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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怀疑
箫磊回房刚刚沐浴完毕，还没来得及搅干湿发，家丁就进来通报祖母已经了入院子，箫磊只能披着湿法急忙出门迎接。
“我的磊儿，让祖母看看。这发还未干怎么就出来了，进了邪风如何了得。这些下人就是这样伺候主子吗？”萧祖母面带怒容呵斥箫磊身后的下人。“真是清瘦了。你这不孝孙，这些月平安无事也不派人和我们通报一声。让我们白白伤了心。”萧祖母一只手轻轻地揉捏着箫磊搀扶的手掌，一边拭着眼角溢出的湿泪。
“祖母，孙儿不孝。”箫磊看着双目通红，精神憔悴的祖母，心中一酸就要跪下。
“赶紧起来。”萧祖母边说边拉起跪下的箫磊。
“祖母稍坐，带孙儿头发干后，还要去向父亲请罪。”箫磊说道。
“请什么罪！你哪里有罪！你那糊涂的父亲，竟然认定你已经不在人世……呸，呸。我的磊儿如今不是好好的嘛。让他等着，等会祖母与你一块去。他要是敢动你分毫，祖母定不让。来，坐这。和祖母说说，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了。”萧祖母让箫磊坐在她身旁，拉着箫磊的手絮絮说道。
石蔓蔓就要在慵懒的阳关下睡着时，云碧捧着衣物走至石蔓蔓身旁，轻声说道：“姑娘，让女婢伺候你沐浴更衣。”
石蔓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一旁微笑看着自己的云碧，轻轻点了点头。
如绸缎般光滑的肌肤上，一串串水珠顺着白皙的手臂滑落在盆中，温热的水散发出氤氲的雾气将石蔓蔓笼在其中。
“姑娘的皮肤真好。”站在一旁为石蔓蔓淋浴的云碧，一脸羡慕的说道。
石蔓蔓看了看云碧，又看了看自己说道：“你也很好。”
云碧垂头微微一笑道：“奴婢哪里能与姑娘相比。”
云碧在石蔓蔓身后，梳理着她墨色般浓密的长发。手中划过冰冷湿滑的触感，定眼一看，一只漆黑的小蛇幽幽的吐着信子，看着自己。或许是错觉，云碧竟然觉那小蛇如人般，眼中带着戏谑。“这……这是！蛇！”
她强忍着恐惧，丝毫不敢动弹，就怕动静太大引来黑蛇的攻击。
“龙儿，别闹。”石蔓蔓听到云碧惊呼，便知小钩蛇定是忍受不住水的诱惑，偷偷溜了出来。
“它……是我养的一条小蛇，不咬人的。”说着将躲在颈后发中的小钩蛇抓出，小钩蛇顺势盘上了石蔓蔓的手腕。一动不动的模样，犹如鲜活立体的刺青。
“姑……姑娘的嗜好，真……真特别。”云碧吓的面色惨白，声音都在颤抖，她已经不敢再靠近石蔓蔓。
沐浴完毕后，云碧将准备好的一套女装放在石蔓蔓面前。立刻向后退了一步。石蔓蔓看了看衣裙，又看向云碧。
“姑娘是不喜欢这个颜色还是样式，我这就去换。”云碧见石蔓蔓面色为难，还以为对方不喜这套衣裙。
“这……该怎么穿？”石蔓蔓看着眼前一套繁杂的衣服，伸手拿起，不知该从哪里开始下手。
云碧也知自己应该服侍石蔓蔓穿衣，但石蔓蔓手臂上缠绕的蛇令她发憷。可见对方确实懵懂的模样，却只能硬着头上前，帮石蔓蔓一件件穿上复杂的衣裙。
系上最后一条衣带，门外响起了铃银般的声音。“老爷请客人到前厅一聚。”人未到，声先至。
云碧领着石蔓蔓从屏风后走出，声音主人刚好踏入门内。就见对方梳着可爱的双丫髻，髻中插着一串双碟朱钗，随着走动一摇一晃，像极了两只鲜活的蝴蝶，映的主人活泼娇艳。
“云溪，你又大呼小叫的没了规矩，小心大小姐知道了罚你抄家规。”云碧板着脸，教训着眼前十一二岁的小丫头。
“姐姐，原来你在呀？”说着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云碧见她这模样，也只是轻轻的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云溪曾是箫磊的丫鬟，年前不知犯了什么错事，被箫磊送给了他大姐姐萧瑾做丫头。因为口齿伶俐八面玲珑，每每都能逗的萧瑾赏下许多玩意儿，渐渐成了萧瑾心腹之人。
