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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垣祠的部落现在在贝加尔湖畔,近期在重开突厥联盟会议。”
“你叫辛九去听会了?”
“不是,是因为突厥所有的大汗都集中到了那里,因此原本各有领地的部落现在防守松散,别的部落还好,关键是最西面的河西走廊有一些柔然人,那里是和吐蕃的北进范围相接壤的,这个地方对于我和他都很重要,李垣祠一定对柔然汗叮嘱过了,要严守那处。”
“嗯,可是现在柔然汗王开会去了,是吧?”
“是柔然大汗,不是汗王,突厥只有一个汗王,就是李垣祠。”
“感觉完全没区别……算了,秦兄,你继续说。”
“吐蕃的松赞应该会趁机下山去抢地盘,李垣祠的领地就危险了。”
“这又何辛九有什么关系?”
“我叫阿九去把松赞杀了。”
“……”
“你怎么不说话了?”秦钺歪过头去看云梓辰,发现他现在有些生气。
“你这个畜生!居然命令她去杀人!”云梓辰转过身对着秦钺说道,他的声音有些大了,城下面又射过来几支箭,他也不回头,随手在身后一扫,将箭矢拍飞。
“阿九的身份是暗手,也就是刺客,你想,从她所穿的衣服也应该能猜出来,当初我师父把她造出来就是为了杀人的。”
“辛九是个女孩子啊!虽然是纸片,可她依旧是女孩子啊,你派她孤零零一个人到这么远的地方去杀人?”
“古人创造纸片这种东西,就是为了做脏活儿的。不管外形与给人的感觉多么像活人,他们终究只是种物件,他们所表现出的感情也是主人给的设定,他们是没有思想的。云梓辰,我奉劝你,不要把阿九与小袈当作朋友。”
“别给我扯这个!她去了河西走廊……是不是很远的地方?”
“算不上远,一般人来回两个月,信使来回四十五天,我来回二十天,纸片来回五天。”
“可是……”云梓辰低头想了想,又抬头说道,“祖袈呢?你为什么不派祖袈去呢?”
“我叫他干别的事情去了。”秦钺回答道,“如果不是两件事情撞上,其实我是很愿意自己过去杀掉吐蕃松赞的,可是现在还要守城。”
“你当初把守城的事务交于我,为何现在又要亲自来?”云梓辰发现,自从那次问鬼之后,秦钺对许多的计划部署都做了调整,原本的计划是云梓辰与辛九守城,韩帆济带军收粮,秦钺自有要做的事情。
“你看,那是他们的主帅过来了。”秦钺往远处指了指,西南一边的矮丘上滚过来一尘黄烟,最显眼的就是一匹十分壮实的马上骑了一个更加壮实的人,“朝廷派了王超过来,我在想,如果是王超的话,我也许可以招降他。”
王超远远看到城墙,但等他策马接近城墙,着实用了不少时间,杂乱的军队中极为混乱,他需要从中穿过才能到达城下。他看到城墙上两个人就孤零零趴在城墙上,看着自己带着亲随艰难地跋涉过来:云梓辰穿着银色铠甲,长发高高梳起来垂在身后,头冠上装饰有雪白翎羽;而秦钺却还是平时的便服,毫无装饰的黑袍子,站在云梓辰身边显得灰扑扑的。
云梓辰他已经很久没见过王超了,现在真的看到他还有些高兴:“王旭绵!你居然还在骑马?长得这么胖!你都骑死多少匹马了?咋会儿呢就想不开,我都跟你说过骑骆驼更合适。”
秦钺看了他一眼,在奇怪云梓辰蹦出来的山东口音俚语是跟谁学的。
“胖你个腿儿!爷爷这叫健壮!忘了我当年胖揍你的时候了吗?有种下来再打一架啊!”王超在城下骂回去,他的声音比云梓辰大了很多,周围的人都被振疼了耳朵。
“王兄,你投降吧!”云梓辰扒着女墙说到,“这是为你好!”
