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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名准将的目的十分明显,就是要他交出祖先流传下来有关“冥王”战舰武器系统的设计图。
路奇亚中午在酒馆撞见的霸凌事件,其实并非偶然,那只不过是受卡托西斯授意的败类海军们进行的诸多挑衅之一罢了。
“两年前,卡托西斯那个混蛋逼迫爷爷帮他建造钟塔。我们日夜赶工,终于在限制期内把钟塔建好,可是那家伙竟然说斯普利恩大哥使用了走私的木料,要以走私的罪名把他抓起来。是爷爷决定代替大哥受罚,直到现在,都一直被关在后山的海军基地里。”
皮肤黑黑的奥特姆语速极快,仿佛现代某种有着种族说唱天赋的饶舌歌手,丝毫没有间断的向路奇亚讲述了自己一家在岛上遭遇的欺凌和压迫,语气愤慨。在提到两年前被诬陷的情况时更是气到极点,握拳重重敲在监牢栅栏上。
年久失修的栅栏被震起一蓬灰尘,斑驳的铁锈也大块大块往下掉,奥特姆立刻难受的咳嗽起来。
之前一直叫嚣着要海军好看的少女赛弥丝,不知何时起默默坐在墙角,把头埋在臂弯里。冷静下来之后,初次杀人的心悸和罪恶感涌上心头,让她感到几许后怕。
若是让赛弥丝知道自己正与一位杀人如麻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双手沾满黑白两道无数好汉鲜血的大魔王共处一室,会不会直接吓晕过去,自此留下无法计算面积的心理阴影呢?
大概不会。
此刻路奇亚乃是一副常年奔走海上的标准商人装扮,耐脏的褐色皮裤和厚实紧致带有扣带的亚麻风衣,里面是一件带有花哨镶边,一看就觉得十分昂贵的白色衬衫,脚下则踩着一双黑色小牛皮皮靴。他那平易近人的笑容和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以及身处囚室却依旧跃然于众人之上的气质,与其说是商人,倒不如说是某位出来体验生活的年轻贵族。
虽然比不上某个半人半魔喜欢在打架时嘲讽对手连恶魔见了也要泪奔的资深装逼犯,但也只有枉死的崔格尔那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混混,才会有眼无珠把主意打到路奇亚身上了。
牢房中陷入短暂的沉默。
奥特姆忽然问道:“杰斯特,你刚才说,若我们想要离开斐纳斯通,你能够帮助我们,这话是真的吗?”
“当然,”只道出了自己化名的路奇亚自信一笑:“我与盛产碰碰船的法华尔维国王交情不浅,让他帮忙在费列特尔群岛开一间工坊根本没有问题,甚至连税收都可以免征两年”
闻言,奥特姆眼睛一亮,埋首臂弯的赛弥丝也猛地抬起头,露出希冀的目光。
然而路奇亚话锋一转,语气徒然变冷。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人只有在遭遇逆境之时才会奋力拼搏,竭力寻找出路,绽放出人性独有的光辉。身为史上最伟大工匠的弟子,你们难道连这么一点小小的风浪都迈不过去?反而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身上?如果这次我帮了你们,那么下次再遇到困难,你们又能向谁求助?我们可以依靠的,始终只有自己,还有一起历经磨难,共同成长起来的可靠同伴!”
奥特姆与赛弥丝面色同时变得惨白,却又不约而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急不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片刻后,一名身穿海军制服,有着如剑般锐利眉毛的海军自过道走来,并轻轻抚掌。
“说的好,这是一个生性凉薄的世界,就像大海,既冰冷又残酷。我们就像潜藏在大海深处的鱼,不需要眼泪,不需要情绪,更不需要温度,我们需要的仅仅是一项保命的技巧。这种技巧可以是权利,金钱,力量,也可以是某件物品。”
说到这里,海军深深看了路奇亚一眼,随即挥手命人打开牢房。
“你就是杰斯特?不愧是得到海军认可的大商人,为了保你,连本部准将都出动了,身为下属的在下自然要卖这个面子。我是这里的最高长官卡托西斯,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崔格尔的死与你无关,你可以出去了。”
路奇亚挑了挑眉,他随即明白,瑞贝尔斯已经出面。
所谓见官大三级,虽然同为准将,但来自本部的瑞贝尔斯实际级别要比普通准将高出不止一筹。卡托西斯一方面要卖本部将官的面子,另一方面需要增大用来要挟加缪尔的筹码,自然乐得顺水推舟,将路奇亚罪责撇清的同时,把过错全部算在加尔缪弟子之一的赛弥丝头上。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站起身,正欲向牢门走去,斜下里冷不防伸来一只冰冷的机械手臂,抓住他的衣领一把举起。
一同传来的,还有少女压抑着愤怒的质问。
“原来你也跟那些可恶的海军一样,说一套做一套,你之前所说的那些,难道全都是欺骗我们谎言吗?”
