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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里的雪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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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一黑。刹那间的空白而后是从里向外延伸的疼痛。我的膝盖破了,只是轻微的擦伤。司机愤怒地冲我喊:“小姐,您不要命了是吗?”我点点头以示抱歉,踉跄地站起来,扶着酸疼的胳膊肘倚在路边的广告牌上,我将头后仰靠在牌子上。这样算什么,我这样又算什么? 

  不停有行人向我侧目,看着我头上腿上的这些伤口。惊疑的目光停落在我身上,是不是在猜测着,这个女子背后有怎样的故事,又或许是在怀念伤心累累的往事。我真想告诉他们,这是我的报应,我应得的惩罚。 

  手提包里的手机还在响。木然地拿出,打开机盖放在耳边,像机械一般,甚至都没去看一看是谁的电话,声音也显得消瘦:“喂,你好。” 

  “雪儿,你去哪了?你到底去哪了?”那边的声音急促,伴随着由于奋力奔跑而发出的急促喘息声,我想他是在边跑边给我打电话的。 

  我阖上机盖,没留给他一个字。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觉得忽然之间丧失了所有力气,连从喉咙发出声音都显得那么疲惫。 

  我缓缓背倚着广告牌滑下,坐在地上,抱紧双膝,像刚刚在电梯里的姿势。我将自己拥抱起来,无视来自身体各个地方的疼痛。在耳边充斥着各种喧闹的声音,混杂而又纷乱,我选择在这样的嘈杂里澄空自己。 

  我努力分辨每一个细胞,我一遍又一遍地问着他们,我爱沛原吗?我真的爱他吗?如果不爱,为什么现在会如此难受?如果爱,那我一直说服自己的那个理由又怎么成立?他们像互相争斗的团体,在我的大脑里激烈地斗争,不断地肯定一个答案又即刻否定。我的痛跟随着思想的折磨,越发抽紧,越发疼痛。

第7章 失去的声音(3)
 

  我突然向后撞头,让头硬硬地撞击在广告牌上,那晕眩的痛提醒着我心中渐渐清晰的那个答案。它鲜红地呈现在我的思想里,扎眼的如血一般的颜色,像在宣告着我的无耻与罪恶。我不爱他。 
  我不爱他,我又一遍地坚定了这个答案。它毫无疑问地横亘在那里,拥有着不可质疑的属性,全然解释了为何心中没有痛,只有闷。 

  我只是不甘心而已。只是不甘心沛原将对我的爱转移,而接受的那个人,竟是乔娜。 

  真是讽刺,我从乔娜的手中抢到柯宇,而她又从我的手中抢走沛原。算扯平吗? 

  我茫然地睁开眼睛,像个无助的孩子。周围的人都在讶异我忽然撞头的举动,我全然不顾,却总觉得他们的眼神里包含着指责与蔑视。这样的女人,竟还要求她并不爱的一个男人用全部力量来爱她,真是可笑。 

  第一次感到这样疲惫,看着周围的一切,却都看不进去。忽然有个闪亮的声音闯入混沌的思绪。 

  “喂,你怎么在这?” 

  还未来及查看声音的主人,就感到有人在踢我,伴随着不耐烦的声音:“喂,我在跟你说话!你死了吗?” 

  我抬眼望,是张建。我微笑着,是你啊。拽着他的胳膊想站起来,他下意识地扶起我。待我站起来又好像厌恶地推开我。 

  我歪过头看他,长发散落下来,从发丝间能看到他那涨红又倔强的脸。那样敏感而又骄傲的一个孩子,有一种熟悉自己的熟悉感。 

  “张建,你就是我。”我终于发声。因为一直没有说话,第一个音阶迸发出的时候还有些嘶哑。 

  “你他妈真是有病!”他咒骂着,“你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你家在哪啊?” 

  我跟他说了我以前的住址,我不想让母亲看到我这副样子,不然她又会紧张地问东问西了。 

  他把我送到了家,扶着我进屋。我让他坐下,拿出杯子帮他倒水,不知怎的却连杯子都拿不稳。他看到了走过来,厌烦地推开我,口里道:“你去那边坐着吧,靠,浑身没一处有用的地方。” 

  我看着他厌恶的表情和倒水的动作,他拿了两个杯子。其实他也不过是嘴硬心软的人。他发觉我在看他,表情更不自然,骂骂咧咧:“我要你去那边坐着,你他妈没听见啊?” 

