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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何时候,如果你或者任何人想要查看萨比奇先生家的电话记录,都需要出示这张传票,是不是?”
“是。”
“实际上,当莫尔托先生和尼可先生决定查看萨比奇先生家的电话记录时,他们也是靠这张传票才拿到记录的,是不是?如果你不清楚的话,请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应该是的。”
“所以,萨比奇先生今天站在这里,接受审判,所依据的证据是他自己签发的传票而得来的证据,是不是?”
整个法庭里的人都在交头接耳。
尼可表示反对,“这个问题存有争议。”
拉伦轻轻地摇着头。
“尼可先生,你想要证明萨比奇先生在调查的过程中阻碍了证据的搜集,以此证明他是有罪的。你们作为检方当然可以这样,但被告也有权证明,你们所出示的证据其实是他主动搜集来的,我觉得这很合理。反对无效。”
“我再重复一遍。”斯特恩站在利普兰泽面前,“萨比奇先生在这里接受审判所依据的证据是他自己签发的传票而得来的,对吗?”
“对。”利普兰泽说,他又急切地加上了一句,“指纹报告也是这样的。”
“确实如此。”斯特恩说,他开始说到了指纹报告,“是萨比奇先生亲自去警局总部见卢·巴里斯特尔瑞催促他赶紧进行指纹比对的?”
“是的。”
“当时雷蒙德先生忙着竞选,萨比奇要负责管理整个检察院的工作,非常忙,但他还是去催要了这份指纹报告,而这份报告现在成了对他定罪的证据之一。”斯特恩当庭陈述。最后,斯特恩问,“他有没有阻挠你查案的过程?”
利普兰泽立刻挺直了身板,“没有。”
“他有没有暗中破坏你的调查工作?”
“据我所知,也没有。”
“实际上,警官,你还告诉过尼可,虽然你知道了这些证据的存在,但这么多年来,你和萨比奇先生共事的经历还是让你对他充满了尊敬和爱戴,你绝不相信他会犯下杀人的罪行。对吗?”
利普兰泽犹豫了,一开始,我以为斯特恩的这个问题问得太绝对了,但我立刻就发现,利普兰泽只是想让自己的回答产生一种语出惊人的效果。
“绝不相信。”他重复道。斯特恩坐下了,他坐下来的时候偷偷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他想让陪审团都看到他的这个小动作。我却第一次产生了一种不好的感觉,陪审团对斯特恩的表现并不满意,他们并没有买他的账。他的那一系列问题仍然没有解释我为什么没有主动向利普兰泽解释我家的电话记录,尤其是在卡洛琳被杀当晚的记录。也没有解释我为什么没有选择让哈罗德·格里尔来负责调查,而他给陪审团留下的印象显然比利普兰泽给陪审团留下的印象要好得多。更没有说明,我当时去找卢·巴里斯特尔瑞是不是利普兰泽和雷蒙德一再催促的结果。最后的那个问题,更是多余。电话记录和指纹报告已经是如山铁证,没有人能够否认。而在斯特恩对利普兰泽的询问过程中,利普兰泽百依百顺的回答更是让人起疑。这一切都非常明显,利普兰泽是我的朋友,他很乐意听任我的律师的摆布。陪审团肯定会想到这一点的,这也是我一直担心害怕的。在法庭上,同样要讲求平衡的原则。利普兰泽成了到目前为止对我的案子影响最大的证人。
下午的局势更加糟糕。检方在询问完利普兰泽后,出示了电话记录,尼可亲自当庭宣读了记录的详细内容。这一次,他终于引起了陪审团的注意。陪审员都是聪明人,都喜欢听直截了当的事实。尼可念电话记录的时候,音调平稳而低沉,念完后,还抬起头看陪审员们的反应。陪审员都听得非常认真,我能感觉到他们都在认真思考掂量着。我发现,作为一名被告,往往会更加敏锐地察觉到法庭上不利于自己的形势变化。
地毯纤维的报告很长,但也产生了类似的效果。尼可同意不用鉴定人员直接上庭作证。从理论上说,这应该是失去了一种直观的感官效果。但这些鉴定人员一般都言辞无趣,而且以自我为中心,书面的证词反而更加简洁有力。况且,在没有证人可以询问的情况下,斯特恩也就没有办法施展他的技巧了。报告的结果对我很不利,除了一个方面,对我稍稍有利一些,那就是在犯罪现场找到的纤维和我所有的衣物纤维都不吻合,但这也很容易解释,我把那天晚上穿的衣服扔掉了,一起扔掉的还有杀人凶器。或者说,那件衣服根本就没掉毛。这些结论是那么显而易见,我觉得整个法庭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起来。我能够感觉到那种沉重感在每一个角落里存在,让这个地方变得安静下来,充满了一种决绝,而不仅仅是一种下午慵懒安静的气氛。所有的听众,包括陪审员都感觉到了一种形势的转变、一种力量的摇摆,它更加符合人们一开始的预期。虽然检方花的时间稍稍长了些,但他们还是重新掌握了对审判的控制权,证明了自己的观点。
