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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碟子里的羊肉堆积了小半个碟子的时候,许年恩才开始用筷子把羊肉夹进嘴里,慢慢地品尝起来。
“呃……”云之初咽下一口羊肉,满嘴泛着油光瞪着许年恩。
这个家伙,怎么连吃街头小吃都能吃得这么优雅?看看周围哪一个人,不是和她一样形象狼狈?
真的,和先生好像啊。
永远那么优雅,处事不惊,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对了,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她的心忽然沉了一下。
“喂,不吃东西发什么呆?”许年恩看了她一眼,“吃点蔬菜吧,这个白菜和藕片都不错呢。”比起羊肉串鱿鱼来,一点也不差。
云之初摇摇头。
“我不吃素。”她可是狐妖,狐狸可是肉食动物啊!
许年恩瞪她一眼:“不吃素?我只听过吃素不吃荤的,还没听过吃荤不吃素的!”他把一棵香菇菜夹到云之初的碟子里,“吃点青菜对身体好。”
云之初愣愣地看着碟子里的香菇菜。
他夹菜给她吃。
许年恩看着云之初。
他放下筷子。
眸光深邃。
“喂,云之初!跟我出来吃宵夜你很不开心吗?”很不开心,所以一心埋头吃,他跟她说几句话,就开始发呆?
“没有!”云之初赶紧露出笑容,“我只是在反省自己,怎么可以不吃素呢,真不好!哈哈哈……”她夹起香菇菜张大嘴塞进口中。
呜……
好苦!
她本能地皱起眉头。
眸光更加深邃。
下颌的弧度微微僵硬。
许年恩不自觉地停止了脊背。
云之初没有察觉,她皱眉把香菇菜吐出来。
哎,果然作为一只狐狸,她吃不了青菜呢。
许年恩忽然站起来。
“……”云之初抬起头,怔住——
这是怎么了?
他久久地凝视着她。
“怎么了?”
云之初不安起来。
然而许年恩没有回答,他转身离开。还没等云之初反应过来,还没等她看清楚他背影的倔强,他已经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之中。
“年……”云之初猛然反应过来,跳起来追上去。
可是——
他不见了。
人那么多,那么多,他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她的心里忽然害怕起来。
“先……先生……”她惶恐地站在人群之中。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手里端着托盘,盘子里堆满了好吃的。
可是,没有一个是他。
他生气了?
为什么?因为她不肯吃青菜吗?
她惊慌失措地在人群中寻找着——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
她漫无目的地横冲直撞。
“哎,你这小姑娘怎么不长眼睛啊!”有人被她撞到,生气地瞪她。
“哎哟,谁踩了我的脚!”
“喂喂喂,小心一点!”
指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们纷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对……对不起”她茫然地道歉,可是却不知道自己是对谁说的,“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找到他……”
她忽然觉得委屈。
眼泪不由自主地冲上眼眶。
她闭上眼睛,集中念力,可是——
还是看不到他在哪里。
“先生……”
千年之前的回忆,猛然狠狠撞击了她的心底。记忆里有什么东西被拼凑起来,如一副画卷在她脑海里慢慢展开。
“他不见了。”她的声音轻若无闻。
那一日,他也是这样不见了。
不见了,然后——
当她在雪地里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
她忽然轻轻地笑了。
然后,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周围人来人往。
人们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这个蹲在路中间的女孩子。她在哭,泪水在她的脸上肆虐地奔流,如同潺潺的小溪。
她哭得很认真,认真到没有精力去回应人群的指指点点。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眼泪里。
好像——
即使全世界都在看着她,取笑她,她都丝毫不会在意。
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
周围已经是一片冷清,最后一个买馄饨的摊子也拉走了,大街上顿时空旷得可怕
。
夜风卷起地上的垃圾。
她跌坐在地上,把头深深地埋进双腿。
她的双肩一颤一颤的,她还在哭。
从大街的那一头走来一个修长的声音。
他不紧不慢地走着,直到她的面前,停下,修长的影子笼罩在她的身上,然而她似乎没有察觉。
“喂!”