  “你为什么一定要难为自己?”问他又好似在问自己。 

  “妈的,你胡言乱语什么啊?靠!”他依旧对我充满敌意,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而后将另一杯水塞到我手里,用着命令的口吻:“喝下去。” 

  我慢慢喝水,发觉他的眉头一直是紧锁的,我忽然有种冲动想把那皱起来的皮肤弄平。但我没那么做。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这个孩子的防备,那种浑浊而又迷惘的神情和儿时的我是那样相似。我呆滞地拿着杯子望他,他被我盯得不自然了,直接向门口走去。我像自然反应般地拉住他,往怀里拉。 

  我以为他会像打架时一样用力把我推倒,他却没有,只是低着头,眼神在下方。他没有做任何激烈的动作,忽然说一句:“你的膝盖需要包扎。”我抵下头,原来他是看到了我的伤口正渗出血。 

  我拿出医药箱,笨拙地处理伤口,他在旁边不耐烦地看着。没一会儿他过来推开我的手,兀自包扎起伤口来,他的眉头仍是皱起的。我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忍不住说:“你的动作很娴熟嘛。” 

  “习惯了。”他闷闷答。 

  “经常在外面打架,伤口处理不好就会生病,钱怎么能用在看病这种事上?”他接着说,解释一般。 

  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有些温暖起来,或许他也有同样的感觉吧,不然怎会对一个本来厌烦辱骂的女人如此这般照顾呢? 

  这就是人性共通的地方吧,因为我们本身的相似。 

  他包扎好,还没等他起身,我用单手抱住他的肩膀,下巴抵着他的头顶。他的身体硬了一下又舒展开来,并没有立刻推开我。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气息,仿佛在拥抱童年的自己。 

  “你妈妈很爱你的,小建。”又仿佛有另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你爸爸很爱你的,夏雪。 

  他像是兽遭到了攻击,所有戒备都竖立起来,用力推开我,站起身喊到:“你他妈懂什么?” 

  “在她眼里只有钱,她只知道赚钱!她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儿子,我怎么样她都不会在乎的!”他肩膀抖动,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呼吸也有些紊乱。 

  “是你不懂。”我轻轻说,却显然比他的大吼更有力。 

  他不再大喊,打开门出去,留给我重重的关门声。 

  我早料到了。他的反应。 

  我将腿收进沙发里,双手抱膝。这是我喜欢并习惯的姿势,我喜欢这种拥抱自己的感觉,这让我觉得安全,因为只有自己才不会离开自己。 

  他还是爱他母亲的,只是无法忍受她对他的不在乎,但事实和他所想的却完全相反。他只是任性地相信事情的表面现象,这现象伤害了他的心,让他没有力气去看现实以里的东西。 

  心突然地收紧,像被一根尖锐的针刺上,有着微弱却凛冽的疼痛。我强烈地厌恶着这种伤口,那种微小却又散发着剧烈的痛楚,我更厌恶我此刻脑里所显现的那个人的轮廓,那个让我愤恨而又熟悉的轮廓。 

  是“他”。 

  我甚至厌恶叫他一声“爸爸”,我说过我不会再叫他爸爸,永远不会,不会。 

  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当初许给自己的诺言,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他当初是如何待我,却还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想起他。 

  在我知道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后。 

  我知道之所以想这一切是怕自己会忍不住原谅他,忍不住去找他,说出一切。我知道我还是思念他。 

  我似乎总爱讲大道理。对于张建我清楚地剖析他,可对自己呢?我总是逃避分析自己的问题,我并不坚强,我怕承担不了。 

  我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出家门,一步一步慢行在街道上。我本不想回家的,但又怕不回家母亲会更加担心,只得回去。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无论怎样回避。 

  我又一次夹在喧闹的人群中。仿佛我总在前进着,总在这样聒噪的气氛中行走,落寞且疲惫地拖着沉重的步伐,一点点向前走,却不知道前方是什么。犹如一片迷雾的漆黑,望不清,看不穿,未来是什么。 

  忽然有东西蹭过我的肩掉落在地上。我转身看,是一朵白色的小花。忍不住拾起来,好漂亮,像雪一样无暇的颜色。抬眼望望,是从树上飘落下来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却有种独到的香味,好像闻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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