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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解开他的衣服,吻上他的身体,一寸都不放过。
伊尔索还是闭着眼睛,任她为所欲为。午后的温暖,总是让人想懒懒地做上一场梦,微风那么温柔,世界那么安静,空气那么芬芳,而怀里的柔软的身体,是那么的熟悉而令人怀念。
啊,熟悉,怀念——他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他在怀念什么呢?有什么能让他怀念的呢?他拒绝去想这种煞风景的问题。怀里的女人,让他觉得如此熟悉,勾起了心底久违的暖暖的温柔的感觉。这种感觉,令他舍不得睁开眼睛,舍不得让脑子清醒。
如果睁开了眼睛,如果脑子清醒了过来,那么,梦便醒了吧?那将是多么遗憾的事儿。
他温柔地拥住怀里的身体,亲吻着,爱抚着,心底已经很久没再爆发的灼热的火焰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啊,就是这种感觉——失去的感觉,再度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呢?
当身体的温度稍微退下来,伊尔索终于睁开眼睛,对着一双琥珀色的野性而闪着幽光的眼睛。他知道这双眼睛,他每次来到这里,这双眼睛总是伴随着他。然后是孤独而骄傲的鼻子、迷人而倔强的嘴唇、精巧而坚毅的下巴。
他盯着这张脸,好一会才淡淡道:“帝奇?”
他没有显得吃惊,也没有显得喜悦,只是很平淡。他好像想了一会才记得她,帝奇深感不满,瞪着他道:“如果你说你已经忘记了我,我会把你从窗口推出去。”
毁灭与永远
“你还是这么不知死活。”伊尔索淡淡地说着,猛然揪住她的头发,往窗外拖,她的半个身体都悬空在外面了。
帝奇没有半点畏惧,看着他的眼神充满嘲弄和挑衅:“你敢吗?你不杀了我,我就杀了你。”她受够了这家伙的反复无常,实在很想一决生死。
伊尔索微微微眯起眼睛,眼里闪过一抹微薄而锋利的杀机,揪着她的头发的手也倏然握紧。对她的厌恶和她的挑衅,让他真的想杀了她,并没有什么犹豫。
“伊尔索!”这个时候,仙优沙适时地出现了。
伊尔索放开帝奇,站起来,披上外套:“我要回去了,我不会再来了。”
“喔?”仙沙优靠在门边,看着他:“你舍得吗?
伊尔索冷哼,不说话,径直走出去。
仙优沙没说什么,也没阻拦他。等他走出一段路以后,才对帝奇抬抬下巴:“孩子,去吧,去赌到底吧。”
得到他的首肯,帝奇跳起来,戴上面具,不远不近地跟在伊尔索后面。她一直跟在伊尔索后面下楼,穿过空荡的大厅,再搭上通往他住所的电梯。她知道,他到达他住所的时候已经冷静下来,等他冷静下来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做个了断了。
伊尔索走进房间,坐下来,倒了一杯白酒,慢慢地啜饮。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他觉得恶心。这么久以来,他原来都在和一个低贱和讨厌的家伙幽会,想到就想毁了一切。
他喝完一杯时,帝奇走进来,站在他的面前。
“我要杀了你。”伊尔索盯着她说。
“啊,”帝奇说:“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伊尔索盯着她一会,忽然抽出墙上的剑,朝她的颈项刺去。帝奇连眼都不眨,直直盯着他,目光像钻石的光芒一定坚定。剑尖刺进她的皮肤,鲜艳的血红,顺着晶莹的皮肤滑下来,诡异夺目。
毁灭与永远
伊尔索站起来,伸出一只手,轻触那缕血,指尖沾上一点鲜红。他放进嘴里,轻尝那血的味道,多么美丽的颜色,多么特别的味道,让人厌恶又诱惑,就像她,就像他此刻的感觉。
他丢下剑,俯身去吻她颈上的血,从慢慢地添舐,到重重的咬啮,然后是疯狂的吮吸。帝奇的喉间响起模糊而痛苦的喘息,夹着狂野的欢愉。这是什么感觉?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令她疯狂而喜欢,又怨恨又着迷。
她的唇摸索着,去寻找他的颈项,然后,也如法炮制的啃咬和吮吻,舌尖那微微咸腥而甜淡的味道,比上等的毒品更诱人。除了血,再也没有能满足此刻的需求。
伊尔索狠狠地吸帝奇的血。
她的一切都令他厌恶,她的身体,她的唇,她的味道,她的眼神,她的声音,她的呼吸,他厌恶得想掐死她,想彻底毁掉她。他能从折磨她和毁灭她中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和满足。
同时,这一切也令他着迷,她的身体,她的唇,她的味道,她的眼神……能燃起他心中疯狂而狂热的火焰,他想拥有和占有这一切,让这一切全成为他的,只属于他。他可以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地支配和操纵这一切。
就像最上等的毒品,一边拒绝并毁灭,一边吸食而上瘾,这到底是一种如何占据心魂的感觉?只有中毒的人才能明白,无论如何,已经不可能再回到没中毒的时间。
厌恶从此上升为恨,着迷从此上升为爱,又恨又爱的感觉,比单纯的爱或恨,更能让人强烈地感觉到他(她)的存在。
爱与恨纠缠而成的牵绊,更难以解开。
当从又爱又恨的欲望中脱离出来,伊尔索冷冷地盯着帝奇说:“你可以杀掉我了。”
“是啊。”帝奇无所谓地道,她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好。
他让她重生,就是让她来毁掉他自己的,他知道的,不是吗?
