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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用青藤纸裹上蒸熟的糯米,塞进泠涅的嘴里,片刻后拿出,放到阳光下,糯米立刻变成了焦炭。
泠皓瞪大了双眼:“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男孩脸色反而变得轻松:“原来是中邪了呀,这好办,我去找我师兄来。”表情又恢复了方才的邪性,“你刚问我名字?我姓离,叫雪燃,叫我小燃燃就好。”说着颠颠儿跑去找“师兄”了。
片刻,离雪燃真的牵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回来了,一边走还在一边跟他说话:“这次真的不是骗你,泠家的老爷是真的中邪了,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糯米吗?”
“这个月第三次了,如果还是假的我就砍死你。”
离雪燃拉来的师兄叫秦钺,是个瓷娃娃一样的孩子,五官精致却缺少生气。泠皓发现他的眼睛十分特别,没有瞳孔,眼白也很少,却又并非盲子混沌的眼睛,而是一种极为纯粹的黑色。与之相较,离雪燃的眼睛却是亮如洞中烛火。
秦钺并未进屋,第一句话就是:“把他抬到院子里去,晒到天黑。”第二句:“扒光,不许放在树荫下。”
接着进屋转了一圈,又出来。“屋里没东西,”然后看着泠皓,“你他妈也不是个东西,让家主住这么背阴的屋子,你是白痴吗?”
泠皓见秦钺表情僵硬地彪脏话,不知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在骂人,手足无措起来,想要不要辩解一下。
然而秦钺说完后就一扭头走到水塘边上去了,开始对着一池荷花自言自语,还不时的点头。“两位,一山不容二虎,这家主人已经被你们祸害成这样了。麻烦哪位移驾别处,不要做扰人家庭伤人性命的缺德事。”
秦钺看着泡在水里的两个女子,上身都穿着浅粉色短衣,下面深绿下摆飘散在水中,一个成熟妖冶,一个天真明媚。
后者捏着两个粉拳:“人家也不想嘛,我俩是被这家人装在同一只水缸里一起带过来的啦,这个池塘这么小,风水也不好,这四周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住……”说完潜进水里,只露出个脑袋,眼睛一眨一眨盯着秦钺。这双亮晶晶的眼睛让秦钺想到了离雪燃,他抬手捏了一下那吹弹可破的面颊:“不想走就直说,装什么可爱,凡人也看不到你。”
另一个女人冲他抛了个媚眼,秦钺于是说:“你呢,你可愿意?”
正好泠皓走过来,以为在问他:“啊?愿意什么?”
“……不干什么。”说完站起身来,同时,池塘半边的荷花迅速枯萎,消失,只剩下中间最大最漂亮的一朵。
指向那朵孤零零出水很高的荷花,秦钺对泠皓说:“把她挖出来,用水缸养在你的房间里,结了莲子之后拿到我家里,一定要趁着新鲜。”
泠皓把阿海叫过来,旁人见不到花妖,但看得出异象,于是听话地挖藕。荷塘只有半人深,下面却有很多淤泥,几个下人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很多次,浑身泥水,把阿海气的大叫。
秦钺蹲下去,不知从水面抓了什么东西在手上,五指似乎是在用力紧握着什么东西。接着松手,明明没有掉落东西,水上却溅起一片水花,绊人的东西没了,最后从水里挖出来一截女人身体形状的藕。
秦钺抖抖袖子站起来:“阳衰之人,恶鬼得而栖之。泠家主的八字缺水,这补救很容易的,在名字中加上带水的字就可以,但是他本就姓泠,再加上名字,反而是过犹不及。你看着莲花,”指向荷塘,“刚刚像不像两山对峙的模样?小小池塘里住了两只花神,自然要争个高下,荷花亲水,便要吸泠家主身上的精气。”
泠皓想了想;“我们住的屋子都靠近池子,况且我是天生的水命,为什么我没事呢?”
秦钺看着泠皓周身上下笼罩着的凡眼看不见的护体光芒:“你?他们不敢。所以我把一只请出去,另寻地方栽种,在她结子之前,须由你来镇住。”突然意识到似乎说走嘴了,幸好泠皓没有多想。
说话间,院中已经掌灯,泠皓看着父亲已经被裸着晾了一下午,就问道:“可以搬回屋了不?”
