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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司鴻宸眼光炯炯發亮,“歷盡艱辛,總算找到地宮下落!”
“將軍打算用何方法打開地宮之門,外人又不會起戒心?”
“我會以士兵操練為名,準備炸藥兩車,炸開地宮之門!”
佛陀寺的鐘聲轟鳴,響徹整個山巒。落日正在緩緩走向西天,將明媚山川染成胭脂血色。
從寺院出來,參佛的人漸漸離去,寺內寺外一片安靜。司鴻宸的腳步走得緩了,我們幾乎並肩走著。
嘩嘩的松濤聲涌進了我的耳內,讓我剎那間又有了隔世的感覺。此時一陣風起,伴著寒冷的氣息,我忍不住一顫。
司鴻宸在旁邊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他定定地望住我,眸子光彩幻變。
“冷嗎?”他問。
我避開他的眼,答得極為乾脆,“不冷。”
他瞪大眼睛,忽然一用力,狠狠地擁住我,在我還洠淼眉胺磻那闆r下,帶著溫潤的吻落在了我的脣間。
就在一剎那,我只覺得腦子裡有流水徜徉而過,緊接著,就是一片空白。
馮大泉答應過,我會毫發無損地回去。
與司鴻宸同床共眠,與司鴻宸脣齒相交……當然,我還是毫發無損。
接下去又會怎樣?
或許永遠不會怎樣,又或許就在下一刻,可我不是樓婉茹。
所以,我也無法滿足他任何事。
我竭力保持清醒,用了點力氣,想推開他。他擁我更緊,頎長的影子幾乎遮蔽了所有的光線,令我無法動彈絲毫。
耄Ъs的香風繚亂間,他的呼吸綿綿壓在我的臉上,濃郁得毒藥一般的迷惑,足以服殺任何人。
我開始站立不住,細微的止不住的顫抖。
這個時候,他卻放開了我。神情不帶一絲耄Р氐馁瓢粒脴O爽朗的聲音說:“樓婉茹,不出半月,我會讓你大開眼界。這事關係到司鴻家族的榮耀,關係到司鴻先祖究竟給後人留下了什麼?”
“是曠世遺寶嗎?”我明知故問。
他不再作答,只給遠遠站立的士兵打了個手勢。
“先送你回家。今晚我去軍營,商議一些事情。這段日子會很忙,傷勢好了等於自由了,多虧馬丁神父。”
他見我垂眸不語,會意錯了,粲然一笑說道:“當然,你的功勞最大。我的夫人,等著我賞你吧。”
說完,低頭又在我脣上親了一口。
回到小洋樓,司鴻宸很快開車走了。偌大的客廳又是我一個人,神志恍惚,心情久久不得平靜。
電話鈴聲大作,我一個寒戰。提了提神,我才拿起話筒。
樓祥鎔近似冷鶩的聲音響了起來,“婉茹,你明日抽空回來一趟。”
我不由按住太陽穴,勉強應付道:“明天司鴻宸在家……”
“我知道他天天在家,和你朝夕相處、耳鬢廝磨了兩個多月!這會兒司鴻宸的德國車滿大街又可以耀武揚威了,你的功勞不小啊。明天給我過來!”
我明明不怕樓祥鎔的,他也只是要裕王的金浚褚铝T了。可是就怕這些人來陰招,到時候連個逃生的機會也洠в小N乙灰轨驳牧硪粋瓤毡U蕩的,心情更是不踏實。
第二天一早,我還是去了。
剛進樓家大院,恰好碰上余嫂。余嫂看見我大吃一驚,悄悄將我帶到角落說話。
“小姐,不是老奴趕你,樓家已經不是你的家了。幾天前老爺氣衝衝進了夫人的房門,開口就把你痛罵了一頓,說你洠Я夹摹⒏觳仓馔夤铡凑遣缓寐牭脑挕7蛉吮粴饪蘖耍植桓腋蠣斎鰵猓貝灥媒裉爝難受呢。”
我冷冷一笑,“他們怎麼罵,我無所謂。這次過來後,真的不會來了。”
“小姐,你不會不記得老奴吧?”余嫂流了淚。
我的心頭感動得酸酸的,就勢摟了摟余嫂的肩膀,安慰道:“我會想你的,余嫂。再見。”
樓祥鎔的房間裡。
洠в辛松洗翁炕鸬呐猓瑯窍殒g的神色猶如萬年冰封的水窖,滿目寒氣。
“司鴻宸受了重傷,你為什麼瞞而不報?”
我只是靜靜地立在那裡,淡然反問:“法國餐館事件,是二哥他們幹的吧?”
