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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棉拆开不过半指长的小盒子,里面只存放着两只隐形耳机,纤小玲珑,极为隐蔽。
叶棉将它塞进了耳朵里,只觉得这两只的设计极为舒适,即使堵进了耳朵,稍微适应上一小段时间,便觉得和带上之前也没什么两样。
一旦遇上了叶棉的目标,耳机便会及时将消息传送过来。而如若没有任何消息的话,那么就会在某个固定的时间通报一声,以表示事情没有任何进展,而非耳机坏掉的缘故。
隐藏在暗地里的人似乎很是沉得住气,一连几天,叶棉都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可是那些人可以等,自己却不能这样永无止尽的耗下去。
既然“叶棉”始终没有下落,她只能从其他地方下手……比如“叶棉”认识的人。
而距今所知道的,也只有一个罢了。啄木鸟酒馆的酒保,一个长着红棕色卷发、满脸雀斑的男人。
按照方湛的说法,“叶棉”和这个酒保似乎颇为熟稔,只不过聊得来,不代表着那人知道的讯息很多。不然的话,在当初遇见方湛的时候,“叶棉”又怎么可能将人带到啄木鸟酒馆去?
但到底是一个突破口,即便不能直接探知“叶棉”的下落或氏族。但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或许可以获得许多隐藏信息。
叶棉不会直接找人去问,因为如果酒保与“叶棉”真的是朋友,只怕不仅不会说实话,相反还会心生警惕、故意误导。
她要做的事情,其实有点儿以牙还牙的意思。
既然“叶棉”可以冒充她,她又为什么不能冒充回去呢?毕竟她们是那样的相像。
——当然,安代尔亲王之前从未接触过叶棉,所以能够轻易的被糊弄过去。而这个酒保是近距离接触过“叶棉”的,所以想要亲自上场。从他那儿套话出来,难度要大得多。
叶棉只能再一次庆幸,还好她有作弊器。
话说回来。堂堂十三圣器之一的魂戒,屡屡被她用来糊弄普通人……这未免有点儿杀鸡焉用牛刀的味道。
作为和另一个“叶棉”有过接触的重点观察对象,雀斑酒保的作息被叶家的势力摸得很透彻。啄木鸟酒馆的工作是轮班制的,所以雀斑酒保不会每天都在哪儿。
而叶棉决定的时机,则是夜晚酒馆生意正好的时候。
一来夜里的酒馆人来人往。加之夜色昏暗,自己就算进去,也不会显得突兀、引人注意。
二来生意多了,酒保的心思便会分散开来,自己的行径就算有些奇怪,也不至于引起他太多的关注。
在确认过另一个“叶棉”始终没有出现在那附近、而且酒保的通讯器里也没有奇怪的信息。这一日的夜里,叶棉换了一身夜场的行头,便打算出门活动。
然而没想到的是。等她换好了一副,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却看见方湛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副等候已久的模样。
她之前并没有与方湛细说,但徐少校原本买来的衣服里。不会有这么不正经的装束。所以为了弄到这一身行头,就不可避免的与方湛提了几句。
叶棉虽然没有说去做什么。但聪明人,从来就不用多说。
她还迟疑在那儿,半饷没开口,方湛清雪一般的眼眸就已经扫过去,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可以走了?”
——呃,原来是真的在等她么?
“你怎么……”叶棉游移不定的看着他,“这件事,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
“可是你根本就没有去过那儿,不是么?”方湛打开门,不由得她抗拒的先一步走出房间,“你知道的一切,都是通过我的叙述。虽然我也只去过一次,但相较起来,却比你熟悉得多。至少我能顺利的找到地方,也能很快的找到目标人物,而在你露出破绽的时候,又能够及时的提醒你。”
“你有没有想清楚,要以什么样的理由去那儿?”方湛微微偏过头,逆光之下,侧脸的棱角越发分明,“久别重逢的恋人,怎么样?”
“哈?”叶棉刚随在他脚步后面,跨出房间,猛然听到方湛的话,不由得疑心是不是她一不小心迈到了异次元?
她几乎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可方湛的目光还是微偏的看向她,似乎并没有玩笑的意思。
——还是他说冷笑话的时候也这样严肃?
