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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被惩罚,虫尾巴!”他这样怒吼,然后,虫尾巴就痛苦地蜷缩起来,很痛苦,就好像遭受了无数个可怕的恶咒,那样的痛苦,甚至抽泣了起来,嘴里不断的叨念:“主人,原谅我……主人……原谅我……请原谅我……主人……”
“一无是处。”他听到了这样的评价。
这……又是一次梦?!连接上了伏地魔的噩梦?还是……只是他自己的想象?
“如果……魔药大师在的话,一切都不是问题了……”他听见了这样的语言,充满了怀念与愤怒,“虫尾巴,不要让我再次惩罚你,记住,愚蠢的家伙。”
……
再次睁开眼,哈利看见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既然救世主这样打算让他的命就这么交代,邓布利多,我不认为我有什么理由救活这个脑子里连一根芨芨草都没有的白痴。”
——是斯内普!
“西弗勒斯,求你,不要这样说哈利。”邓布利多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他需要你的帮忙,西弗勒斯,哈利还小……而且你也确实对他有偏见……他只是一个孩子,并不是别的谁……”
“他该为他的愚蠢埋单!”
“可是他并不愚蠢,你很清楚这点,西弗勒斯。”
“哦?那么他是因为什么才会躺在那里的呢,邓布利多?他跟他的父亲一样,愚蠢而又鲁莽,傲慢而又无礼,自大而又一无是处。”
才不是这样!哈利想要反驳,却没法喊出来,他的嗓子里很疼,头也很疼。
“那么,西弗勒斯,哈利他也是莉莉的孩子,他其实更像莉莉,除了他的长相,但是他的眼睛……就跟莉莉一样,不是吗?”
莉莉……眼睛?!是他妈妈!哈利想要睁开眼,他见过他妈妈的照片——美丽而又纯洁,那样的可爱,他的妈妈……
斯内普不再说话。哈利只听到了他粗重的呼吸声。很久,终于,他冷冷地说:“是的,邓布利多,你擅长这个……我会妥协。”
当两个人的对话结束之后,哈利再次陷入了沉睡,这一次,他睡得很好,没有做梦,只是单纯的睡觉。
等哈利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看见的就是斯内普那张阴沉的脸。
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魔药大师……伏地魔的人!食死徒!
哈利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他的瞳孔都缩了一下,不过,斯内普只认为这是一个厌恶他的格兰芬多学生的正常反应——是的,厌恶他,或者说,痛恨。哈利波特痛恨斯内普,这很正常,就如同斯内普痛恨哈利波特一样。
哈利的喉头动了动,他没法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要诅咒斯内普——或者,说出他是食死徒的实事。
斯内普看了哈利一眼,就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现在,我会取一些你的血样。”他这样说,然后拿出魔杖,一只手粗暴地抓住哈利的手,用魔杖在他的手指上开了一个小口。
“哦!”并不是很疼,但是这确实惊吓到了哈利——也许……也许斯内普有什么邪恶的计划?
斯内普并没有在意哈利的表情,或者其他什么,他只是很正常的取走了血液,然后连一个愈合咒都不给他,转身就走了,黑色的斗篷在他身后翻滚出一连串的波浪。
盯着这个背影,哈利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他想要知道到底该怎样才能抓住斯内普的尾巴——邓布利多信任他,但实际上,他不值得信任!是的,不值得!伏地魔怎么说的?
——“如果我的魔药大师在的话……”
这就证明了什么?这证明了伏地魔对斯内普是信任的,非常信任!也证明了斯内普是食死徒,而且是最邪恶的一个!
不,他不能这样下去,他必须做点什么!