樓祥鎔臉上的肌肉一緊,隨即滿不在意地哼了哼,“他的事我管不了,我關心的是金浚褚拢∥覇柲悖愀绝欏废嗵庍@麼長日子,難道洠в幸唤z金浚褚碌南ⅲ俊
“洠в小!蔽覕嗳换卮稹
“昨天你們去哪兒了?你們在城北郊外玩得盡興,眨眼間不見了人影。你們回來的時候,天色已大暗,你說,這麼長時間你們幹什麼去了?”
“我們在賞櫻花呢。這麼久洠С鰜恚绝欏废攵嘧咦撸彝孀矫圆兀B我都找不到他。”
也許我的面上並未露出半分異常,樓祥鎔的神色變得愈發猙獰,牙齒磨得咯咯響,似乎想活生生將我咬為碎片。
“混帳!你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想欺騙是不是?連傻瓜都看得出來,司鴻宸已經對你另眼相看。他剛傷愈出門,諸般大事等著他去做,他還有閒心在郊外和你捉迷藏?他是學精了,變得聰明了,不再大張旗鼓尋找裕王地宮了!洠氲侥阋矊W精了,敢這樣欺瞞父親!說,裕王地宮究竟在哪兒?”
“我真的不知道。”
剛說完,臉上便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我捂住臉,耳朵轟鳴作響。
才短短幾個月,竟挨了兩個男人的耳光。我苦笑,該世我造了什麼孽了?樓祥鎔開始破口大罵,我盯著這張晃動不已的老臉,感覺越變越陌生,越變越恐怖,竟似電影裡千年不朽的木乃伊似的。
樓婉茹怎麼有這樣的父親?
我的倔強又上來了,開始替樓婉茹控訴道:“為了達到個人目的,你泯滅人性,竟將親生女兒的終身幸福當賭注,不惜毀掉女兒的生命,你不配做我的父親!”
樓祥鎔氣得烈焰灌頂,一張臉漲成豬肝色。他連叫幾聲“打死你”,提起他的虯龍拐杖,再一次朝我劈頭而來。
正在這時,樓家盛出現了。
他衝過來奪下樓祥鎔的拐杖,提醒道:“爹,你要是打傷了三妹,司鴻宸那裡更是無法交代了!三妹雖然頂撞了您,但是胳膊肘並洠в型夤瞻 D耄橇H不認,早就把您的想法告訴給司鴻宸了。司鴻宸一旦知道,帶著兵馬過來,樓家怎會如此太平?”
樓祥鎔指著我,直喘粗氣,“這個孽障,氣死我了!”
“爹,您就別氣了。我就送三妹出門,我會好好勸導她。”
樓家盛暗地朝我使了個眼色,我一聲不響地出了房門。
樓家大院門口,我兀自站立著。回頭望瞭望那恢弘森嚴的黑漆大門,深深呼吸外面清新的空氣,感覺就如潛埋在淤泥已久,終於浮出水面一般。
“三妹,爹其實很簡單,他不就是想一件金浚褚聠幔克饸獯螅憔晚樦<词拐娴膶⒚孛芨嬖V他,他也不一定能得到。”樓家盛安慰我。
“而二哥卻不同了。你要的,是司鴻宸的性命,對不對?”我平靜地說。
樓家盛臉色一凝,略顯尷尬地訕笑,“殺他也不容易。再說,他畢竟是我的妹夫,這也關係到三妹的終身幸福,我想過了,不再做這種愚蠢的事了。其實——”
他頓了頓,繼續說:“實話告訴三妹,我們也對金浚褚路浅8信d趣。如果裕王地宮裡真的有金浚褚拢灰獙⑺〉绞郑螒{司鴻宸子孫滿堂、萬壽無疆。”
我心裡冷冷地笑了。無史料記載,樓家盛等人能得到金浚褚拢囟ㄊ菍凫端绝欏返摹
“二哥,多謝你幾次三番救我於父親的棍棒之下,讓我免遭皮肉之苦。我知道,在樓家只有你跟我最親,我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所以,如果有一天司鴻宸打開地宮之門,我會第一個告訴你。至於以後……就不關我的事了。”
我像交代後事似的,跟眼前的人或物作別,彎身進了黃包車。
轉身之際,我清晰地看到,一抹狂喜在樓家盛眼中掠過。
夜裡掛鐘剛敲十下,我正要躺下歇息,花園裡傳來熟悉的汽車喇叭聲。
披衣下樓迎接,司鴻宸從一帶樹蔭過來,步態赳赳,五官輪廓在月夜下分外清晰。我站在台階上,默默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