“秦钺,你为何要忘记长安?”王超没有再与云梓辰说话,他们在长安时关系很好,都是风流在色酒中的友谊,对于彼此的记忆都是关于长安的繁华盛景和军营中安闲的日子,那是他们再也回不去的过往。
“我没有忘记。”秦钺一个纵跃跳上了城墙,从下面看上去,他显得无比地小只,“我离开长安之后,多谢你照顾云梓辰和我儿子,回去也替我谢谢你的夫人,听说她也帮了许多忙。”
王超哈哈大笑:“秦公子你在逗我吗?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回得去长安了。”
“这一次出兵毫无意义,只是在消耗中原的人口和军队,让武将内部自相残杀,周影玫派你来就是为了要你死命的。”
“怎么没有意义?我是来征讨叛贼的!秦钺你窃夺长安军队,拥兵自立,逃窜东北;云梓辰玩忽职守,擅自离京,投奔叛贼。即使是皇上要我死,我也要和你们一同死去!”
“我何来反叛?”秦钺的声音很轻、很飘,但是城下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先帝将我流放出长安,可是没说要杀我,我的身份依旧是大昼的驸马,我的儿子是王储的骨血,按照大昼的继位律法,他才应该是皇帝。
“我在这里屯兵有何不对?我在这里镇守疆土,长安已经忘记这里,东北军就是你身边那些杂兵的模样,万一北方游牧再次崛起,他们不堪一击。如果不是我的制衡,李垣祠早就在他得位之时便会出兵长安,突厥又将像十多年前一样一路打到江南去了。王超你是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你知道后果,没有我,哪还轮得到你跑来这里和我将空道理?况且驻扎山海关的轻骁骑兵队本就是我麾下的,先帝在我迎娶城公主的时候亲手写下圣旨,将队伍送与我,这是大昼唯一一支律法上明文写出来的私兵。”
“你口中总念念叨叨的先帝,你忘了他曾经还要治你死罪的吗?你说皇上是篡位者,那他登基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说你在守卫疆土,在突厥游牧东迁的时候,为什么不拦住他们,为什么任凭他们从你眼前大摇大摆走掉?就在前几天,中原还遭到了劫掠,叛贼泠皓正在带着突厥人屠杀我们汉人的士兵!”
“王兄!别吵了,你听我说啊!”云梓辰见王超不理自己了,于是急急忙忙也要跳上城墙,然后被秦钺回手给推了下去。秦钺有些担心下面会藏有周影玫的人,来暗算他们两人,他自己是不怕暗算的,可云梓辰的身手还不足以让他放心。
“他不是在和我吵,他只是在说服自己。”秦钺背对城下跳下墙头,拽上云梓辰离开了,“云梓辰,我们走,不和神经病说话。”
“啊?秦兄你……”
秦钺二人离开了城墙上,城上空空如也,没有令旗,没有守械,没有烽火,更没有人,但是城下的军队依旧没有人敢去攻城。
王超将军队后撤三里,而将患病的平民留在城门口。当夜营地熄灭篝火,山海关内是一片漆黑的,营内也漆黑,抬眼看不到星辰,寂静的黑夜。王超悄悄走出中军帐,他的耳畔全是远处城门下将死平民的呻吟哀叫之声,再远处是海边涛声,然而营地内却是死寂。
作孽的战争!秦钺在城墙上所说的话所有人都听得到,那些都是辩解,可确实有道理,王超所说的的确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去攻城。
他是厌战的人,庄稼汉出身的大头兵,他从最微观的角度见证过白城大战,将军的心中是千军万马,是输赢与社稷,胜是勒石燕然,败是马革裹尸,泠皓口中的“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他从来没有想过。对于这些小兵来说,战争只是生死,不敢去想战功、衣锦还乡,跟随端木策征战了十多年,他回到长安去眠花宿柳,有人嘲笑他“不是风流人,偏为少年事”,他有时会多愁地感慨自己为何没有风流相貌,否则自己的醉生梦死还有些凄美的传言,而自己外貌却是个粗人,所作所为只会显得猥琐。他羡慕那些长得俊俏的后辈们,军营里每次一起喝酒去,他们周围都围满了人,这是王朝所羡慕的。
“谁?”耳畔嘈杂的声中传来一丝异音,是有些怪异的咀嚼声,王超警觉地扭过头去,接着他闻到了一阵焦香,一片黑纱袍角擦过他的眼睛。
王超抬头,看见一个鬼,像鸱枭一样蹲在面前的的帐篷上,那个鬼嘴里叼着一根烤玉米,手里拿着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