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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嫣嫣出現在面前。時新的韓版大衣,寬沿上翹的西部牛仔帽,帽冠故意捏出兩個凹陷,看起來既摩登又可愛。
幾名高中死黨簇擁著她,眼光全落在我的身上。
“韓宜笑?她怎麼會在這兒?”
“打工妹唄。”
幾個人吃吃地笑。韓嫣嫣招呼她們:“你們先去包廂坐著,我點完菜就上來。想喝什麼只管跟服務員說。”
她抬起驕矜的頭,指了指我。我沉默地操起點菜牌。
韓嫣嫣一口氣點了八隻小龍蝦、一隻象鼻蚌,又要海鮮師傅挑最肥碩的大閘蟹,末了不去理會別人好奇的目光,慢騰騰朝我說道:“忘了告訴你,我考上的是南大。”
健彬也在南大。他是優秀生,像韓嫣嫣這樣愛虛榮的同鄉,他看都不會看一眼。
我心裡冷笑,並不答話。
韓嫣嫣熟悉我的脾性,自顧繼續說:“夏天的時候,爸爸只備了十桌酒席,請的全是親戚朋友,同學們一點也不盡興。這次放寒假,我立馬補上。”
“那恭喜你了。”我淡淡地說一句。
“大學生活太自由了!想睡懶覺就睡,想跳課就跳,談戀愛更洠斯苣恪!表n嫣嫣故意刺激我,走到落地窗前,指著停車場,“看見那輛大紅轎車了嗎?菲亞特PALIO,便宜,不到十萬。爸爸說先開著玩玩,等我結婚了再買輛跑車。”
韓嫣嫣的車子後座吊著狗熊娃娃,腦袋一晃一晃的。就像車子的主人,得意時容易忘形。
我開始趕她走,“我現在很忙,如果洠e的要求,我接下一桌。祝你吃得愉快。”
韓嫣嫣有點變臉,隨即若無其事地笑笑,“差點忘了正事,爸爸要見你。也許他看你可憐,說不定會送輛自行車呢。韓宜笑,話我可是傳到了,你愛去不愛去我可不管!”
她報出一串手機號碼,不再理會我,高跟靴底嗒嗒踩過防滑地磚。
此事我根本洠в蟹旁谛纳稀
為了母親,我曾經發過誓,今生不見這個男人。
夜裡休息時間,我開始拿起那本書細讀。與其說是書,不如說是本無緒的筆記。那是用鋼筆撰寫的,前面古言文間雜注釋,大意寫的是司鴻家族如何由興旺到衰敗的過程,無外乎兵亂、戰爭、做生意破產等等。到了有關司鴻宸,也許距離現代最近,馮大泉母親寫得較為詳細。
讓我最感驚異的,馮大泉母親在筆記裡記載,司鴻家族竟然還留下三枚有神奇特效的玉珠。玉珠能助你穿越古今,來回自如。
唯一的條件,必須找到異世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就像我與樓婉茹。
這事幾乎不能。
樓婉茹時代開始有了攝影技術,馮大泉在人海堆裡發現了我,兩兩一對照,讓他欣喜若狂。只是這個像樓婉茹的女子,對穿越古今並洠в卸啻蟮呐d趣 ,她的心思在健彬那裡。
我要是離開,健彬會舍不得的。
健彬應該已經回來了,我去問問他。
健彬的手機始終處在關機狀態。
我很是擔心。午休的時候破例打了輛的士,直奔健彬家。
那個叫“紫都花園”的住宅區豪華而有氣魄,健彬父母兩年前買下一套,隨著房價日益上漲,到今年少說多賺了二十萬。
暑期的時候,健彬專門帶我來過這裡。那時房子剛好裝修一新,空氣裡還有乳膠漆的味道。健彬拉著我從這門走到那門,臉上洋溢著喜悅。
“我媽說,原來的那套暫時租出去,他們搬到這裡可以照顧我。等我結婚了,他們再搬回去。宜笑,到了那時候,你就是房子的女主人了!”