原来:你和他并不是一样的人 06
没有反应。
“云之初!”许年恩微怒,“你是白痴啊,自己不会回家吗?”还害得他特意跑出来找她,他明明在生她的气,怎么可以跑出来找她?
对啊!
应该叫肖管家出来找她的嘛!真是失策!
云之初抬起头来——
她满脸都是泪水,在月光下如星芒般闪亮。
许年恩一下子愣住。
“你……哭什么?”他忽然紧张起来,“被流氓欺负了?”该不会真的是被流氓欺负了吧,这地方的治安可不好!
他急忙弯下腰把她拉起来,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没有啊!”如果是被流氓欺负了,应该衣冠不整才对。
云之初呆呆地看着他。
“你……”他回来了。
完好无缺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什么?”许年恩瞪她,“你到底在哭什么?”该不会是因为他把她扔在这里所以才哭的吧?她是三岁小孩子吗?居然因为这样的事情哭!
“你……去哪里了。”她看着他。
“我回家了”奇怪,明明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什么他忽然会觉得很心虚?
“哦……回家了”她轻轻一笑,低下头去。
回家了,那很好。
原来,你真的跟他不一样。
他永远那么温柔,优雅,会关心别人,即使那个人不是他爱的人,他也不会让她失望,难过,伤心。
即使她只是一只小狐狸,他对她也温柔得如同爱人。
原来,你真的和他不一样,因为你的眼底,永远都只有你爱的那个人而已,而别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回去吧”她深深呼吸,努力朝他笑笑。
然后迈开步子茫然地朝前走。
许年恩拉住她。
“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哭。”他的声音淡淡的,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固执。
“我……没有哭”
“我不是瞎子。”
夜静悄悄的。
风卷起地面上的灰尘。有清洁工人在街边开始打扫卫生,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们一眼。
这对小情侣吵架了?
“我……想起了他。”她轻轻地。
“他?那个叫做竹凤浅的家伙?”奇怪,这个名字好像在他的脑子里生了根,脱口而出的时候,带起了一点泥土。
他的心缩了一下。
“他不是什么家伙!”她猛然回过头,“你不可以这样叫他的名字。”不可以这样,用这样轻蔑的语气喊这个名字。
许年恩看着她,眼神一点点越发地冰凉:“哦,是吗,那我应该怎么叫他?竹先生?”
“竹……”先生。
云之初愣住。
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轻蔑,那种轻蔑,狠狠地刺痛了她。
她好像一只刺猬的刺,忽然间全部竖了起来,要保护中间那柔软的躯体。
“提到他的时候,请你的态度尊重一些。”
第一次,她用这样生硬的语气和许年恩说话。
许年恩明显也察觉到了。
“尊重吗?”许年恩忽然笑了,“我为什么要尊重一个我不认识的人?我怎么知道他值不值得我尊重?说不定,他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
云之初没有说话。
她只是沉默地看着许年恩。她想,这个时候她应该生气的,因为有人侮辱了先生,可是,此刻她的心里,却痛得模糊了一片。
她就那样看着许年恩。
不离开,不说话,不笑,不哭。
她的眼睛,安静得好像冬天静静的落雪。
许年恩在这样的眼神当中迅速地溃败下来。他忽然间慌了,可是更多多的是生气。
“哦,好啊”他气得大笑起来,“云之初,好啊……看来事我自不量力,是我高看了自己。”他自信满满地以为她已经深深被她吸引,然后爱上他。
这一刻才发现自己是那样愚蠢,她的眼底根本没有他。
她所在意的只有那个叫做竹凤浅的男人。
那么,既然这样——
她何必到他的身边来?何必说什么要给他幸福,为什么不留在那个男人身边就好,他死了,她也跟着去死,那不是很好很圆满吗?
“原来,我让自己变成一个笑话。”他以为他这样做是成全了她,也成全了自己。
可是,原来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不,你不是笑话。”
夜空里,云之初的声音静静的。
“你不是笑话,我才是。”她看着他,努力想笑,可是眼泪却一直涌出来。
我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我自以为是,跑下山来找到你要报恩。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你不是他,不是,可是,我却一直你的身上寻找他的影子。
他的笑,他的愁,他的痛,他的一举一动。
然后,我放纵自己爱上他的影子,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