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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秒,温和而湿润的阳光也变得晃眼了,将我的视线染成了一片殷红色。我就在最不应该沉默的时候这样苍白地沉默了。
然后我听到了发自自己喉咙的低叹:“对不起。”
她回头了,目光直直地看向我:“为什么说对不起。”
——为什么?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是啊,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当一个人的脆弱暴露在自己面前,而面对这份脆弱的我却又那么无能为力时,除了说对不起又还能做什么。有些悲伤从来都不能被分担的,大多时候它的作用仅仅是让倾听者明白。可是,作为倾听者的我,却不愿只是止步于倾听而已。我竟然想要更靠近她,是疯狂的念头吗?毕竟,这是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女孩,而且,她是纪松喜欢的女孩。
第一部分 第13节:再见,彭湃(13)
“因为……”我想了个理由,“因为是我家的狗让你这样伤心了。”
“是呢!”女孩笑了。
》》05
尽管有小小插曲,那一天的游艇派对还是过得很尽兴。第二天中午,昏昏沉沉的我接到安以陌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我宠物店的老板已经回来了,在她正在接王子回家的路上。
“大约半小时的样子,我们宠物店再见吧。”
“好。”
刚挂完电话,纪松的来电又响起了。
“你现在在哪?”电话里纪松问。
“嗯,在家,不过马上去宠物店了。”我如实回答。
到了宠物店,安以陌在宠物店的门外便朝我挥手,而王子则欢快地摇着尾巴。此情此景让我产生了一种幸福感,我快步朝他们走去。
忽然身后响起节奏轻快的高跟鞋脚步声,伴着熟悉的KENZO香水味。是水之恋,清新淡雅的味道带动了记忆,一些片段还来不及重组,我的脖颈便被狠狠挽住。我踉跄后退了几步,入眼的是纤长白皙的手指,以及无名指上闪烁着暗色荧光的黑戒。
“Hi,小离,好久不见了!”
小离是我小时候的昵称,会这样喊我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的母亲,她现在人应该在澳洲。而还有一个——我回过神来侧头定睛一看,短而精致的沙宣头是好看的咖啡灰颜色,频繁眨动的圆眼睛里满是俏皮,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微笑。
是她,林暧。
林暧,上官林暧。
》》01
半小时后。我、优纪松,以及林暧,已相聚在海岸会所旁的一家咖啡厅里。
望着眼前这个撒娇的大孩子,我的世界又是一阵恍惚。
如果记忆没出错,两年前的某个冬天早上,当我将林暧送上前往新加坡的飞机时她应该是哭哭啼啼地拉着我的手并告诉我四年后才能再见吧——新加坡私立贵族学校的管教制度可是相当严格的。然而,此刻她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有些人的相似真只有血溶于水才能解释,不安分的基因一定是刻在了他们骨子里的。
一个月前,纪松从英国被遣送归国。
而现在,这个叫林暧的小丫头又从新加坡逃回来了。
只是我还忘了补充一件事,林暧是优纪松同父异母的妹妹。
是的,他们是兄妹。我开始慢慢翻阅一路走来的记忆。七岁那年的夏天,当五岁的上官林暧出现在我和纪松面前时:弄得脏兮兮的蕾丝连衣裙,一头洋娃娃般的卷发和精致脸孔,手里抱着一个面目全非的维尼小熊。
两个男孩在海边的沙滩上捡着贝壳,堆砌着沙滩城堡,然后这个女孩闯进了我们的世界。尽管我早已知道他那在香港的父亲两年后就与另一个女人结婚并生下了一个妹妹,其实,纪松在那之前也才见过林暧几次吧。而我们更加不清楚,在这一次的见面后从此我们会一起生长在厦门。
那个下午沿海面吹来的夏风夹着鱼腥和水草味道,抚过我们干涩的脸。海浪一遍又一遍蔓上柔软沙子盖过我们的小腿。三人就这样对峙着,长时间地安静。很久之后,林暧才对我们说了第一句话,语气简单冷静如同命令,那时的她一定还没学会用第二种方式跟人沟通。
“贝壳给我,我要。”她说。
“凭什么?”纪松冷冷地回答。这一刻,任性的公主遇上了骄傲的王子。
“我要,快给我!”林暧将手中的娃娃丢掉,朝纪松伸出了手。
愣了几秒。
“你想要么……”纪松挑衅地将手中的贝壳重重扔在了地上:“想要的话,自己来捡吧!”