然而最后,叶棉不得不承认,方湛的眼神认真之极,一点儿都不像是在说笑。
他好像觉得这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为了达到目的而假扮情侣,对此方湛并不觉得难为情,反而坦坦荡荡。这样子的表现,倒是让叶棉觉得自己有点儿自作多情了。
这回方湛自己担当了司机,将悬浮车开到了酒馆附近的街道。
而啄木鸟酒馆所处的巷道,因为并不算宽阔,所以没有架设悬浮车道,一般车辆都开不进去。
叶棉带着夸张的眼睛,系着一条云烟般的纱巾,遮掩住自己的口唇。整张脸都被这些东西给遮蔽了大半,之前照镜子的时候,她可是确认过了的。
谁知道一跨出悬浮车门,耳朵里就传来“嘀”的一声:“注意注意!目标人物出现在第十九大道上……注意注意!目标人物正在往啄木鸟酒馆移动……注意注意!哔……”
叶棉囧然的解除耳机里的警报,不禁佩服起叶家情报工作的到位。
她裹成都这样子了,竟然还能认得出来?
有些还昏暗的巷道之中,迷离的灯光从一扇小门中透出来。遥遥的便有萨克斯的声音传来,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微醺的味道。各种不同的酒精醇香混合在一起,似乎显得越发的迷醉起来。
叶棉一时不查,原本与她并肩的方湛,不知道什么时候微微上前了一步,正转过身来,向自己摊开一只手。
她懵懵懂懂的看向方湛,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那些彩色的、低靡的灯光,打在方湛的侧脸上。似乎让他的轮廓柔和了不少。
高高的鼻梁,在脸上落下疏浅的阴影,他的眼眸流转不定。褪去了平日里的凛然冰雪,仿佛是阿尔卑斯山脚的春天,雪水初融,潺潺成一径溪流。
“还不快过来?”冷泉一般的声音滑过耳际,眼见着叶棉久久没有反应。方湛终于提醒道,“我们不是情人么?”
——所以不牵手、不挽在一起会显得很奇怪的啊……
叶棉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她似是被蛊惑了一般,下意识的听从了方湛的指令,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方湛摊开的手心之中。
她的体温永远是那么的寒凉,可是却被一团灼热的火给团团包裹住了。烧得她有点儿不清醒了。
又或许是她的酒量太差,所以连沾着酒味的风,都能将她灌醉吧?
恍恍惚惚的被方湛牵引着。踏进啄木鸟酒馆的大门。里间似乎又换了曲风,原本悠扬的萨克斯,此时又换做了错落有致的打击乐器,架子鼓的声音“咚咚咚”的落下,仿佛敲在了每一个人的舞步和心脏上。震得人头脑昏沉。
里间比外面要温暖得多,不知不觉的。叶棉的眼镜和围巾都被方湛给解了下来,搭在了另一只手臂的臂弯间。
“may?你怎么来了?”
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满脸雀斑的酒保刚和客人聊完,一抽开眼,便瞧见了叶棉,还有她身边多出来冰雪一般格格不入的男人。
“哦你是……”酒保睁大了眼睛,看起来诧异极了。虽然他已经不太记得方湛具体的模样,但却深深的记得那是一个长相极为英俊的东联邦男人。尤其这会儿,他还是跟着叶棉一块儿进来的,所以轻易便能想起那一日的事情。
方湛一边对酒保有些冷淡的点了点头,一边不经意的捏了捏的叶棉的手,想将她从晃神里拉回来。
方湛的脸侧向了叶棉的方向,眼眸低垂,神色忽而的柔软起来。酒保在一旁目瞪口呆,看了看这两人之间圆融的气氛,又扫过交握着的双手,终于脑补出了方湛想要的结果:“你们……哦我的天啊……may,你是和他在一起了么?”
may这个名字,对于叶棉而言太过陌生。不过在方湛的提醒下,她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对着酒保扯出一个有点儿恍惚的笑容:“呃……是啊……”
她落座在吧台前的转椅上,自知演技不行,正打算将右手的指环展示出来,迷惑住这酒保。
然而当她抬起右手,想装作不经意的放在吧台上时,才发现她带着方湛的手一起放在了吧台上。
原木底色,衬着一大一小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到像是专程对着酒保晒幸福一样。
只不过还没等酒保有什么反应,叶棉就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猛地抬眼看向方湛,却收获到方湛的对视和微笑……
叶棉的脑子轰的一响,都觉得自己的手开始哆嗦了——
方湛……方湛他,他真的没吃错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