身边。
“我……睡不着。”
他坐上床，把我揽到他怀里，“现在呢？”
“我想他了。”
“我知道。”
“景吾，我爱你。”
“……”他不语。
“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抱住我的手臂明显地一颤。
“我想和你在一起。将来，我们也会有孩子，我们也会有家庭，我们会有很美好很美好的未来……”说着说着，心里开始泛起一阵酸楚。
哥哥，如果你在的话。
我会跟你在一起的吧。
哥，为什么你再一次负我离去？
哥，我恨你！
沐滕浩野，我恨你！
你明明说过要照顾我的！
你明明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哥！我恨你不守信！
哥，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眼睛，又开始疼了。
很想哭，却又硬生生地忍住。
***************
哥哥的葬礼在一个星期后的开始。
这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的发间，带着一朵白绢花。
拿着哥哥的遗像，我一步一步从他们家走出来。
他们家，曾经的我家。
回到他的房间，依然可以清晰地辨别他曾经睡过的床，曾经用过的书架，曾经喝过的茶杯，曾经……
我的房间，依旧是那么模样，丝毫没有改变。
佣人说，他们的少爷在我消失的日子里，每天都会在我住的那个房间呆呆地坐上整整三个小时。
就那么坐着，不管谁叫他他都不理。
我听着，心里开始泛起一阵阵酸楚。
哥。
我在房间里，站着。
“千秋绮雪，都是你害死我们家小野的！”愤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一转身。
“啪——”一个耳光。
“啪——”又是一个耳光。
耳朵嗡嗡嗡地响。
“千秋绮雪，我早就叫你离开我们家小野了！你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地粘着他！”夹杂着哭腔的愤恨。
“……”
“千秋绮雪，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抬手，似乎又要甩下一巴掌。
却被另一只手抓住。
“你打够了吧？不知道她会疼的吗？”是他有些微怒的声音。
“呵，千秋绮雪，你可真有本事啊，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害人精！亏我们家小野生前那么爱你！你不配！”
肮脏的语言像石头一样，重重地砸在我的身上。
是啊，我是不配，我不配和哥哥在一起。
是啊，我不要脸，我曾经喜欢哥哥，现在又喜欢景吾。
是啊，我是害人精，是我害死了哥哥……
我，好肮脏。
真的真的，好肮脏。
“伯母，对不起……”我低下头，手紧紧端着哥哥的遗像。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你能把我的小野还给我吗？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了。
“沐藤楚摇，你闹够了没有？”浑厚的男声。
她不发声了。
“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知道了，伯父……”拿着哥哥的遗像，我走出了那所熟悉的房子。
正确地来说，是被景吾扶着走出去的。
那两个耳光，打的很痛。
痛到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
打到我几乎要站不稳了。
“不要紧吗？”
“没事……呵呵……没事……”
很痛。但这是我该承受的。
****
葬礼上。
大厅里充斥着哭泣的声音。
“我们向遗体三鞠躬。”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随后，大家便排好了队伍，围绕着哥哥的遗体转圈。
听到哀乐，听到那个人说着哥哥的生平，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能想象的到哥哥现在躺在那个冰冷的棺材里的样子。
泪水，浸湿了眼睛，浸湿了包裹眼睛的纱布。
还带着一点点刺鼻的血腥味。
“别哭！”身边的景吾疯了一般地拉住我，“哭什么？本大爷不是叫你不要哭的吗？！”
眼睛，顿时痛的很厉害。
像是被撕裂了。
“怎么了？”我问他。
“跟我去医院！”
“不要！哥哥的葬礼还没有结束，我要等到他焚化，我要抱着他的骨灰盒！”我倔强地叫。
“眼睛流血了！”
“不要，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你走不走？”他吼我。
“不走！”
他蹲下去，一把抬起我的脚，把我扛在了他的肩膀上。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迹部景吾，我要抱着我哥哥的骨灰盒！”
“……”他不言。
这样的姿势，很不华丽。
但他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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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Chapter 39 再也看不见了
Chapter 39 再也看不见了
医院，依旧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医生帮我拆掉纱布，用那种小小的手电筒照了照，又换了新的药，最后再贴上纱布。
“医生，怎么样了？她的眼睛要不要紧？”
“迹部少爷，千秋小姐她的眼睛……”
医生好像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直说！本大爷要知道她的情况！”
“可能再也不看见了。”随后，跟着一声叹息。
我的世界，将永远都是黑暗了。
“怎么可能？不管花多少钱花多少时间都要给本大爷治好！”
“可是迹部少爷，这真的很困难……”
“没关系的，景吾，再也看不见也没关系。我不要紧的。”强挤出一丝微笑。
“怎么可能不要紧！”
如果，我再也看不见了。
没关系，至少……
我的脑海里还有你的影像，这就足够了。
他拉过我，把我死死地抱在怀里，把下巴抵在我的发顶。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本大爷都一样会爱你，会很爱很爱你。”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吗……
景吾，谢谢你。
有你的这份爱，足够了。
我，已经满足了。
靠在他怀里。
有晶莹的泪珠滚落。
我爱你，迹部景吾。
**
傍晚。
“叩叩——”敲门。
“进来吧。”弯身，把被子拉过来，盖盖好。
“绮雪。”
“龙马？”
“我来……嗯，只是看看你而已。”
“嗯，谢谢啦。”对着那个我以为他站着地方笑了一下。
“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还好吧。”
“医生怎么说？”
“可能再也看不见光明了。”
“什么意思？”
“……”
“……”
“我可能以后都是一个瞎子了。”
“那，他会一辈子照顾你吗？”
我知道龙马指的他是谁。
“会。我相信他会。”
“如果他不会呢？”
如果他不会呢……
现在，他不会嫌弃我。
那，等到以后呢？
等到以后……
他毕业了。
等到以后，他继承了他们家的公司。
他的身边，从来不会缺乏莺莺燕燕。
等到以后呢？
我还是看不见，我只会拖累他，是不是？
他还要分心照顾我。
等到以后，他嫌烦了呢？
那我怎么办？
依旧黏在他身边吗？
顿时，头好疼。
“我要去美国了。”
惊。
“你，不留在青学了吗？”
“我准备回美国参加比赛，比赛完了再回来。”
“去多久？”
“一年。”
比赛，需要那么久吗……
“我想过去再住一段日子，一年后再回来。”
“……”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要不要和你一起去？
如果，我和你一起去了，那景吾呢？
如果，我和你一起去了？
那么……
接下来呢……
你是不是也会嫌弃我碍事……
“不会。”
他出乎意料地回答了我正在想的问题。
惊！
“我会一直照顾你，直到你不再需要。”
又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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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Chapter 40 那夜太缠绵
Chapter 40 那夜太缠绵
晚上，景吾回来了。
夜。
我睡不着。我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