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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里,莉香单手撑着下巴,不发一语的专心地望着窗外的街景。
而坐在她对面前来赴约的齐悦,则是被她的沉默搞的很紧张,几度开口想说些什么话,但总是话说到了嘴边却又收回。
对齐悦而言、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之后,莉香才打破沉默:”我希望你可以……原谅阳平对你做的事情,虽然换作是任何人都会觉得不可原谅……唉……如果你要恨的话,你恨我好了,我才是罪魁祸首。”
“不,我本来就没有怪他,”齐悦忙道:”因为我明白他的心意,只是阳平用错了方法,还有莉香……你也是……”
“真的是很爱讲漂亮话耶!你倒底是爱装好人,还是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恨一个人?”
“呃?我是真的这么想的。我不怪阳平,因为我懂他;而且,我只是觉得……恨一个人好累。”
“恨一个人好累……呵!说的也是!为什么要这么累呢?一直恨着一个人……还有,一直单恋着一个人也是啊!”
莉香说到这儿,扯下了帽子,此时齐悦惊讶的发现,她原先的长头发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时髦有型的短发造型。
“你的头发--”
“不好看吗?”莉香有些紧张的问道,不过眼神还是凶巴巴的,仿佛齐悦说不好看就要扁人一样。
“不……很漂亮,很适合你。”
莉香这才放心,笑了笑,拂了拂还不怎么习惯的短发。
“五年了。”
“长发留了五年?”
“是阿猛,我爱他五年了,可是……不,我还要再继续爱他下一个五年,再下一个五年……我,有把握我一定会爱阿猛一辈子的,只不过是,比较正确的那种爱法。”
“莉香……”齐悦闻言动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你干嘛哭呀!”
“我只是……觉得感动嘛!”
“你感动个屁呀!这样很丢脸耶!”
“是是,我不哭了……”
齐悦刚止住眼泪,莉香却伏在桌子,放声大哭起来。
“莉、莉香……?”齐悦一惊。
“干嘛啦!我也被自己感动到不行哦!烦吶!”
“唔……”
于是,两个女人,在咖啡店,坐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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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教室外,连着几天没来上课的阳平此时站在门口,犹豫着该不该踏入。
“挡在这里干嘛?进去呀!”江猛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而阳平吓了一跳,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连头也不敢回。
“不屑跟我讲话就算了,反正我根本就不会了解别人的感受嘛!什么都不懂--”江猛。
“为什么…要故意说这种话?”阳平还是没回头,打断他:”你明明就知道我根本不可能讨厌你!”
阳平说完,等了好一会儿,背后的江猛却沉默着没有响应,他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却看到江猛神情处弱,脸色苍白,突然一软,摊在他的肩上。
“阿猛!你怎么了?”阳平扶住他,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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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里,缺席好几天的阳平终于出现,但江猛却没来。
“感冒恶化?”源伊听完阳平的解释,一楞。
“嗯,发了好烫的高烧,大概是那天他冲出来阻止我,淋了雨的关系吧。我已经请他家的司机来接他回去休息了。”
想起了那天,阳平的脸上尽是自责。
“这样呀……那,齐悦知道吗?”源伊。
“不能说啦!阿猛会不爽……”阳平忙摇头。
“不爽?都病成这样还想逞强?”
“不好吧,我想阿猛应该不喜欢被女生看到他虚弱的样子……”
“在喜欢的人面前也是吗?”
“可是……”
“没有谁是能够永远坚强的。”源伊下了结论,并且将阳平推向正在整理球具的齐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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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持续的响着,江猛实在是不耐烦到了个极点,只得踹开棉被下床,火大的去应门,顺便准备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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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在身边第三话 坦诚(10)
“不管是谁都死定了你!”江猛一开门,却见门外是齐悦,立刻猜到怎么一回事。
“啧!阳平那个大嘴巴!”江猛果然如阳平所料,很不爽。
“烧到几度?”齐悦问。
“没量,忘了。”
“是没量还是忘了?”
