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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约,翠玉……冰冷。
梁楚眼神微微一闪,指定金簪:“就这个。”
一大早就做成一单生意,朱宝珠心情大好,梁楚走后她便拿出纸笔涂涂画画,小李从身边擦过无意一瞥,朱宝珠画的图案有点眼熟。
正是梁楚腰间佩戴的尾玉。
03 狼狈携行
03 狼狈携行
王夫人订制的金簪在朱宝珠手下已经见了形,简略的型胚让洪掌柜刮目相看,心中对朱宝珠多了一份认可,面上却到底什么也不说,朱宝珠不慌,该忙的时候忙,该歇的时候歇,她纵然有份男人的野心,却到底是个十几年没出门的姑娘,饱读诗书哪儿比得上真刀实枪,精于计算却一直没处施展,她不会狂妄的认为自己有朱家代代相传的手艺和爹娘平时教传的生意经就可以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她不懂的门道太多,生意场上的事更是要向老一辈的学习,她不会妥协在洪掌柜的言辞讽刺里,但是对他老人家该敬的还是敬,应有的礼数从不怠慢。短短半月下来,几位老前辈已经不如先前固执,心中不得不承认这位胖小姐很有朱家老爷的几分风范,特别沉得住气。
四月中旬,安水城总算冒出了暖春的气象,连续几日大晴天,河边的草堤仿佛一夜染上了绿色,叫不出名的小野花随风摇曳,风里满是清新泥草的味,朱宝珠享受的深呼吸,今日出来踏青真是对了。
安水的护城河堤很长很宽,行步于上似能感受它的坚韧和大气,安水城百姓精心对待它,它亦全心的守护着安水城的安危。洪掌柜说这一代易泛水灾,官府和百姓尽心尽力,每年都要好好整修河堤。而外来的商户想在安水不受排挤,最有力的证明就是在修河堤的时候义不容辞出钱出力,这种事官府不会强迫,却已是不成为的规定了,谁也不敢逃过。
今年春天结束后便要修建河堤,防备夏天河水泛滥。要不了多久,这河堤就不是随意能过来溜达的地方了。
此时河堤四周风平浪静一片祥和,堤坝边三三两两出来踏青的男女,还有官吏在例行巡查河堤的状况。穿过河堤不远有座小土丘,一派绿意怏然,野花肆放,比河堤那儿美多了,小山丘的顶端还有个六角凉亭。
朱宝珠本就体胖,平时不大爱动作,一时兴起想要爬上小山丘,爬到一半就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再不顾脸面,朱宝珠一屁股坐在地上拼命喘气,过往的路人好奇的瞥她几眼,悠哉路过。
玉容本来快到山顶,回头见自家小姐难得耍赖认输,赶紧退回来搀扶她慢慢向前。
“我、不急……先歇会……歇会……”朱宝珠喘气,接过玉容递来的水袋,宽大广袖就势一遮,及时解了干渴。
这一歇便是很长一会,朱宝珠一直低着脑袋酝酿气息,身边的玉容忽然低呼一声什么,惹得朱宝珠抬起头。
只见那位梁大老爷此时干练的挽起华服衣摆,身后背着一位衣着不俗的杖乡老人从旁边擦肩而过,梁大老爷看起来二十出头,出生富家,却不想能背着一位老人爬这么高的山丘,梁大老爷肤色微黑,温暖的阳光下,汗水顺着他的额头、脸颊、一直落在脖子里,他却面色带笑,柔和敬畏,时不时出声跟老父说些什么,那背上的老父一身病态,双腿明显残败,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想必也是经历不凡的老人。
待梁老爷父子爬的更高了些,玉容才啧啧道:“真是厉害啊,背着人爬这么高不见腿软。”
岂止如此,别说腿软,那人的步伐一直就没有停顿过,铿锵有力,显然是经常做这类‘苦差’。
朱宝珠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泥草,迈动小步淡淡道:“继续吧。”
朱宝珠重新打起精神挑战小山丘,心道在河堤上看还不觉得小山丘多高,真正爬上来才知道它的真实。
朱宝珠每每累了就停下来歇息片刻,然后仰头看前面那对父子,脚下不知不觉便有了力气。
梁家父子到达凉亭没多久,朱宝珠终于也到了,一下子累瘫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玉容担心的随身伺候,身边不少早就过来的路人也纷纷关心两句。
