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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这样,秀丽还是没有先走,在苏芳的旁边开始合着苏芳的脚步走。苏芳抬头看了看天。
“……我更担心你啊。”
“咦?为什么?哪儿呀。轻易地被罢官我可一点这样的打算都没有哟!”
“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有罪恶感啊?”
想这样问,但是没有。因为已经猜中了答案的一半,继续问的话就有点坏心眼了。
而且这个女孩肯定会为了想这个答案苦恼考虑很久的。
实在没法对她说出“不要有罪恶感”的话,不特意问她也就行了吧。
苏芳伸出手指,抓住了秀丽的鼻子。
“……少管别人的事,你即使这样做的话鼻子也不会变高胸也不会变大吧?”
“狸狸!”
“走吧,跟你说过让你先走了。”
即使被这样说,秀丽一副赌气的样子撅着嘴嘟着脸仍然走在旁边。
这个女孩爱管闲事,喜欢照顾别人的地方救了苏芳。
或许,在茶州的她也是为了这,才用了那么不讲道理的办法达成目标的吧?像这样,受到这个女孩的救助而站了起来的人,一定还有很多吧?而以后一定也会有更多。现在她不就在想着要拾起跟在后面的家伙们的人生吗?
可是,苏芳没有能够回报的东西。大概,秀丽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回报。
大概秀丽会说,没有任何回报也不要紧啊。从她家那穷困样来看,这一家一定是一直带着这精神过到现在的。可是,这样是不行的啊。
(要是是神仙或者和尚那倒没什么关系……)
苏芳不禁想起从前在朝廷生活过的短暂时光。
不能回头,不能顾后面。
如果不舍弃、抖落、踢开多余的东西,就无法前行。
——会被缠住,拖下地来的。
苏芳又一次叹了口气,胡乱挠着自己的头发。
为见黎深和奇人,悠舜一个人拄着拐杖在宫城内走着。
对悠舜来说,走路的时间也是思考的时间。因为他只能慢慢走路,所以为了避免浪费这些时间养成了边走边思考的习惯。这样一来,不可思议般的到达目的地也快了。
他拄着拐杖,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整理着脑海中的信息。
突然,他被人拉住了没拄着拐杖的那只胳膊,让他往前一步没能跨出去。
抬头一看,用胳膊夹住他手腕的是黎深,而为了避免他撞到柱子上,挡在他前面的是奇人。两个人都——奇人在面具的后面也肯定——皱着眉头。
“——悠舜,以后别再一个人晃晃悠悠到处溜达了。”
“……很危险的,别老是边想事情边走路了。这个毛病,怎么还不改改。”
突然受到两个比自己年轻的友人的教训,悠舜无奈地眨着眼睛。……为什么原想过去拜访的两个人,突然一齐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呢?
“我们可不是特意来接你的,只是偶然而已。”
“哦,偶然而已啊。”
……自己还什么都没问呢,两人就这么说了。
大概是接到王上的通知,过来接自己的吧。不过……
“呵呵,你们偶然也能走到一起了呢,看来关系比以前好了呢。”
故意装糊涂这么一说,两人同时别开了脑袋。
悠舜忍不住笑了。总结二人吵架前的表现,是打趣他俩的诀窍。
不经意看看周围,看见吏部户部两尚书凑到一起的场景,谁都立马被吓得慌慌张张像兔子一样掉头就逃。
好像斩妖除魔的法宝、或者超强力除虫剂一样哪。刚想到这里,悠舜温和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僵硬。只见对面两个男子看到黎深和奇人也仍然径直走过来,年纪大概三十过半,一个带着像冬天一样冷峻的气质,另一个则让人感觉华美舒畅。看到他们三人,这两人撇了撇嘴。
黎深和奇人也看到了他们,同时皱起了眉。
一时间,这里充满了火药味儿。
迎面走近时,皇毅用颜色浅浅的冰河一样的眼睛盯着两个尚书说道:
“——太不懂规矩了吧,不知道怎么向官位比自己高的人行礼了吗?”