☆、第三章
第三章混乱的禁林
吃完晚餐,哈利被允许可以在城堡里走动,庞弗雷夫人给又威胁他必须喝掉所有的魔药才能离开医疗翼,他没有办法,只好照办。
等他离开医疗翼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庞弗雷夫人在一系列的检查之后,最终同意他可以离开床铺,但必须在十点之前回来。
两个小时……他计算着,先冲到格兰芬多塔楼拿走隐身衣跟活点地图,然后披上它,开始慢慢往地窖摸索——白天他看见了斯内普,也就是说……斯内普并没有离开霍格沃茨!当然……也许他离开了……哈利屏住呼吸,慢慢往前挪动脚步,直到走到桃金娘的盥洗室的时候,才拐了进去。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他抽出魔杖,在活点地图上点了点。
“是谁!”桃金娘的声音尖锐地划过空气,哈利没有回答,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地图上慢慢浮现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名字,就在地窖里。这让他放下了心。
收起地图,他离开了盥洗室,开始往地窖挪动他的脚。
是的,他必须要找到斯内普是食死徒的证据,他一定要找到这个。
躲在隐身衣下,哈利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一点儿声音都不能发出。他得让自己真的就像是一团空气,这样才会顺利地走进地窖,然后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走到地窖门口,他并没有进去,只是躲在旁边,冷冷地注视着那扇门。他曾经走进去过,无数次地,走进去,然后被命令去做一些劳动,或者是抄写一些书籍,这都是他被关禁闭的内容,但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身份完全不同了。
阴暗潮湿的地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空荡荡的走廊没有了那些眼睛长在头顶的斯莱特林学生之后显得更加空旷。
哈利甚至不敢呼吸,他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就像是在打鼓。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地窖的门,他确定,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要这扇门有任何的动静,他都不可能错过——他发誓。
斯内普是个邪恶的食死徒,他一定做过很多坏事,甚至是……杀人!所以,他不能让他这样逍遥,也许……邓布利多也是被他骗了,被他欺骗,用那些魔药,或者其他什么!然后……他逃脱了,就跟那个马尔福一样……其实,他们都是伏地魔的死忠!
想到伏地魔,哈利的脑子里又浮现出那个汤姆里德尔,他二年级的时候遇到的那个记忆,属于伏地魔的。非常的……可怕。
他不知道当斯内普出现的时候,自己会不会给他一个恶咒……尽管他所会的并不多,但这不能妨碍他去制服一个食死徒!或许他应该拿走他的魔杖……或许是其他什么……然后把他带到邓布利多的面前让他忏悔!
想到这个,他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就好像自己真的做到了那样……地窖的门,开了。
斯内普走了出来,一如既往的阴沉油腻而又满身的邪恶。
他回身关上门,转过头来,一双漆黑而又空洞的眼睛转了转,似乎在空气中有什么让他难以忍受的东西存在,然后,他移动了,到了哈利跟前——哈利现在穿着隐身衣,并没有被看见的可能,但是他很害怕,总觉得斯内普甚至可以透过隐身衣看见他。
哈利很恐惧这个,即使他并不觉得食死徒有多恐怖,但是斯内普的这种行为……以及他平时的那些言辞,都让哈利觉得自己在颤抖。
然而斯内普似乎看清了哈利的恐惧,他伸出手来,在自己的面前抓了抓——哈利往后退了退,没有被他抓住。
斯内普又一次伸手……
“西弗勒斯。”一声呼唤,拦住了斯内普伸出去的手,也救了哈利。
是邓布利多。
“阿不思,是什么让你这么晚了还在地窖附近游荡?”斯内普冷冷地看着老校长,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些什么特别的东西。
“是的,游荡,感受一下夜游的乐趣。”邓布利多走到斯内普身边,但是却没有看向他,“你知道,西弗勒斯,年轻的时候我也经常这样,在每个角落里游荡,霍格沃茨的角落里,寻找一份属于自己的惊喜,”转过头,去看斯内普的眼睛,邓布利多这时候显得非常的慈爱,“西弗勒斯,你上学的时候也一样,不是吗?”
“我想我还没有那么多的空余时间去游荡,鉴于……我当时的情况,我想你很清楚,邓布利多教授。”斯内普咬着教授两个字,嘶嘶地说。
邓布利多不再说话,只是往前走,而斯内普也跟着他,两个人一起往上面走去。哈利就跟在他们身后。
走到城堡外面,邓布利多抬起头看向天空。“西弗勒斯,你看,这样的风景,这样的日子,多么的美好……”他说,然后叹了口气,“如果……这个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