“你很烦耶。”
“还说我烦?你为什么要勉强自己,撑到倒下来呢?你知道我听到的时候有多担心吗?一直想着要马上看到你才能安心,一边又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你会不会有事……”
“喂喂!还不都是你害的,偏要挑在寒流来的时候和阳平搞出那场闹剧。”
“我……你这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好差劲,就像自己不被信赖、不被需要一样……我觉得好难过。”
齐悦满是委曲的说着,江猛只得软化。
“我当然需要你呀。”
“咦?”
“我需要妳的笑容。”
“呵……”齐悦这才开心的笑了。
“还须要你的体温,到棉被里温暖我吧?”
“你!这个色狼!”齐悦大羞。
“哈哈……”
“哼……还有力气胡思乱,看来你没事嘛!”
“本来就没啥事啊,睡一觉就会好了。”
“那……明天你可以去吧?”
“去哪?”江猛不解。
“呵呵……明天你就知道了,今天给我好好休息。”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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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齐悦、雪薇、江猛及友晖四人,来到游乐场的门口。
“为什么连我也要来当电灯泡!”江猛臭着脸瞪住友晖。
“因为难得放假嘛,我当然也想陪陪阿猛呀,再说,我们一家人难得有这个机会出来玩嘛。”友晖虽是回答江猛,但眼神却是甜蜜蜜的望着他身边的雪薇:”我都已经想不起来到底多少来过游乐园了呢!真是令人兴奋哪,我记得小时候悦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游乐园了,对吧薇薇?”
“对啊!我也到现在还是很喜欢游乐园哪!伤脑筋,看什么都好想玩哦!”雪薇也很兴奋。
“我也是,从昨天知道后,就好期待今天要来游乐园了!”齐悦。
“那你们慢玩吧,我要去喝杯咖啡。”江猛。
他说着,还真的自顾自要离开。
“阿猛……”友晖愕然。
“没关系啦友晖,这年纪的孩子和大人走在一起,难免会觉得不自在嘛。”雪薇安慰着。
友晖有些失神的,叹了口气:”是我的错,在阿猛应该是喜欢上游乐园的年纪,我从没带他来过……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带阿猛来游乐园,以前总是告诉他,下次爸爸有空一定带你去,但总是每次每次的爽约,小时候的阿猛,甚至连附近的公园,我都没带他去过……”
“友晖……”
“其实我根本没做任何一件身为父亲该做的事,我什么都没教他,可是…那孩子,不知不觉的,变得什么事都可以自己一个人完成了。”
齐悦听着听着,好象感受到当时江猛话语里隐藏着的孤单,想象着在孤单中度过童年的江猛,不由得一阵心疼。
“我去把他拉回来。”齐悦忽然开口,然后就向着江猛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游乐园外,行人道的椅子上,江猛独自坐着,优优哉哉的喝着咖啡,阳光洒在他的身上。
齐悦气喘吁吁的跑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咖啡就喝。
“干嘛?你也跟我一样不想玩吗?”
“才不呢!”齐悦:”我从昨天就开始期待了,因为,我也很少有机会像这样跟妈妈一起上游乐园的。”
“那就快去啊。”
“我要拉你一起去。”
“我不去!”
“其实你很想吧?”
“啰嗦,没有!”
“也许失去的童年确实令人惋惜,但,一味的责怪怨叹,也不是办法……”齐悦温柔的坐在江猛身边,拉起他的手:”小时候错过的回忆,不如现在我们一起去找回来,好不好?”
江猛一呆,怔怔望着齐悦,那一瞬间,他好象看到两个太阳。
最后,虽然表面上仍是一脸的不情愿,他还是被齐悦拉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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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晖看到齐悦拉着江猛回来,大喜过望:”哇!小悦,你好厉害,居然可以搞定阿猛啊?”
“当然,我是姊姊嘛……”齐悦说着,一眼望到友晖和雪薇正要走进云霄飞车,兴奋的大叫:”哇!云霄飞车,我们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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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在身边第三话 坦诚(11)
“切!这有什么好玩?我自己轧车还比较爽──”江猛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