他眉毛动都不动一下,冷冷的低音里自有一种问罪似的威严的力量。
“皇毅,好了,你一开口就多说话。”
终于晏树也开口了,稳重而生气勃勃的笑脸跟皇毅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官服上随意解开了几个扣子,看上去倒像是要去哪儿赴宴一样。
带着明朗的微笑,晏树看着被朝廷众人畏惧的两个尚书。
“可是呢,我和皇毅都比你们官位要高,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不知你们可肯向我们行礼呢?应该不会省掉吧?郑尚书令不是也说过要明确君臣礼节吗?”
连悠舜都给搬出来了,黎深和奇人不由得咬住了嘴唇。默默让开道,简单地行了礼。事实上,不论岁数、官位还是经验,对方也确实都在他们两个之上。
“好的,谢了,再会。”
两人也不向实际上官位最高的悠舜行礼,径直就要走开,却被黎深叫住了。
“——慢着,怎么没有跟悠舜行礼?”
听到黎深冰冷冷的声音,皇毅没有表情的脸色象是看在悠舜的面子上一样,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
“……我还没注意呢。不过那也该他自己说吧,怎么像个公主一样供着。”
皇毅也不行礼扬长而去,只有晏树对悠舜简单地行了一下礼。
“要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我本来也打算就这么走掉的哦。就像皇毅说的那样,下次还是请您自己说吧。真要人像公主一样保护着可不行哦。”
向他们挥了挥手,晏树也迈着轻松的步伐走远了。
——黎深气得将手中扇子狠狠敲向柱子,镀金也掉了,扇子也散了。
之前一直在面具后保持沉默的奇人转向黎深:
“刚才是你不对啊,因为你在悠舜前面说了,所以才会被人家那么教训!”
“什么?人家是先教训了我让我向他行礼,然后想无视悠舜就这么走开的啊!”
“你啊!忍耐这个词语……”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当事人悠舜反倒没办法插得上嘴。
悠舜看好时间,像过去一样敲起了拐杖。“咚”,轻轻的一声。
“好了,到此为止。——黎深,在朝廷任用的官吏中,国试出身的跟荫袭出身的比例各占多少?”
两人的对话中被遗忘的这一点让黎深和奇人都一惊。
资荫制是根据家族背景、祖上的功勋而非国试成绩来选择官员的制度。只要满足条件且其子孙愿意入朝为官,就可以无条件得到官职。因此这种官员基本上都是贵族出身。刚才的葵皇毅和凌晏树两个人,靠的都不是国试而是资荫制进入的仕途。
黎深嘟嘟囔囔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回答道:
“……一度曾经比不过国试派的,可是最近几年都是各占一半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受到旺季和葵皇毅的指导,入朝的资荫制官员中意外的出了不少可用之才。而凌晏树很好的保持了中立,以给旺季和皇毅殿后的身份,跟国试派进行斡旋调停,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悠舜的脑海里浮现出旺季和皇毅的脸。晏树虽然是中立者,却也是皇毅的朋友。支持他们的矜持的不光是家庭出身,更有对自己能力的自信。特别是皇毅和晏树,不但具有足以胜任比黎深和奇人更高官职的能力和经验,而且具有即使正面冲突也不会后退的实力。
跟一般人很难超越国试时的名字显露头角一样,他们能从靠资荫制封得的官位迅速上升到能压制八彩家及其他贵族以及国试派的地步,靠的也不是一般的实力。
这以后该如何领导日渐分裂的两派,如何与之交锋,就成了悠舜的责任。
“明白了,好了,我们快走吧,二位。——好了好了。”
悠舜用温和的目光看着两个有些消沉的朋友。
“刚才谢谢你们了,被你们俩像公主一样保护着也不是件让人讨厌的事情。不管被人怎么说了,关于这一点不用放在心上。”
起先在朝廷越深入越紧张的悠舜的表情,如今已经是不管遇到什么都能象喝水一样来者不拒的微笑着面对了。
——自从那件事发生,已经十年了啊。
虽然知道已经没事了,黎深和奇人仍然忍不住要开口或者伸手做些多余的事,事与愿违牵连到悠舜的事也时有发生。该怎样做才能不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