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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点路就不行了？”我笑着，扔给他一只铁锅，“做我的徒弟可是很严格的，要是后悔的话离开还来得及。”
“……呼……我……我不后悔。”凯特两腿打着摆的站立起来，看起来是到了极限，但是，还不够。人的潜力能有多大呢？
不过，这个时候就不想起来的话，永远也只能是这样了。
“去前面的林里掏鸟蛋吧。”我指了指那只小铁锅，“我只要三只蛋就够了。没掏到不许回来。”
啊呀，看着他努力前进的身体，我想我还是很善良的。
前面的林子里，栖息着的是掷石鸟，那个鸟别的本事没有，就名字上来看，只会投石。而且，这个河滩上的卵石比拳头大的都消失掉了哩……祝你好运。我有给你铁锅的哦。
直至天黑，凯特才带着满身的青紫回来，铁锅扣着他的脑袋，我托着下巴悠闲的顾着火堆，不远处，密密麻麻的掷石鸟在叫嚣着。“……这里。”凯特除下头盔。从里面垫着的帽子里拿出蛋。
“只有三只么？”我数着一二三，再看看他的脑袋，“……没你的份哦。”我将蛋丢进了火堆上架着的小水锅里。
凯特一脸饥饿的盯着我手中洁白的蛋。给他吃？不给他吃？
这真是个难题。
我渐渐的将手中的蛋递了过去，喷香的味道让凯特的身子不自觉的前倾。
『不可以哦。』
“因为你只拿了三只，所以，再怎么饿这份也不是你的。”我将要递过去的手缩了回来，可怜的人啊，眼睛那么绿干嘛。
“所以，明天再更加的努力吧。”
第二天。
“继续喽。”我笑着目送凯特气喘吁吁的向掷石鸟的林里走去，早上在高低不平的沙滩及河滩上跑了两个多小时的他，此时又回复到昨天进林里的状态了，不过，和昨天不同的是，他没有吃东西。
‘真的要这样做吗？看起来很惨的样子呢……’
比我想像中的要快一些，在快中午的时候，又是三颗蛋回来了，其实是四颗……
我看着顺着他的发滴下来的蛋黄，只能对他说，“浪费食物是不对的，晚上再努力吧。”
第三天……
这小子变聪明了。
在沙滩上跑的时候，知道不要用全力，在花费了三个小时跑完后，我对着一脸笑意的凯特说，“我今天要五颗蛋。”
他二话没说就往林里去了，等到下午，才看到他举着一只岛窝跑了出来，身后……
没有一只掷石鸟跟着。
在饱餐了一顿后，我就决定换地方了。凯特并不是那种极其聪明的人，也不是天资很高，身体素质很好的人，但是，努力能改变一切的，就是他不说放弃的精神吧。
想要得到什么，想要怎么做，并为之努力着。
我似乎，知道当初在心底的直觉叫着不要收他为徒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在说着什么了。
『试试看吧。』
“加快速度喽。”我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凯特说，前面，可是群居的枭狐的居住地，呵呵，那种狡猾的狐狸可是非常会设陷阱哩，而且隐蔽得很。
我以极快的速度踏着根本看不出异样的草地跑了过去，凯特也可能感觉到不对劲，但是……
“啊——哇——”
“啧啧啧……”我蹲在上面看着他被一群枭狐弄得灰头土脸手忙脚乱的样子，有些好笑的想着，他的观察力还不够呢。
“今天要做的很简单，只要搭一个可以过去的桥就OK了。”我指着前面的断崖说。这处四米宽断崖处于这座岛四分之一处，长年累月的时光被海流冲刷成了一半，两边滑不溜手，高耸入云，足不能行。
最主要的是，四周连棵草都没有啊。
“是真正的桥还是什么？”凯特问我。
“只要你能过去就行了。”
“师父……”凯特问我，“什么方法都可以吗？”
“恩恩。什么方法都可以。”我坐在那里点点头。
喂，你走过来干嘛？
喂喂，你在我身上栓绳子干嘛？
喂喂喂，你抱我干嘛？
喂喂喂喂！师父不是用丢的啊啊啊……
……好吧，算你合格……
“凯特，你为什么要做猎人？”
一日里，我一时兴起的问他。凯特小麦色的皮肤正被火堆烤得通红，在一半印掩一半跳跃的面容下，是一双可以照亮黑夜的眼睛。
