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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与我的想法正好符合。我总觉得那篇小说是把我的作品略加变动的结果。而
且老师笔名的起首字母,不正是Y。S 么?我用的稿纸上正好印着'Y。S用笺' 几个
字,也许就是这一点起了诱惑的作用。现在我把写草稿的笔记本带来了〃
由利小姐谈着这么严重的事情,嘴边却还浮着微笑,真叫我难以理解,这倒
给了我一份勇气。我有意打断她的话,断然反问:
〃 你也知道,你说的这件事至关重大,可你是不是很有把握呢?〃
我对自已的说词颇感得意。我的意识变得敏锐起来。
我想: 〃这女生不知天高地厚,信口雌黄,好歹想弄几个钱。在这种时侯,
来不得半点软弱!〃
〃 那好吧。本来我就打算直接跟老师谈的。只是因为夫人问我,我才说出来
了。我想还是直接告诉老师为好。这就告辞了。我想借的钱,也等到下次再说吧。
〃 由利小姐说罢,便起身而去了。
第四章
不难想像,丈夫回家以后,我立刻把由利小姐来访的事告诉了他。
〃 诹访由利?啊,是她呀?她说了什么怪话吧?〃
当时我突然想对丈夫试探一番。我决定暂不说出由利小姐的来意,且看丈夫
说些什么。
〃 是呀。有点儿怪。〃
〃 果然如此难怪别人这么说。〃
〃 别人说什么?说她敲诈?〃
〃 唉,你就爱胡猜乱想!人家是说她有一种狂想病!〃
接着,丈夫把研究室里议论过的许多有关由利小姐的事情告诉了我。
〃 可她干吗不退学呢?〃
〃 这个嘛,确实很怪,她的病态,好象只是月经期的现象。平时完全正常。
岂止正常,还是个脑子非常灵敏的学生呢!〃
我想,这种事情也许真是有的。就我来说,经期腰部总是隐隐作痛,女友当
中,也有几个人在此期间苦于神经异常兴奋。
〃 做女人就是难呢!〃 末了我发出一声叹息。我想结束谈话,便从丈夫身边
走开了。我认为,由利小姐所说的话,不必告诉丈夫了。那无非是由利小姐的妄
想。当成一回事儿告诉丈夫,难免使他不快。至于由利小姐,两三天后,经期一
过,也就恢复正常了,她会为自已的胡言乱语感到羞耻的。
然而,由利小姐的那一番话,仍然在我心里盘踞着一席之地。有几次,我甚
至想到,送来的邮件当中,会不会夹着由利小姐的一封信呢?丈夫回家以后,表
情中若带阴郁之色或有疲惫的暗影,我就会疑心是〃 那件事〃 引起的。但是我不
想对丈夫问及此事。我这位夫君自尊心倍强于人,听了那些话,其怒气之盛恐怕
是我的想像所不能及的。
只是自那以来,每逢心有所触,念及由利小姐的事情,我几乎总是条件反射
似的,心中生出〃 女人可悲〃 的观念。
第五章
收到诹访由利小姐死亡通知的第二天,丈夫从学校回家,进屋便说:〃 那件
事清楚了!〃
进屋之后马上找我攀谈,不合丈夫的习惯。我不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莫名
其妙地望着他那改装更衣的双手。
〃 唉,就是诹访同学的事情嘛!所谓意外事故,原来是从火车上摔了下来。
〃
〃 什么?从火车上?〃
〃 说是在回家乡去的路上,在常磐线赤塚和内原之间的那一带,从车厢门外
的踏板上掉下去的。也是她运气不好,正赶上会车的时侯,结果被压成了肉泥!
