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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保持聯繫的,只有嘎子。
嘎子的身份是士兵,他只對司鴻宸忠铡I洗巫屛遗c小香見面,他是出於同情,或許以為我和司鴻宸只是拌拌嘴,遲早會和好如初。但是自從虞纖纖正式入住衛尉府,司鴻宸冷落我,虞纖纖儼然就是這裡的女主人了。嘎子也是察言觀色的,漸漸的也不大跟我說話了。
除了一日三餐,送茶遞水,平時很難見到嘎子的影子。
我也麻木,無望地守著這份無底的煎熬。
秋天真正來臨。
宮城的秋天總是陰沉沉的,很少有晴朗天。到了夜裡,風急雲重,萬物飄搖。
這一晚聽不到虞纖纖美妙歌聲,我反而有點不習慣。窗外陰風陣陣,樹木虯枝影影綽綽隔得森然,這樣的夜色一般人會心存懼意,但是我極喜歡,有種強烈的慾望刺激著我的大腦中樞。
空氣裡是漏液殘香,我朝著那暗一步一步走去。
剛到了花園,隔著老遠就能聽到亂摔枺鞯捻懧暋B曇魜碜运绝欏返姆块g,好像是花瓶還是茶碗被砸,當當的亂響,中間夾雜著司鴻宸的吼聲。
他的聲音聽不清晰,卻能感受到他的怒意。這種人一旦發怒,就像咆哮的雄邱斎说哪游翌I教過。
此時他在朝虞纖纖發火嗎?
我冷笑,全身無端舒坦輕鬆,竟暗自慶幸道:“花無百日紅,可真快啊,原來你虞纖纖也有今天。”
我悄然回到後院,這一晚,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起來,才發現院子裡積滿了水窪,滿地殘花落葉。原來我睡死的時候,下半夜下了一場豪雨。
前院後來發生了什麼?我邊思忖著,邊開始打掃地面。
院門開了,嘎子闖了進來,手裡提著盛早飯的搴小K澳_剛進門,就慌亂地喊了聲:“夫人!”
我抬眼,不明所以地望住他。嘎子朝後面張望了一下,才略顯尷尬地說道:“纖纖姑娘她……來了。”
我尚在愣怔之際,只見虞纖纖款款步入。細碎的陽光斜映在她身上,步步間似乎有熠熠的光芒瞬間把整個後院亮堂起來。
因面對著日光,她眯了眯眼,站著不說話。嘎子會意,將搴蟹旁谖蓍T外,一溜煙跑出去了。
虞纖纖這才緩緩開口道:“很久洠б姷侥懔耍^來看看。你這裡好清閒。”
我默不作聲,揣摩她此番過來的目的。極快地掃了她一眼,眼光掃過虞纖纖,低頭只顧繼續清掃地面。
這個美麗的女人,眉宇間毫無不快的神色,就像昨晚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她氣度從容,又說:“看你這個樣子,真的難以想象,這就是敖爺曾經的女人。你不夠美,舉手投足也屬平常。後來才知道,你原來是宮裡的女奴,這就難怪了。”
聞聽此言,我才抬起頭來,停止了打掃。她的話多少有點刺激我,散淡的往事漫漫涌上心頭,我內心苦笑——自己差點忘記宮奴這個身份了。
深吸一口氣,我穩住自己的情緒,沉聲道:“別一百步笑五十步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如果你是來消遣我的,那麼請你離開這裡,我洠Чし蚺隳恪!
以前的韓嫣嫣、虞琪,在她們過得最豐潤如意的時候,總忘不了拿我尋點開心。這個虞纖纖分明就是兩者的綜合體,自然少不了這副德行。比起她們,她多了溫柔樣貌,更討男人歡心,內心說不定更毒辣,更陰狠。
“不錯,這衛尉府也就我跟你,我還真想找你說說話呢。不過我有一事不明,想當初你再強悍如潑婦,敖爺還是顧忌你的,怎麼如今被打入後院,你竟然不聲不響連個抗爭都洠в校@就奇怪了。”
“這事你不用問我,問你的敖爺去吧。”我冷聲回答。
難道虞纖纖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虞纖纖本就極淡的笑容迅疾地斂去,但很快平靜地垂下眼簾,低嘆一聲,“我確實很同情你,偌大的衛尉府,兩個人多少可以和睦相處吧。我幫你說了好話,豈料敖爺提起你就冷臉,還說——”她故意頓了一下,方緩緩繼續道,“還說你本是他想花心思眨痰模罱K對你很失望,便放棄了。”
這番不冷不熱的話語,一點點地扯裂我的內心,痛苦得我無以復加。司鴻宸即使不說出我的來歷,在和虞纖纖雲雨承歡後,美人在懷軟玉溫香,也會有意無意說些貶毀我的話吧。
而我依然還是在乎他,這是何苦呢?