“我这就领姑娘过去。”云碧说完，云溪悄悄的抬起头，暗暗打量眼前的石蔓蔓。
萧远原是叫他身边的家丁过来传话。而箫磊归来这件大事，早早的传进了萧瑾耳中。萧瑾让云溪去打听箫磊在何处，好去看看数月未归的弟弟。可在路上云溪遇到派去传话的家丁，一打听下竟然打听到箫磊带回了一个姑娘，她便不管萧瑾的吩咐，私下便揽来了这事。
云溪一进门便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石蔓蔓，暗暗与自己相比，没有自己的艳丽，身子清瘦无形，除了模样清秀与独特冷清的气质，并不算想象中倾国倾城的模样。公子竟然会带一个姿色平平的女子回来，即让她诧异也悄悄放下心，可心下还是带着一丝妒意。她还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对着石蔓蔓撇了撇嘴转身离去。
“这丫头被惯坏了，姑娘见谅。”云碧无奈的看着离去的云溪，对石蔓蔓抱歉的笑了笑。虽不明云溪为何对自己如此态度，但她身上散发出的敌意石蔓蔓还是感觉到了。她满心的疑惑，自己可是得罪对方了？
石蔓蔓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云碧便领着石蔓蔓去了前厅。
厅上，萧远浅酌着热茶，白瓷茶杯中冒出的氤氲水汽使人看不出他此时的表情。
他另一旁的位子上，坐着一位妇人打扮的女子，她肤如凝脂，眉若远黛，气度雍容。手中拿着一块胚体通透的美玉把玩着，时而对身旁的萧远微微一笑。
她是萧家的姨娘柳氏，在箫磊母亲过世后，名正言顺的成为了萧家唯一的女主人，哪怕外人如何耻笑萧家当家女主是妾室，萧远也从未再娶过。萧瑾正是柳氏所出。
云碧将石蔓蔓带入厅后，便与早来一步想凑热闹的云溪站在了一旁。石蔓蔓略带好奇的看着面前与萧磊有着六七分相似的男人，又看向萧远身旁的柳氏，见到柳氏模样时她愣了愣，只觉这女人美的太不真实，并且身上竟然还透着一丝莫名的熟悉。
萧远没想过对方一来就十分“无礼”的看着自己与柳氏，不自然的咳了咳后，原以为对方会先开口，没想到她比自己想象中的沉的住气，反而让自己被动起来。柳氏并未恼怒石蔓蔓的无礼，大方微笑地看着石蔓蔓，一脸温和的善意。
“云溪，平日的机敏能干哪去了，还不给这位姑娘看座上茶。父亲，姨娘，瑾儿越俎代庖了。”清脆声中带着些微无力的呵斥从身后响起。石蔓蔓回头，只见一位高挑纤细身材的女子，由下人搀扶着缓缓入厅，弱不禁风的模样，面上尽是病色。
来人正是萧瑾。她在交代云溪去探望箫磊后，见对方许久不回来，想到云溪曾经被箫磊指给自己的原因，当心这丫头又闯祸，便又让人去寻找云溪。寻云溪途中其知晓了箫磊带回了一个女子，身为唯一的长姐，萧瑾自然是对石蔓蔓感到好奇。因为她还记得箫磊很小时，十分认真的对她说的那句话。
“姑娘，是萧家怠慢了。”萧瑾来至石蔓蔓身旁，对石蔓蔓微微行礼道歉。石蔓蔓摇头，表示不在意。
萧远见女儿到来，命人抬来靠椅让萧瑾入座。
“瑾儿怎么来了，你如今的身子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柳氏的语气中满满的疼惜。
萧瑾坐下后回答道：“女儿见天色不错，又常居在室内，心中烦闷郁结想出来走走。没想听闻磊儿归来的好消息，以为磊儿在父亲院中，半途得知父亲在前厅便过来了。”不过几句话，萧瑾说完后气息变得急促起来。缓了一会，才逐渐平息。
萧瑾年长箫磊数月，在几年前的一次初春游湖，失足落水太久而伤了肺腑。导致今后不能太过操劳，大多时候都在闺房不出。
凭萧家在本地的财力，提亲的人并不少，但萧瑾的身子逐日虚弱，提亲者也渐渐减少，直至如今还未定亲。这并不妨碍家中长辈对她的疼爱，因箫磊偶尔的出格比起，萧瑾懂事大方更得家人的芳心。
萧瑾与长辈行礼落座后，萧远才放下茶盏问道：“姑娘如何称呼？”
“石蔓蔓。”石蔓蔓回答道。
“可是姑娘救了磊儿？”萧远敏锐的目光看着石蔓蔓，只要对方有一丝异样他都能察觉。
“是的。”当初箫磊也知失踪半年没有任何音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