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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算是很荣幸了,和两个国家里都赫赫有名的人一起纪念一个聪慧的女子。
奥拉很久之后已经回忆不起季郁夫人清晰的面容,但是一提起那个名字心里充斥的暖洋洋的温暖却是经久不散的。那样温柔的人去世,幼年的难过随着心中的异变重新出现恍若昨日,奥拉甚至觉得鼻子有点发酸。连他都那样的伤心,更不用提及身为子女的季天恩。
可是就在淅淅沥沥的雨天里,奥拉隔着一层水雾,只看到她安静地站立在自己母亲的坟墓前,看着她的棺椁被放进地下,接过公爵铲了第一把土的铲子,将第二把土洒在了黑色的棺材上。
棺材的黑,季天恩脸色的白。
衣服的黑,季天恩脸色的白。
眸色的黑,季天恩脸色的白。
没有表情的脸。
奥拉有那么一瞬间,想替季天恩哭出来。
可是季天恩明显不需要,她的背脊和她父亲一样挺拔,没有一点颤抖。
他知道,那叫做梵卓家族的骄傲。
他差点忘记了,就算是再亲密,这个人也是从小到大接受精英教育的贵族。
有些事情他做不到,她却能强迫自己完美地表演。
因此让人,望尘莫及。
说起来,最终奥拉还是习惯了的。
习惯了季天恩在常人面前从不出现的差劲的脸色、每年一度的F1座位、从来甩他几条街的成绩和傲人的金融天赋。
习惯了她的存在和习惯,变得对她了如指掌,甚至到了一个眼神都知道彼此在想什么的地步。
这耗费了很长的时间,但是对于奥拉来说,却是一段充斥着荆棘但是却有着诱人的甜蜜危险的路途。
这好像已经不是普通友谊能够涵盖的范围,却也不是爱情,又因为掺杂了Phoenix的股份而略低于亲情些,若要用“生命中重要的存在”来形容会很暧昧,却也恰当。
所以,奥拉凭借自己的经验断定,若是季天恩的话,这辈子怕是找不到什么良人的。
季天恩当时听到后勾了勾嘴角,直接无声地嘲笑着奥拉的预言。奥拉也知道若是季天恩的话很可能在最后找到一个比较稳重的对象最后结婚淡定地过完一生——这种死水一样的生活,呃,感情上的,季天恩或许很喜欢。
季天恩是那种极其聪明的人,遇到什么事情会在很快的时间内分析出利弊然后做出决断,该下手的时候一言一行下蛰伏的狠劲儿让奥拉时常心颤。她常说:“两害相较取其轻。”然后在股市下跌的时候果断损失了一部分撤出,最后的利润也很可观。
这种聪明带到感情之中,不可避免地造成了矛盾。那套标准将她和那个倒霉的男生限定得死死地,就算他说过遇到了另一半这些规则或许就消失了。
前提是真的有,若不是,便坑死人了。
例如那个杜兰。
季天恩一开始的时候明明白白说过了,那个小画家“是个很可爱但是绝不可能和我长久的孩子”。在已经确定了结局后季天恩开始了那段顺顺利利开始又顺顺利利结束的不知算是恋爱还是算作其他的一段时光。
告诉奥拉自己分手的时候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但是奥拉能够听出她语气里的那种不舒服。
很微小,很微妙。
奥拉想问季天恩是不是有点难过,但是后来还是没问。因为若是季天恩的话,会用各种神奇的方法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在波澜出现之前将情绪重新抚平犹若镜湖。
就是这样。
温婉的微笑宁静的目光优雅的言行,肉眼看不见的起伏和压抑在一瞬间完成,天然的情绪和克制的内敛融合在一起。
看不见的网。
就是这样。
在一起,不在一起。
喜欢你,不喜欢你。
每一次得到的不过是似是而非的答案,心里那种猫爪子挠的感觉迫使你想要再进一点再进一点,然后,陷进一个永远不能醒的美梦。
哭泣着醒来。
因为没有希望。
因为无法追逐。
绝对的祸害。
就是那样一个虚幻的人,竟然也被人抓住了。
奥拉曾经问过自己到底是不甘心多还是嫉妒多,十多年的相处和那个信誓旦旦的预言就这样破碎了之后总有一股不由自主的焦躁。想做点什么使点坏,却在听到看到季天恩那若有似无的勾起的嘴角后,又无奈地放弃了。
既然她喜欢,那就算了吧。