我幸福地笑。
從低窪地區的老平房,再到寬敞明亮的新房,健彬家不知搬了多少次了?他們家越搬越大,健彬媽媽醫生的職位也越來越高。
無論怎樣,健彬一如既往地在我身邊。
他已經成為我堅強活下去的唯一的支柱了。
找到了建斌家所在的小高層,我抬眼數到八樓,突然想起今天是星期日。健彬父母一定在家吧?我遲疑地停下腳步,一時不知道該不該上去。
健彬父母向來對我客氣,也從來洠в袩崆檫^,我反而有點怕他們。
停車坪上停放了一輛小轎車,醒目的大紅在陽光下分外耀眼。我的心莫名地一跳,慢慢地走過去。
後車窗的狗熊娃娃晃動著腦袋,得意地朝我笑。
那時天色似乎突然陰暗,我的腦子空白一片。再度往樓上望了一眼,好像有人在後面使勁推我,我衝進了電梯。
門開了,很難形容健彬的母親嘴巴張得有多大。她愣在那裡,尖聲叫了聲“健彬”,不等她阻攔,我直接闖了進去。
健彬就坐在沙發上,身邊的女子像個慵懶的貓,蜷縮在他的懷裡。聽到叫喊聲,他們幾乎同時轉頭來看,健彬的一隻手還搭在女子的腰上。
女子一見我,現出韓嫣嫣招牌式的微笑。腳下套的,是我的那雙灰豬毛毛棉鞋。
為了慶賀新房裝修成功,健彬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買了一對豬毛毛棉鞋。我是灰色的,健彬是棕色的。
健彬說,因為我屬豬。
健彬還說,無論他走到哪個角落,他都能帶上我。如今他身邊的那個人也屬豬,但已經不是我了。
他條件反射地站起身,瞪著驚愕的眼睛。我自顧走到他們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扇了韓嫣嫣一記耳光!
韓嫣嫣捂住臉,哇地哭出聲。健彬母親慢了一步,見此情景擁住她,厲聲責罵:“宜笑,他們這是正當戀愛,名正言順!你闖進我家幹什麼?趕快出去!”
我突然發現,我打錯對象了。我要打的,是眼前這個一言不發的男子。
可為什麼,我遲遲不願對他下手?
“健彬,把她趕走!把她趕走!”健彬母親還在指摚鹤印
我一言不發走出他們家,健彬從後面追過來。電梯在一樓,我使勁按了幾下,索性順著樓梯直接下去。健彬的步伐比我大,剛走了兩層,他在前面攔住了我。
“宜笑,你聽我說!”他抓住我的胳膊。
我盯著這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陰陰地問:“你們早已經好上了,對不對?”
他俊朗的臉漲得通紅,“很巧我和嫣嫣在一個大學,後來她來找我。。。。。。宜笑,對不起,我們。。。。。。不適合。”
我痛苦地椋涎郏拈_始滴血。
面對相戀兩年的女友,突然告訴她,她不是他的菜。兩年前他為什麼不說?
難道韓嫣嫣適合他?
我哽咽了,“是因為我家境不好,門不當戶不對?”
“不是不是!”健彬連忙敚郑铝藳Q心似的,盡量用婉轉的語氣說道,“宜笑,你是個好女孩。可是,你太強硬太男孩子氣,缺乏最起碼的溫柔。跟你在一起,我往往找不到快樂,心裡總是很壓抑。。。。。。”
我極力提醒自己不要哭,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他不快樂,他竟然不快樂!
男人想拋棄女人,總會編出一大堆理由,讓女人以為責任出自她。天真的女人回頭只會埋怨自己。就像當初父親離開了母親,母親在自怨自艾中不能自拔,反倒成了瘋子。健彬,我一心一意對待的健彬,怎麼也會是這樣?
他以為我會哭簦В盐依綐翘菘谝唤牵f道:“這麼長時間我不跟你聯繫,以為你已經明白。宜笑,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我跟嫣嫣有緣,請你撤退吧。”
他的口吻如此淡漠,淡到一絲往日柔情的痕跡都洠в小
我真的後撤了幾步。
他錯了,我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我不會哀求、不會哭訴、不會埋怨。正如他所說的,我太強硬。
更可笑的是,我什麼都洠ё觯B一句罵他的話都洠в校瓦@樣偅识ァ
我開始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馮大泉不再出現,也許他在耐心等待我回心轉意的那一天。酒店裡布滿了流言蜚語,更多人說我明明上了馮大泉的車,看樣子半路被甩了。老闆以為是我嚇走了馮大泉,自然洠Ш寐暽o我。
無人在意我的內心變化,我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人。太陽照樣枺髀洌信d大酒店的生意照樣紅火,可我接連犯錯。
這日顧客投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