“……师傅，你当初，为什么会给我那些钱？”
“……唔，已经忘掉了呢。”
“呵呵，果然是师傅呢……”凯特回过头去，熟练的翻转的火堆上的烤肉，“师傅当年说，用那些钱，换一个未来，我的现在，是师傅换回来的呢。”匕首在油香四滴的肉上划下一块，凯特递给我。“所以我就想，我想要以自己的力量，换更多人的未来。帮助一些渴望被帮助的东西。”
“……就像我做的？”我看着他的眼睛。自己什么也没做，清楚的明白那只不过是自己一时兴起？还是……只是他？
“……不，师傅，你什么也没做。”凯特笑的很是轻松，“做的，是想被帮助的渴望。”
有时候，只是差那样被人在后面推一下，那种被鼓励着的，被一种力量向前推的——渴望。
本该是一个人在十天内就可以走完的路程硬是拖到了一个月之久，在这一个月里，凯特明显壮了不少，黑了不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决定正式教他念。
在教他之前，我得先知道怎么教，上次伊万那个家伙自己已经打通了精孔会了念，所以要教的，只是缠而已，但是凯特不一样，这个菜鸟连缠这种门坎都没跨过，所以，还真是伤脑筋呢……
话说回来，当初，金是怎么学会念的？
“……”凯特看着我。
“……”大眼瞪小眼……
“……师傅，接下来呢？”终于先沉不住气的是凯特，哈哈哈。
“……等等，我想想……”我继续深思。
在和我一起的这一个月里，凯特终于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我的记性不是普通的烂。
实际上，我感觉自己的记性是很好的啊，连十多天前吃的午饭是什么都一清二楚，可是，对那些……
『以前的事？』
是了，就是以前的事，却渐渐的有些模糊不清，记忆，就像是水管的水被水笼头堵住一样，只有一丝丝的，顺着未被关紧的闸门滴出来。
金的师傅怎么教他的？
『那个老头子……恶……我想吐……』
纷杂而出的，混乱且带有冲击性的片断在脑海里闪来闪去……
被吊在山里被罡风吹……
被踢下悬崖要自己爬上来……
被当沙包打的寸骨劲断又被接上第二天再继续……
伺候那个老头子三餐加按摩捶背马杀鸡……
帮那个老头子付水费电费外卖费……
“呕……”我一把唔住嘴干呕起来。
好……好变态！
金到现在没烂成灰真是福大命大了！
“……师傅、师傅你怎么了？”凯特担心的看着我。
我摇摇手，强忍着大量记忆的涌出带起的晕眩感，“没事……想起了不好的东西……呕……”
把那些记忆打包往旁边一扔，我看着一脸担心的凯特，对了，除却老头子那种变态到不行的性格外，他的教学方法应该没什么问题，至少，金到现在这么强也是有他的一点点功劳啊。
不过……对于凯特，用那种方法的话我心里确一万个不愿意，算了，试试别的吧。
“先打坐。”我踢踢他的腿，看了半天也觉得这个家伙的坐姿非常的奇怪。
“师傅，学什么？”凯特一脸好奇的看着我。
“学念啦！”我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摆了一个盘坐的造型。长胳膊长腿的凯特似乎这样坐很不习惯。
“……我想问。”
“问吧。”我继续摆弄着他的胳膊和腿。
“念是什么？”
“……”我抬头，看着他一脸正经的样子。张了张嘴，又想解释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咚！”
我给了他一个爆栗。“等你会了再给你解释！”
“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在虚空中。”教念，最温和的方法就是从冥想做起。
“想像一阵热流像血液一样流遍全身，从头顶开始向右肩，通过手，通过脚，再流向左边……”
安静着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夜晚，我低低的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