但和往常一样,这个粗心又自大的莫尔托还是把我从深渊中拯救了出来。当他读完最后一份报告后,他要求双方律师退席开会。
“这是干什么?”我们在法官室里集合,拉伦问。
“法官大人。”他说,“我们准备传唤指纹专家上庭作证了,但这里有一个小小的难题。”
肯普朝我调皮地笑了笑。这个所谓的难题我们俩都清楚,他们还没有找到那只玻璃杯。我很感激肯普的这个笑容,它是我们之间信任重新升温的标志,它来得正是时候,因为整整一个下午,我们俩都一言不发、愁眉不展。下午三点半休息的时候,我在洗手间碰到斯特恩,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他朝我耸耸肩。他的目光呆滞而涣散,似乎是说,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我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而现在,在法官室的这间小厅里,拉伦正在大发雷霆。莫尔托在拉伦愤怒的目光下,一动不敢动。
“你是在告诉我,你们已经找遍了,还是找不到那只杯子吗?”
“法官……”他开口说。
拉伦打断了莫尔托的话,“你可不要现在说找不到,过段时间又找到了,你听懂我的意思没有?”
尼可抓住莫尔托的胳膊,他对拉伦说,他们想再找一个晚上。
“那好。”拉伦说,“你的意思是说今天先休庭,是吗?”
尼可迅速回答:“是的。”很明显,今天的胜利局面让他很满意,他能安然接受法官的批评,他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法官大人。”斯特恩说,“我希望法庭还没有决定让检方在没有找到杯子的情况下,就将指纹报告作为证据出示。当然,如果您同意,我们希望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也能有一些发言权。”
“我完全理解。”拉伦说,“斯特恩先生,你可以就这个方面做一些案例研究,我会很高兴听你的意见。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想让任何人在我的法庭上走上证人席,说一个他曾经见过但现在还没找到的证物。”他严厉地看了一眼莫尔托,“所以,你今天晚上去查查以往的案例,我明天听你的汇报。而你,尼可先生,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挽起袖子,亲自到那间证物室去好好找找。”
“明白了,法官大人。”尼可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们走进法庭时,斯特恩抬起眉毛,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似乎是在问我,杯子的丢失是不是和我有关。也有可能是他感觉到了希望,才给我这样的眼神。如果拉伦决定,找不到杯子检方就不能将指纹报告作为证据出示的话,那么,这个案子我就赢定了。斯特恩只是不知道他应不应该充满期待,其实我也不知道。
“他真的会考虑将这个证据撤销吗?”我和斯特恩站在我们的律师席后面时,我问他。我们都在等着陪审团回到法庭,好让法官宣布今天的庭审到此为止。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对吧?我们今天晚上得好好研究有关的规定和案例。”
看来,肯普和我又要在图书馆里熬夜了。我点点头,接受了斯特恩没有说出口的指示。
晚上九点半,肯普回到斯特恩办公室的小图书馆,他告诉我,有我的电话。我走到前台去接电话,他留在办公室继续查看我从州高级法庭和上诉庭庭审报告中复印来的各种案件资料,我走到电话机前面,肯普之前已经接了这个电话,电话机上的一个小灯在闪着。我猜是巴巴拉,她每次都是差不多这个时候打来,想和我讨论讨论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