我心下一陣冷意,抬起眼,面對著那樣嫵媚那樣嬌弱的虞纖纖,終是慘然一笑。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無話可說,請回去吧。”
說完,提起掃帚轉身想走。
“莫非你還想繼續呆在這片天地,做你的白日夢?”她突然叫住了我。
“就為了這點不明之事,我才懶得過來。現在跟你說白了,敖爺已經默許我行使女主的權力,也就是說,你要隨時聽從我的差遣。以前宮奴該幹什麼,你就幹什麼,要是惹敖爺和我不稱心,別怪我連後院也不給你住!”
這就是虞纖纖此番的目的。
先用話語折磨你到體無完膚,在你身受重創之後,又亮出她的殺手■。
“敖爺眨滩缓媚悖妥屛姨嫠{教。到時候,你感謝我吧。”
她輕輕一笑,甩下最後一句話,依然款步而去。長裙迤邐於地,把我僅存的最後一抹驕傲都拖走了。
挫敗感排山倒海,我終是無力地頹坐在地上。
九月底,後院的樹葉過早凋瘁。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能聽見落葉之聲,沙沙的,與宮裡的漏夜聲耄щ'相和。
整個皇城陷入一派風平浪靜。
這一晚,虞纖纖又開始放歌撫琴。按照她的吩咐,我做了桂花蓮子羹,燙上一壺酒,小心端著從廚房出來。
夜風穿過整個衛尉府,伴著清寒的氣息。隔墻有馬車經過的聲響,那轆轆聲涌進我的耳內,讓我剎那間又是一陣恍惚。算來,自己被困在衛尉府兩個月了,幾乎忘記外面是什麼樣子了。
司鴻宸無聲地站在房外,一雙眼睛在夜裡炯炯有神。他仰望著皇宮的方向,臉上的表情染著幾分凝重。
以前他這樣子的時候,我往往會意識到有事情發生。現在對我已經無關緊要了,而且最近幾天他總是這樣,又洠б娛颤N動靜,所以我連揣摩的念頭都洠в小
他似乎站得久了,整個人深陷在沉思之中。
我端著盤饌,無聲地從他後面走過。
房間內,虞纖纖正在展袖曼舞。灑金的石榴紅裙,裙敚缤湓诨▍惭e的彩蝶,蹁埽子伙w沖天。我有點呆傻地望著,內心不得不驚嘆,如此絢爛如霞,就是滿屋燭光也被壓下去了。
虞纖纖跳得累了,才徐緩斂袖,以一個輕盈的姿勢站定,轉臉朝司鴻宸嫵媚一笑。司鴻宸不知什麼時候進來,撫掌連連稱好。
“跟你這麼久,你才送我這些?”虞纖纖小心撫摸身上的衣裙,嘟起紅潤的小嘴。
她又故意說給我聽,“這衣料還是從西域帶進來的,在皇城也是稀罕物,就是宮裡的寵妃也不一定能得到。敖爺最了解妾身的心思,不知道花了多少餉銀?”
“那是靖帝賞賜的。”司鴻宸突然說道。
房間裡一片沉默。
燭光明明暗暗,在所有人的臉上投下陰影。司鴻宸的神色埋在陰影中,辨不清是什麼,但我清楚地看見,他眼睛裡一道光芒不經意從我臉上掃過。
虞纖纖一曬,臉上卻笑道:“幹嗎直接說出來?妾身心裡知道,只是……”
她下意識地脣抽動,哽得無法再吐出一字。眼看又要落下帶雨梨花,司鴻宸似乎突生悔意,上前輕拍她的肩,“好了,我不說就是。”
說著,接過我手裡的桂花蓮子羹,示意她吃了。
“你喂我。”虞纖纖發起嗲來。
今晚的司鴻宸有點受制於人,他稍微猶豫,但還是緩緩抽出手,盛了一小勺,送進虞纖纖嘴裡。虞纖纖嚼在口中,一雙望定司鴻宸的眼睛如水清澈,甜蜜的笑意從脣齒間漾開去,“真香。”
她吃了幾口,伸出手臂摟住司鴻宸,脣慢慢想要碰著他的臉。司鴻宸不閃也不避,虞纖纖的香吻剛落下,他縱聲大笑起來。
“要的就是你這纏勁!”
我放下空盤子低頭就走。
司鴻宸雖然向來為所欲為,但極少在我面前與虞纖纖溫存。也許我倆曾經做過夫妻,我很難接受,他也尷尬。這些日子來,他極少理會我,我也只是默默做些所謂宮奴該做的事。
往昔的甜蜜被虞纖纖所代替,麻木充斥著,我只有提醒自己,痛意不再有,帶來更多的是沉默。
以前的韓宜笑沉默慣了,這一點我做得到。
“你去哪兒?”
虞纖纖及時喚住了我。她像是倦極了,往逭硪豢俊S柧氂兴氐亩Y儀,一彎玉臂枕著頭,另一手輕輕放在大腿上,呈現凹凸分明的曲線。她烏黑的眸子看著我,湝一笑道:“給我捶捶。”
我只好重新走到她的面前,五指剛樱八募∧w,她突然被蟄了似地,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