后来纪松的父亲以及后母都赶来了,身后跟着一大群因为弄丢了公主而六神无主的管家仆人。事情的告终是威严的父亲冷冷地给了纪松一耳光,并对他说:“男子汉,应该让着女人。”当年的纪松倔着通红的脸,却没有哭。呆呆站立了几秒后便如同一条敏捷的小豹子般跑走了。
我总以为,自那以后纪松和林暧一定会势不两立。然而却没有。这些年里,他们不但没有反目成仇彼此憎恨,甚至变得比亲兄妹还要亲,血液的相连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
第一部分 第14节:再见,彭湃(14)福哇手机電子書整理
“小离,要不要吃cheesecake。”林暧撒娇的模样的确动人,两年不见她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小女孩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美女了,想必在新加坡她一定俘虏了不少男孩的心吧。
我笑笑:“我不饿。”
“我不管我不管,快吃!”
——我不管。
这是她的口头禅,直到现在她还是一个任性的公主。只要她不乐意不开心,哪怕你有千万条理由也说服不了她。因此,我完全可以想象她是用怎样娇蛮的口气对她的母亲软磨硬泡,以致最后提前从新加坡的私立学校逃回来。
我皱着眉,勉强吞下了她的“赏赐”。公主于是满意而开心地笑了。
“喂,够了够了!一回来就知道瞎折腾,我就算了,别拉着我兄弟跟你一起丢人!”一旁的纪松看不下去了。
“谁要你管啊!你知不知道这两年我有多想你们啊,每天做梦都会梦到……”她满脸的委屈,眼泪说来就来,“那是什么破地方嘛,天天关着就跟呆在牢房一样。床还是木板的,食堂的东西看了就恶心,每天还要自己叠被子洗衣服,还有啊,那里的人每个都乏味透顶,我都快要逼出抑郁症了……”
“好了好了,都十八岁了还跟小女孩一样爱哭,也不羞。”纪松见状立马收回了自己板着的脸,无限温存地将她揽在了怀里,“既然回来了那么一切都好了,咱们又团聚了……”接着纪松又看向我:“一会我带林暧去X大见一趟校长,明天开始,她也是X大学生了。”
我无奈地笑:“看来X大又要多一所图书馆了。”
“错!这次是室内游泳池。”林暧破涕为笑,朝我吐吐舌头。
长长的相聚后,纪松才带着林暧离去。我们站在咖啡厅楼下,林暧撒娇挽着我的手吵着不肯离去,僵持了好一阵子,直到被哥哥硬生生拽上了车。上车后她还吵着我大喊:“我有时间就过来找你。”
我也挥挥手:“好。”
接着,我却又立马想到了安以陌。之前因为林暧的突然出现,我甚至没来得及跟她打声招呼便匆忙离开了。我想,我需要跟她说清楚一切。尽管我还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个非解释不可的奇妙冲动。
来到宠物店,安以陌正清点着东西。而老板坐在内房抽烟。
“你还没回去?”我明知故问。
“嗯,马上就结束了。”说着她将钥匙交给了老板,摸摸王子的头便绕开我往门外走。
我一边跟上去一边踌躇地问道:“那么,一起去吃晚餐吧?”
她抱歉地笑笑,接着在我前面晃了晃装满生鲜食物的蓝色环保购物袋:“不行呢,我得赶回家给我妈妈做饭。她病了,需要人照顾。”
“嗯……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家很远的。有时间不如多陪陪王子。”
“好吧……”
脚步只能尴尬地停了下来。
那一秒我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而血液的温度似乎要撑破颤栗的手指。安以陌单薄的背影正渐渐在视线里拉开,越来越远,脚下是蔓开一地的白色花瓣。又是那种气息,让人忍不住拥有和安抚的莫名心疼。
终于,那一刻我失态地大声喊住了她。
“安以陌!”
女孩愣了下,缓缓回头。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