被赛弥丝以极其无礼的姿态举在空中,路奇亚却没有丝毫恼怒。他的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寒光,令人看不清眼神,可语气依旧平易近人。
“海上的事情也好,帮忙的事情也好,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对你们说过一句假话。人能够依靠的,除了自己,还有同伴——如你所见,我有几个不错的同伴。”
赛弥丝失神的跌坐在地,神情无助,哀戚之色溢于言表。路奇亚整了整凌乱的衣领,拍拍少女的肩膀,在将要走出牢房前,他才头也不回的说道:“如果连反抗逆境的勇气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帮助?”
厚重铁门在身后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随即被用力关上。
普通人遭受牢狱之灾,重获自由时,无一不是加快脚步,想要离监狱越远越好,路奇亚却如闲庭信步一般,脚步不急不缓。如此表现,并非有恃无恐,而是因为五感敏锐的他感受到了两道包含恶意的目光。
监狱昏暗的大厅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两名有着暗蓝色皮肤,身材魁梧的高大狱卒,他们如同暴走族一般赤/裸着胸膛,胸口纹有的“正义”二字因为扎结的肌肉而显得扭曲无比。肩膀上两条镶有钉刺的背带挂满环扣,上面挂满链枷、钢锯、火钳之类的刑具,这些刑具大多锈蚀不堪,有的甚至通体暗红,不知在血液中浸泡过多久。举手投足间,刑具互相撞击,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声响。
这两人鼻子以上的部分被一副般若面具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凶恶的眼睛。光是站在那里,就能从感受到一股如同恶鬼般的气息。
在看到路奇亚的一刻,两名狱卒不约而同露出残忍的笑意,其中一名狱卒甚至咧开布满利齿的大嘴,伸长舌头舔了舔嘴唇。
“哦?既然已经同意放人,却让这两个家伙守在门口,卡托西斯不至于如此脑残吧?看来他对手下没什么约束力啊——我倒是不介意替他清理一下垃圾。”
路奇亚捏了捏手腕,在狱卒面前停下,果然不出他所料,一个眼神凶恶,相貌与死去的崔格尔有八分相似的男人从狱卒身后走了出来,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就是杀死我唯一的弟弟——崔格尔,的凶手之一吗?”
“我不告诉你。”
 ;。。。 ; ; 四散的桌椅,破碎的酒瓶,凌乱的房间。
就在女子冲进包厢,失手将崔格尔脖子弄断后不久,一名身穿蓝色卡其布连体工作服,眉宇间透露出沉稳干练气息的青年也跑了进来,有过一面之缘的正直海军迈尔斯紧随其后。
他们正好撞见女子单手抓着崔格尔衣领,凭借蛮力将他高高举起的场景,自然也听到了那声清脆的颈骨断裂声。
人证物证俱在。
时间,场所,诱因,均出乎意料的巧合。
一个美妙的误会就此诞生。
“赛弥丝!你都做了些什么?”
早有先见之明派人在对方家附近盯梢,并在得到消息后立即赶来的迈尔斯气喘吁吁,连衣领歪了都来不及整理,此刻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虽然我知道你看不惯崔格尔这个卑鄙小人,总说要把他干掉,但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说说气话而已。没想到居然”
沉稳青年一言不发,来到赛弥丝身边,接过她手中那具气息全无的尸体,平摊在地上,以一番看起来相当专业的手法检查过后,低声说道。
“血管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