就这样当一个旁观者,一直默默关心着她回到日本,开始有矛盾,私下处理,冷战开始,最后回到英国。
然后在她母亲忌日的前几天,突然地消失。
在她最美丽的年华。
那像是涨潮时一点点漫上身的绝望,让他很久很久之后才听到别人那试探性的问话。他笑了一笑,知道大概比哭还难看。
真是,乌鸦嘴。
还说别人,是个祸害。
却让自己先祸害了别人。
后来的葬礼,公爵没有邀请一个人,所以奥拉也就不知道,那个下着瓢泼大雨的伦敦发生了什么。允许他进去墓园已经是一个月以后,那时候季天恩那块地方的青草已经长了细细密密的一层。
奥拉和季天恩曾经讨论过以后自己的墓志铭会是什么。奥拉翻了个白眼说这个问题有点恶心他拒绝讨论,而好不容易有兴趣的季天恩则完全没有在意他自己审慎地思考了一会儿。
“我还是希望,墓志铭上能刻下‘万恶的资本家’这五个字。”
那个时候,奥拉是呛着了的。
他犹豫了很久,才敢于走上前看一看那块低矮的也漂亮的石头上写了什么。
他蹲下来,手指轻轻拂过石头上凹陷下去的痕迹。
中英文双语的名字,待遇还不错。
奥拉低下头,看到名字下面漂亮的字体。
“纵观现吾所有,已然足矣。”
据说,是她最后一句话。
“奥拉,你在想什么?”
现在眼前是五光十色的迷醉巴黎,他站在豪华的酒店里俯视着那些星星点点的灯火。
所谓巴黎成人仪式。
背后是德国的一位漂亮的贵族小姐,他今天的舞伴。目光中带着一点羞怯,但是仪态大方地看着他。
她在等待他的邀请。
奥拉微微欠身,伸出自己的手:“美丽的小姐,舞会很美好,若您能允许我和不辞辛劳的您再舞一曲,那便是完美的回忆。”
华尔兹的舞步已然熟练到无以复加,奥拉带着舞伴在在大厅中跳得如鱼得水,渐渐就开始走神。
本来站在这里的人,应该是她。
若不是……公爵也不会尽心尽力栽培自己。
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替代。
那个小祸害。
对于奥拉的祸害论,季天恩听了之后不为所动,只问了一句。
“知道我是祸害,你怎么不躲远一点?”
奥拉嘴角划过一丝苦笑。
真正的祸害,就是你明知道和她待在一块儿会有很多麻烦,但却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大厅的灯光华美璀璨,一瞬间变得如同匕首般刺眼。
像是一种烙印,无法逃离,至死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
--答应的父女番外会过一段时间再写,因为实在有点累==
--还有那个番外会很短很短,大家不用抱着太大希望。
--别问我男主在哪里,我的文男主一向会乱失踪==或者说,季天恩的故事里本来就没有男主,迹部只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一个角色。
--感谢大家,有了你们我才有动力完结!!!
--正是完结了!!!以上!!!
思索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季天恩算死了也没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季天恩一直按照她的设想,和迹部家的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远不近。
不失礼,不亲热。
迹部家长倒是很好说,祖父祖母在瑞士休养她从来就没见过;父亲母亲经常出去也见不到几次面就算是待在家里季天恩也乖乖窝在房间里不出去;至于迹部景吾……
尽管在同一所学校但是从来不主动去寻找他帮忙、故意避开了大热的可以接近他们的网球部拉拉队社团、就算是学生会也没去最容易升官儿的秘书处而去了吃力不讨好的外联。
在迹部家里呢?季天恩苦笑。她尽量保持在室外大段时间的社团活动、尽管迹部家里的更好但是还是在外面喝下午茶……
季天恩自认为自己已经十分把迹部家当做旅馆,而正常人面对这种情况一般都对她记忆模糊了。
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