秦钺挑着盏灯笼来到泠涅身边,蹲下来仔细看了一下。接着把灯笼里的蜡烛取出来放在一边,左手拈了个诀,咬破右手指尖飞快地在泠涅额头上写了一串符文,下一刻符文像蛇一样钻进了皮肤里,泠涅四肢开始抽搐,面色越来越黑。
秦钺微闭了眼,右手似乎触到了什么东西,用三指捏住从泠涅的额头上用力提了起来,泠皓在一晃间似乎看到了一团黑影。然后秦钺把捏紧的指尖在蜡烛上面燎一下,瞬间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呛人的腥臭。
再看泠涅,脸色虽还极差,但至少是正常的颜色了。
离雪燃一脸复杂给秦钺包扎流血的指尖,一边说道:“你何必呢……”
秦钺没有理他:“拿纸笔来,我开个方子。”有人跑去书房取来纸笔,秦钺伸手想接,却被离雪燃一把抢过去:“你说你的,我来写就好。”
泠皓要按告示上重谢师兄弟二人,但被秦钺谢绝了,他只说要那枚莲子。
临走时,秦钺把泠皓拽到一边:“泠家主正值盛年,阳气旺盛,不应被邪气侵扰。只是近日来阳气消耗过度,灭了肩上两盏真火,需要一段时间休养才能复原。”说到这时有些犹豫,“有的话我外人本不应当说的,你一身红衣,我知你是新嫁的媳妇,但是……那个……房事……最好还是暂缓一下比较好。”说完长吁一口气,好像是轻松感觉终于说出来了一样。
泠皓难以置信的低下头去,对上秦钺真诚的眼神:“谢谢你救了我的父亲,但我现在想砍死你。”
第五章 孤客
清秋九月,星小月瘦。
极高的夜空下是城外一片树林,快速交错着的是模糊的两条人影,凌空飞舞着的是两人长剑上闪现的雪亮弧光,招招看似凌乱却又藏着杀人的章法。
鱼名赫的剑光织出了一张网,将自己护在当中,这张网还在不停变换着形态,不时猛出一招,刺向屡次*近的泠皓。泠皓灵巧闪躲,不会被伤到,但却也无法突破鱼名赫的防守。
泠皓所学剑法以杀招为主,有足够的速度和锋利,急攻鱼名赫的胸口和脖颈,以让对手快速毙命为目的,然而底气不足,一剑出去就再无余地,常常要以攻代守方不落入下风。
随着时间过去,鱼名赫感到泠皓动作的正慢慢变化,还是那个速度,但是锐气和力量在慢慢减弱,然而这不是因为体力耗尽,而是他在每一击中一点点攒下力气,等待着最后一击。
鱼名赫猛然出剑,泠皓顺势侧身,同时将持剑的手臂向前送过去直刺对手耳侧,一脚提起准备前跨一步;鱼名赫趁机斜攻泠皓的另一条腿,泠皓脚上着力不稳,把剑抢回来触地弹起,身子借力急转,双脚踏上身后树干,然后用力一蹬,窜上了丈余高的的树梢;而后一纵而下,双手握剑,刺向鱼名赫后脊。
那是鱼名赫故意卖出的细小破绽,泠皓如此出招必是观察了许久,鱼名赫一阵欣慰,心想这几个月没有白陪泠皓练剑,然而转眼间泠皓剑尖已经到了。鱼名赫一惊,这比想象中快太多!
已经来不及回头,鱼名赫只得反手招架,这种姿势很勉强,无法使力;泠皓为加快剑势而消耗了力量,两人都是双手持剑,“锵”的一声,剑尖钉到剑刃上,尖锐的声响让两人都为之一凛。
以剑尖为支点,泠皓在鱼名赫身后又一次腾起,身体凌空绕过半个圆弧,右手继续持剑封住鱼名赫的上身动作,撤出左手飞快从靴底夹层中拽出来一把很薄的匕首,借下坠之势直扑鱼名赫空门大开的胸膛!
鱼名赫浑身发力,两臂肌肉暴涨,双手松开剑柄摆脱控制,沉声棒喝,右手变掌使柔劲推出去。暗淡的月光下,一道红色影子被远远抛出去,撞上一丛矮灌林,接着被弹回到地上。
“喂!泠小子你没事吧?”鱼名赫赶忙追过去,看到泠皓摊开手脚躺在黄绿相间的落叶上,大口喘着粗气,半睁的双目无力看向天边那轮偏西的弦月。
鱼名赫伸手去拉他,被一把拍开,干脆在一边坐下:“你的剑胜在快与灵巧,力量也不错,但体力稍逊,尤其是你的打法更加消耗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