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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些什么,想跟她解释我跟苏非亚没发生什么事,虽然我伸手抚摸了她。虽然我曾经幻想过想跟苏非亚上床,但我终究没有让这个发生,我想用我最后的一点点筹码来跟她谈,但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嫌苏菲亚的香水味非常噁心而戴上了口罩,当时是凌晨四点半,我们一句话也没说的坐在床边已经一个小时。安安手边已经一大堆用面纸包的水饺,我从不知道她哭是没有声音的,我试图伸手过去拍拍她的肩膀给一点爱怜和安慰,她「斥声」说:「别碰我!」
这是她的第一句话。然后就是天亮后的五点半。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这是她第二句。
「不要走。」我说。
「凭什么要我继续留下?」这是她第三句。
「……」
「你爱过我吗?」第四句。
「不是爱「过」,是依然。」我说。
「但太迟。」第五……
「……」
「你保重。」六………
我跟着她一直走到巷口,我想问她离开后要去住哪?至少别让我担心她会没有人照顾,但话到嘴边就吞回肚子里,因为我知道她会回我:「Not
your business anymore!」(不再是你的事了)
我在睡不着的情况下回到学校,天刚亮没多久,宁静湖里那几只还没被烤成烧鹅的天鹅一早就起来游水了。我躺在湖畔,然后开始偷偷地哭。
「抄袭是不对的,我为我所做的事向社会大众道歉,今天会开这个记者会,主要就是要公开的说明这件事的始末。我很遗憾距离在公演只剩三天的时候宣佈公演取消,也很抱歉我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取消公演的。」我说,在记者会现场。
「请问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诚实的告知大众那篇文章是抄袭的呢?」记者一问。
「我不敢诚实,我怕丢学校的脸,也怕丢自己的脸。」我说。
「你可能会被中华电信告诈欺,你有什么感觉呢?」记者二问。
「我没有意见,我该负责的我就会负责。」我说。
「贰周刊说他们手中还有你跟苏菲亚的约会照,下一期就会爆料,你对此有什么感觉?」记者三问。
「随他们爆吧。我跟苏菲亚没有发生任何关系。」我说。
「你现在脖子上有个类似吻痕的红斑,那是苏菲亚做的吗?」记者四问。
「我拒绝回答。」我丢光自己的脸,但总得为苏菲亚保留她女孩子的自尊吧。
「中华电信在三天前宣佈要择日再举行比赛,藤井树当天也在记者的追问下表示他会再参赛,你这次会真正的拿出自己的实力写一篇文章参赛吗?」记者五问。
「我不会参加了,再一次跟中华电信说抱歉。」我说。
「那么你也不会完成《去他的庄周》这本书啰?」记者六问。
「怎么完成?意义在哪?对了,在此跟商周出版社说声抱歉。」我说。
「现在你有什么感觉呢?陈子东。」记者最后问。
「没有,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我只想去找我的女朋友。」我说。
尾声
总有某种寂寞感会特别明显而静默。*
苏菲亚#End
安安的电脑,从她离开那天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关过。
楼下的SNG车跟记者还在守候,原本宁静的巷子变得吵杂,大炮跟小管累得睡在我家的沙发上。
一切都变得很空很空,所有的摆设都只剩下我的东西。
我打开衣橱,只剩下我的衣服;我打开衣柜里的抽屉,只剩下我的内衣裤;我走到大书架旁,只剩下我的漫画和课本;我走到厨房,只剩下我的杯子和碗筷;我走到浴室,只剩下我的浴巾和牙刷;我走到我的书桌前,一样零乱,但安安的却很空很空,只剩一台轻声嗡叫像不停地在叹息的电脑。
我的手机不断地响起,尽是一些没看过的号码。这不需要猜是谁打来的,因为都是楼下的记者先生小姐们想抢独家的电话。我把手机关成震动,走进浴室里洗了把脸。
为什么我不把手机关机?因为我怕安安打电话给我,说她想回来。(虽然这是我在癡心妄想。)
我坐到电脑前面,脑袋里尽是一大堆所谓的「报应」像恶狼一样地向我扑来。什么报应?学校会不会因此觉得有损校誉就勒退我?我的教授们和同学们会不会开始排挤我?崑曲社的侯社长跟社员们会不会见我一次就砍我一次?色鬼来了几天却一毛钱都没有拿到,他会不会来扁我?超屌团虽然远在艺术大学,但他们会不会落井下石,在媒体採访他们的时候污小遥克辗蒲腔岵换峥己尬遥
安安会不会从此不再给我机会回到我身边呢?