毁灭与永远
伊尔索冷哼,这个女人,已经成了彻底的毒品,危险而诱惑。他们迟早会毒发身亡。
又过了良久。帝奇问:“后天的婚礼怎么办?”
伊尔索的声音很无情:“与你无关。”
帝奇眼里燃起愤怒的火焰,她磨了磨牙,低吼一声,咬上他的颈。那里鲜血未干涸,伊尔索让她放肆地咬,她,本来就是一只野猫,永远改不了本性。
第二天,伊尔索难得地主动来到兰歌俯坻,要求和诺琳单独见面会谈。
此时还是很早的早上,诺琳一直在想着婚礼的事,夜夜兴奋得无法顺利入睡。伊尔索到访的时候,她还沉浸在梦乡中。听到伊尔索来了,她跳起来,穿着睡衣就跑出来。
伊尔索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花园,听到她的脚步声,转过身来,微笑:“早上好。”
他的微笑,令窗外的晨光和花园黯然失色。
她笑着扑过去,像情窦初开的十三岁女孩:“伊尔索,早上好。”
而伊尔索接下来的一句话令她坠入无边的寒冬黑夜中。
“我是来通知你,明天的婚礼取消。”
诺琳站在那里,脸色白得吓人,好半天才抖着唇道:“伊……伊尔索,你……你说什么?”她在所有方面都经过严格学习和培训,在所有方面都表现优异,而现在,只是想装出一个镇定的笑容,都做不到。
伊尔索微笑地重复一次:“我来通知你,明天的婚礼取消。”
诺琳痛恨自己刚才问了那个问题。她不能再让他再重复一遍这个要命的话了。她努力地尽力地让自己平息下紊乱的心跳,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和你结婚。”
诺琳只能看着伊尔索。为什么他能这么从容优雅地说出这些冷酷无情的话语?他的微笑从她看到他的背影时就没改变过,声音也没变,眼神也没变,和她平时见到他时也没什么不同。
毁灭与永远
为什么她会被他这样的眼神、表情、声音、笑容所吸引和着迷,直到这一刻才发现,他的目光、声音、笑容,根本没有感情,就像一切只是设定好的影像。
她为自己忽然被选定为他的新婚感到荣幸和幸福,他是从梦想中走出来的完美男人,是上帝赐予她的荣耀。现在,她才明白,天堂与地狱同在,那都不是常人所能碰触的世界。
“就……这样吗?”她还是忍不住问。
至少,让她知道为什么,很傻的问题,可她不是他,她只是凡人。
“是的,抱歉给你带来困扰,后面的事我会处理。告辞。”
他连道歉和告辞都这么公式化,走时也这么从容优雅。诺琳看着伊尔索的背影,良久,然后昏倒在地上,很长的时间,都没有醒来。
婚礼前一天,伊尔索单方面宣布无理由地取消婚礼,当然引发巨大的轰动和无数的猜测。而他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从容地做自己的事,再多异样的目光和议论也不能令他的目光有微微的波动和他的脚步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