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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希望亲上加亲,可是一个是迹部显然心已经不在女儿身上,另一个就是季天恩的身份让矢田感到很喜出望外。
假使这两个人能在一起,那么在欧洲那边自己家开拓市场就变得有利得多。
所以即便女儿不能再一次入迹部的眼,那么能和公爵那边搭上线,也还是不错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儿?
“杜兰,你给我出了难题。”季天恩感到很有趣:“我记得我很久之前就给过你答案。”
“为什么不行?菲尔,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少年很紧张地看了一下周围,有些烦躁地环视着四周,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失态:“我不会再怀疑你和奥拉的关系了,也不会动不动就赌气消失了,更不会总是说我前女友们如何如何好了。菲尔,你现在认真看我一下。我真的改了。”
季天恩按要求很认真地看着杜兰的眼睛,眼中的浅绿色如同草地一样清新。大概只有拥有这样纯真的眼睛的人,才能画出那么美丽的风景。
外人都说杜兰高傲,但是季天恩知道,这不过是个没有长大,不会表达自己情感的大孩子罢了。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拉着她的手死也不肯放说要给自己画像时那单纯的眼睛。
第一次见到奥拉和自己聊天聊到兴起时充满赤-裸裸的妒忌的眼睛。
第一次见到公爵后长出一口气抱着自己说害怕的可怜的眼睛。
……
第一次见到自己生气时候茫然无措追悔莫及的眼睛。
季天恩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很多种情绪,有时候自己会忍不住琢磨着他的心思,这种过程让季天恩感到十分愉快。
简单,透明,总感觉灵魂能被净化。
和他在一起很容易为一件很小的事情而开心,也能为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而争吵,那个时候的世界,是不折不扣的过家家一般幼稚和可爱。
只是……
这样的人,不适合她。
这样的生活,也不适合她。
这个孩子天真烂漫,随心所欲。
不适合她。
金钱的肮脏和人性的丑陋在这个世界各处繁华的角落中上演着一幕幕悲喜剧,这个单纯的孩子永远无法理解到底是为什么。
公爵曾戏称宅在家里的自己仿佛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可是……
真正只能活在笼子里的,从来不是她。
而只能是这个不知柴米贵的孩子。
“菲尔,求你了。”
季天恩的微笑和沉默让杜兰感觉很心慌,他握住季天恩的手越发用力:“菲尔,你以前什么事情都会原谅我的。”
季天恩抬起头,眼中的紫色在一瞬间凝结得一如黑色般沉寂:“杜兰,你也知道,那是以前了。”
“菲尔……”少年的口吻近乎乞求:“我只要一次机会,就一次。”
这个单纯的孩子……季天恩有些难过,看了一眼热闹的交际场合之后,终于狠下心来。
自己的生活不会适合这个少年,而这个少年的世界自己也只能远观。
就像是光芒和阴影相互依存而生,但是中间永远有一道分割他们的线。
很细小,但是能够隔绝两个世界。
季天恩将杯子放在一边,抬起被杜兰握紧的手腕,一个一个地将杜兰的手指从自己的皮肤上剥离开来:“如果时光倒流。”
少年的手颓然垂下,看着季天恩重新拿起杯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陪着这个少年去非洲的草原写生,一起感受大地和自然无尽的生命力。那个时候她会为他们祝福,在宽大的办公室里,在沉重的办公桌后。
为了他依旧存在的天真。
没走几步,季天恩就看到了迹部。
很随性地站在一边,拿着酒杯瞥了一眼自己,走过来目光定在有些红的手腕上:“这是怎么回事,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不华丽的举动,啊恩?”