电影萤幕右下角的MSN不断有人丢讯息过来。楼下的记者先生小姐们也开始不打电话改传简讯,我索性关掉电脑萤幕,把手机丢到枕头底下。
这个时候,我只图一些清静。
安安的萤幕保护程式是我跟她一起出去玩过的照片,我坐在沙发的角落上,旁边的大炮鼾声很大很大。我看着那萤幕保护程式的照片一张一张的变换,我开始用我的哭声跟大炮比他的鼾声。
我走到安安的电脑前,碰了一下滑鼠,萤幕保护程式瞬间消失,画面出现她走之前没有关掉的WORD档。
我以为她用WORD档写了一封离别信给我,但其实没有。
WORD档里的东西,是一篇篇的诗。
什么诗?新诗。
诗的数量大概有上百篇,诗名大都是两个字,然后标上一二三四五这样,像是用新诗在写小说,分集分段落这样。
不过,这些诗的数量跟怎么分集分段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在那些新诗中,看见了一篇非常非常熟悉的,「我想念的那个春天,有一封用绿色枫叶写成的信件。
谁说枫叶一定要红色的才美?
经过一整个冬天,度过百多个寒夜,依然没有变红的枫叶,更是特别。
你用绿枫叶写了一整个春天送给我,我感动着,却无法回送你更特别的。
「没关系。」你说。
「因为我只是你的绿枫叶,你却是我生命里的春天。」」
然后,彷彿时光再一次把我留在原地,带走我的记忆到好久好久以前。我第一次牵她的手是在学校的步道上,当时天微暗,我的手心因为紧张而流汗;我第一次亲吻她是在她生日时的女生宿舍外,我带她玩了一个晚上,天刚亮,宿舍门还没开,我在门口旁轻轻地吻了她。
时光又往前跑了一些,来到我刚跟她决定在一起的那个地方。
然后,片片红色的叶子不断地飘落,我跟她站在一大片树林里,阳光穿过树梢,空气寒冷,但心里却很温暖。
我在地上捡起了一片枫叶,是没有变红的枫叶,用事先就准备好的签字笔写了一句:「我很爱你」,然后偷偷的放在她的小皮包里。
她发现了之后,眼睛里满满的高兴的泪水,只要眨个眼睛,那珍珠泪就会崩溃,她问我说:「这是我收过最美丽而且无价的礼物,我没办法给你更特别的。」
我回她说:「没关系,我只给了你一片绿枫叶,而你给了我生命里的春天。」
「我知道她在哪里了!」我大叫着,「我知道她在哪里了!」
大炮跟小管被我这么一叫给惊醒,他们揉着眼睛骂我:「你是在铐夭喔!」
「我知道安安在哪里了!」我高兴的拉着他们。
「在哪?」大炮问。
「在我跟她决定在一起的地方。」
「那是哪里?」
「奥万大。」我说。
「奥……奥万大?」他们的眼睛睁得好大,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他们异口同声的问。
「因为,安安就是屌面人!」我说。
他们没再说话,因为他们没办法说话。他们的下巴都在地上,他们的眼睛都比平常大上两倍。
「想一想,屌面人参赛的文章是什么?」我说。
「呃……什么思念是一种试探,像大肠包小肠。」大炮说。
「你是白癡喔!」小管从大炮的后脑勺敲下去,「那是子东写的啦!」
「是那个……呃……什么绿色枫叶写成的信件,什么生命里的春天的,对吧。」
小管说。
「对,就是那个。我跟她在奥万大的时候,用一片绿枫叶写了一句我很爱你给她,她当时还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那她为什么要用屌面人来当她的暱称呢?」大炮问,「这我也不知道,走!我们一起去问她!」我快速的穿上鞋子,拿了摩托车钥匙。
「去哪问?该不会去奥万大吧?」他们两个苦着脸说。
「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