〃
〃 哎呀,可怕!〃 我从未见过人们惨遭不测的尸体。由利小姐死后的光景,
自然无从想像。不过,单听了丈夫说她:〃 压成了肉泥〃 ,我就觉得翻肠倒胃,
十分恶心。
〃 可是,有人看见她了?〃
〃 大概没有吧。是在半夜里嘛!不过,根据尸体旁边的学生证,知道了她的
身份,火车上也留着她的手提皮包。大致上可以推想出事情的经过。〃 丈夫换好
了衣服,和平时一样,走到走廊上,在帆布睡椅上坐下,点燃一支〃 和平鸽〃 牌
香烟。接着,他深吸一口,撮口吐了出来。
〃 是个好姑娘啊!脑子灵活〃
〃 可你不是说她有狂想病吗?〃
〃 唉,那也只是月经期嘛!平时比一般学生都要聪明。关于这一点,今天学
生们还对我提出了问题呢!〃
〃 啊,你等等!〃 我从房间角落里搬来一个坐垫,放在帆布睡椅旁边,和丈
夫并排坐下。然后,我从腰带里抽出一支〃 珍珠〃 牌香烟,把它点燃。
〃 好,你说吧!〃
也许我的表情过于神妙,丈夫腼腆地笑了。
〃 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他们叫我推理,由利为什么会这样死于非
命。〃 丈夫的鼻翼微微鼓动了几下。这是他得意时的表情。我觉得这是他的可爱
之处。看来他很乐意学生们把他当作一位推理作家。
〃 那你是怎么说的?〃
〃 这算不上什么推理,不过是整理几个想法。首先可以设想三种情况:第一。
他杀;第二。自杀;最后就是事故死亡。〃
〃 其中是否他杀这一点,在对她的交际关系、生活环境等等进行调查之前,
我们没有发言权,所以首先不予考虑。其次可以说,她不是有意自杀。她没有留
下遗书,而且手提皮包里装着几本学术着作,打算自杀的人是不会带上这种东西
的。
〃 再说事故死亡。关于这一点,可以设想许多情况。也许是上厕所时顺便到
车门外的踏扳上张望一下,正碰上列车摇晃,震落下去了。也可能是在门外的踏
板上观望星星,不小心跌了下去。她本来就有怪病嘛。〃
〃 可她是不是刚好有了那件事?〃
〃 这就不知道啦!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嘛。〃 丈夫一支烟抽完了。便起身离开
了帆布睡椅。
我在心中暗算从由利小姐上次来访之日到她遇难死亡之日之间的天数。果然
是一个月左右。如果那一次由利小姐确有那回事情,那么这一次果然也是我认为,
丈夫的推理当中,最后一点很可能正是事实。又和平时一样, 〃女人不幸〃 这句
话从我脑子里闪过。
第六章
第二天,丈夫不在家时,一位刑警来访了。和电影电视中所见的刑警相比,
这位先生仪容肃整,面孔轮廓分明,给人以理性和智慧的印象,他递给我一张名
片,上书 〃茨城县员警本部搜查一课巡查部长本间辰郎〃。
我觉得这比亮一亮员警证件的做法更有绅士风度。
〃 回头我还要上大学去一趟,去之前我想向夫人请教一件事情〃
本间部长为何而来,我根本无从推测,但我还是请他进了会客室再谈。他脱
鞋时,我发觉他穿的袜子清洁无垢。虽然是出差而来,他却注意了服饰整洁。我
对他产生了好感。
〃 进门就谈公事,很抱歉。〃 说了这句开场白,他便开始询问,他从衣袋里
掏出一个黑皮记事本,
〃 你丈夫被人敲诈一事,你听说过吗?〃
听到〃 敲诈〃 二字的瞬间,我自然想起了由利小姐那件事,而且由利小姐不
幸死亡的现场,正是在茨城县境内,木间刑警显然是为那件事来访。然而我根本
不愿触及由利小姐的事情。
我想, 〃她并没有敲诈嘛。〃
〃 哎呀,我什么也没听说〃
本间刑警眼睛上翻看着我,始现职业性的表情。我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
说声〃 对不起〃 ,点燃一支〃 珍珠〃 牌香烟。
〃 可你认识诹访由利这个人吧?〃
〃 啊,是说我丈夫的学生吗?她真可怜哪!〃 我嘴里这么回答,心里却想:
〃 呵,来了!〃
〃 她生前有过敲诈的行径。你没听说过?〃
〃 哎呀,我总共见过她一次,可她不像是做那种人嘛。〃
〃 是么?可你丈夫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吗?〃
〃 没有,根本没有。〃
〃 比方说,为筹措钱款而苦恼,也没有吗?〃
〃 根本没有。〃 我的回答十分干脆,难道刑警就是用这种办法探案么?也许
是他把我看扁了。除了蠢不待拔的女人,没有一个做妻子的会说自己的丈夫行为
可疑。
他做出沉思的表情。
我说:〃 可是诹访小姐已经死了,还问这些干什么呢?〃
〃 不,其实有可能是他杀,所以要作全面调查。〃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完全不曾想到的。我一直以为,关于由利小姐的死,
用丈夫所说的狂想症解释最为合理。
〃 嗯这就是说,有可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