“没什么,”季天恩的语气若无其事,看上去精神不好:“……我想回去。”
迹部看了一下季天恩眼中有些黯淡的神采,和舅舅说了一声之后,带着季天恩回家。
季天恩直接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呆了半晌之后,果断拿起手机拨号。
不一会儿,手机里响起一个极其懒惰的声音:“我说,大清早你叫我起床么Phoebe……今天星期天,我想多睡一会儿的。”
“奥拉,”季天恩靠在床头上开电脑:“我看到杜兰了。”
奥拉的八卦之魂在一瞬间燃起,兴奋地跳起来,不小心撞到了墙,被室友好一顿讥笑。毫不留情地和室友贫了一阵的嘴之后,奥拉这才想起郡主大人还在恭候着他:“嗯……你还在吧?”
“当然在,”季天恩面无表情地开始噼里啪啦打字,转而用耳机对话:“这个月电话费我会把账单送到你那里去。”
奥拉内牛满面。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奥拉躺回床上:“我也很奇怪杜兰明明以前很乖,怎么后来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勾搭前女友。”
“……你的意思是我错了么?”季天恩眼睛盯着几只股票的图线,问道。
“你这人性格有问题。”奥拉直言不讳:“你自己没发现么?”
“……”
“我告诉你,杜兰小朋友变成这样,你这家伙,有最大的责任。”
季天恩的手指灵活地敲打着键盘,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停滞了片刻:“为什么这么说呢。”
“还用我说?好吧如果你真的听了别人的抨击才能改正的话。”奥拉想了片刻:“你这个家伙在最初的时候会把所有你能忍受的不能忍受的原则明明白白告诉别人,但是并没有包括实际的生活中会遇到的那些磕磕绊绊。等有了那些小摩擦的时候你不在意,你忍下了。”
季天恩点点头,听着奥拉继续说。她的确不在意。
“时间久了,你要知道,你的宽容变成了一种常态的时候,人就会本能地想要突破。”
说起来人真的是很丑陋的生物。
一开始对他好,他会感谢。
时间久了,他会把它当成一种理所应当。
这也是为什么人往往会对陌生人礼貌,而对亲近人发火的原因。
因为知道会被陌生人无情反击以及……会被亲近者包容和谅解。
肆无忌惮挑战你的底限,不过是依仗着你的爱和喜欢。
“如果杜兰第一次让你不愉快的时候你阻止了他,现在就不会变成这样。”奥拉总结:“总而言之,在我看来,杜兰就是被你惯出来的。”
奥拉和季天恩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比不上公爵那样知根知底,对于季天恩的性格也可谓熟知。
这是一个可以温柔宽容到让你忘记她有原则的人。
“你真的很可怕。”奥拉这样说:“你知道么,你在和杜兰说分手的时候就像是平常喝下午茶一样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听起来我很无情无义,这真让人伤心。”
“得了吧,你完全配得上这四个字。”奥拉抬起头不小心有碰到了脑袋,惨叫一声。
“……你看,遭报应了吧。”
“上帝保佑你孤独终老!”
“那我就尽全力拆散你每一段恋情。”
奥拉对于季天恩彻底的无力了,最后在挂电话之前说了一句话。
“Phoebe,情场不是股市,没必要触底反弹和逆市上升,不用计算得到什么,只要开心就够了。”
季天恩含着微笑点了点头。
不过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理想和现实,往往有着天大的差距。
理解
有时候,差距是在微妙的瞬间展开的。
自从季天恩把前男友单独拎出来将自己的观点坚持不动摇掰开揉碎讲清楚之后,杜兰这个法兰西少年算是彻底了结了心思,收拾收拾东西结束画展之后回了法兰西继续自己的绘画创作。而季天恩,不知怎么心里还是有些淡淡的失落在。
或许每个人对第一个男友总有无法消除的一点牵挂。
不过季天恩还是能很好地将这一点不平常的感觉埋在心底,继续平平淡淡过着自己的日子。
杜兰的画展开了一个月,基本上日本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去逛了一圈儿并且大加赞赏。就这样,杜兰的行情水涨船高地已经每幅画升到了让老一辈画家也望尘莫及的地步。
季天恩看到这个消息之后摇摇头,总觉得杜兰的画技依旧欠打磨,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