休息过后,朱宝珠凝神静气环顾四周,站在小山丘上,所见所感都是山下无法领会的美,前面,波光粼粼的河面潋滟魅惑,后面,是一望无际的平整农田,再远一些,是安水城的大街小巷万千屋檐。
原来这冰冷的北方也有如此的美丽,恍惚间,如见到南乡春色。
“小姐,你看那儿是什么?”玉容指着来离安水城很远的一处灰色檐顶,那似乎也是一栋屋子,只不过建在什么山上,很高,却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隐隐有点阴冷的味道。
朱宝珠自然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无法回答玉容的问题,同在旁边看风景的一位大妈笑着说:“外地来的小姐吧?那是安水庵,想求个平安可以去那里看看。”
玉容了然点头,原来是座尼姑庵。
朱宝珠的心思已经不在那里,她的好奇被那对梁家父子吸引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上来这里,那位坐在轮椅上的梁父似乎一直打量她,不是那种新奇、鄙夷、嘲笑的打量。
见朱宝珠看来这里,梁楚没办法装作没看见,微微一笑点个头算是打声招呼了,上次在朱宝斋买金簪送人,寿星很喜欢。
朱宝珠回以微笑,不再去看那里,和玉容走到旁边人少的地方拿出食盒,慢慢享用点心。
梁父看出儿子和那家小姐似乎是认识的,立即追问:“言章,你认识那位姑娘?哪家的小姐,以前没见过。”
梁楚照实回答:“是才来安水的朱宝斋当家朱小姐,上次小玲生辰,我去那里买了支发簪,一面之缘。”
“原来如此。”梁父抚着胡须,布满皱纹的脸上泛出别有意味的笑。
梁楚见天色不早,已经快晌午。吩咐小厮拿出几样点心,异常体贴的伺候父亲享用。
梁父咬着香香的酥饼,装作好奇的看着朱宝珠那边惊疑道:“言章,那位小姐吃的是什么点心?以前没见过。”
“太爷想知道?我这就过去问问。”小厮立即说。
不一会小厮回来告知:“太爷,那位小姐说那是绿豆蓉,是南乡特产。”
“原来如此,我早些年去过南乡,可惜没吃到。”梁父似乎很惋惜的摇头。
梁楚见状还需多说什么,二话不说走向朱宝珠主仆二人,彬彬有礼的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就拿着一盘绿豆蓉回到父亲身边。
梁父哈哈大笑,开心得和什么似地,毫不客气享用绿豆蓉,吃了几口便赞叹:“真不愧是南乡特产,甜而不腻,软糯却不粘牙。言章,你再去问问这绿豆蓉如何做?回府让王厨娘也试试。”
梁楚无话可说,再次去当跑腿。梁楚是安水出了名的孝子,提到梁楚梁大老爷,熟人第一反应便是:安水第一孝子不为过。
这么一来二去,不多时,隔得很远的两家并称了一家,朱宝珠主仆二人坐到梁老爷身边来,一起享用糕点。寻常没出嫁的黄花大姑娘即便出来游玩诸多小心,哪会随随便便就和几个不熟识的老爷走一块去,但是朱宝珠不在意,旁人也没谁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可能是因为朱宝珠长得太奇特,不会让人联想到什么名声。
梁太爷是位健谈的老人家,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识广泛,说起话来没有大多长辈的严肃,反而幽默风趣,特别喜欢笑,是谁都觉得这人易亲近。相比梁太爷的儿子梁楚老爷就是个少言寡语的男人,这和朱宝珠第一次见他的感觉有点不同,可能是因为在父亲身边所以很拘谨,言行举止都是小心。奇怪的是,朱宝珠觉得他们父子感情很好,绝对不是梁楚这样一味的惧怕老父。
“啊,下雨了!”朱宝珠和梁太爷聊得正起劲,玉容一声惊呼拉回二人神志,方才晴朗的天空竟真的飘起绵绵雨丝。
梁楚蹙眉,忙唤小厮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再次将父亲背起以最快的速度下山,小厮拿着轮椅跟在后面。朱宝珠主仆手忙脚乱收拾残局,好半天才开始下山。
天上响起闷雷,细雨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变成大雨。主仆二人下山的速度更急了,他们可没有带伞具。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