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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氏庄园》十六(3)
“我们当差的,听上面吩咐。” “说的是,不为难你们,我是牟家的掌门人,应该把我带走见县太爷。” 兵丁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办了,而姜振帼已经走出门外,上了易管家准备好的驮轿,自个儿朝衙门走去。庄园的老爷太太们,都出了大门,跟在姜振帼身后走。姜振帼就挥了挥手,说道:“都回去吧,又不是打狼去,呼呼啦啦的去一帮人干啥?” 众人就站住了,用关切而敬重的目光,送姜振帼远去。她的绸缎棉衣上,很快就落了一层细碎的雪花,使她显得更加孤傲冷艳。走在前面的易同林牵了绳子,小心地走着,不停地回头看那头骡子是否走得平稳。 罗县长见走来的是姜振帼,眼睛就亮了一下,把两边当差的喝退,引她到大堂后说话。姜振帼开门见山,说自己是来请求县长帮忙的,理由很简单,她是一个女人,做了庄园的掌门人,牟宗升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一副老大的样子,长期这样下去,她这个掌门人就没了威严。她说:“请罗县长给我个面子,让二爷知道是我这个女人把他打捞了出来,看他今后还敢小瞧我。” 罗县长笑了,说道:“你说得很好,直爽,可你是让我徇私枉法呀,我怎么向我的百姓交代呢?” 姜振帼说:“哪会呢,我不让罗县长徇私枉法,我就问一问大人,你是不是从心里想帮我。” 罗县长又笑了,他很赞赏姜振帼这种简单的处事方式,不绕弯子,清纯剔透。他就说:“我很想帮你,你作为庄园的掌门人,的确需要树立你的威望,可我不能牺牲百姓的利益成全你个人的私利吧?我做县太爷更需要威望呀!” “只要罗县长从心里想帮我,就会有办法。罗县长忘了,民不告官不究呀。” “可受害人已告到本县这里了,本县拒收了牟会长的寿礼,正想做个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 这会儿轮到姜振帼笑了,说:“罗县长也是个直爽人,你想做青天大老爷,很好办,把退了二爷寿礼一事,张贴在衙门外,表明你秉公办事的磊落。罗县长不知道吧?告状的人,是我日新堂的佃户,我会让他心甘情愿地撤回诉状,这就与你罗县长无关了。”这些话,是姜振帼早就准备好了的,她说起来头头是道。 罗县长看着姜振帼水灵灵的眼睛,还有裹在衣服下面的亮点,微笑着说道:“好主意。可你做你的掌门人,我当我的县太爷,一个萝卜两头分,一青一白,我凭什么要帮你?” 姜振帼明白罗县长问话的含义,却装出糊涂的样子,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女人嘛,自古以来男人都怜香惜玉,难道罗县长不是这样的吗?” 县长拍了两下巴掌,叫好。他说:“是这样,是这样。我问你一句话,看你如何回答本县,自古到今,男女爱情为何物?”罗县长心里,很希望跟眼前的这个小寡妇,有一些很温情的事情。 姜振帼款款一笑,转了头看敞开的门,正好天空雪花正紧,在门前迷漫成了晶莹的雪帘。她就说:“大人你看外面的雪,爱情就是这纯洁的雪花。”罗县长去看雪,却没看出个名堂。她就又说:“雪花只适宜在天空飞舞,一旦着陆,不是融化,就是一身尘污。” 罗县长品味了片刻,点头说:“精妙,你真是个奇女子,我愿意帮你。当然更希望有一天,雪花、雪花……” 罗县长想说有一天能跟她发生风花雪月的事情,但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 姜振帼心里也是明亮的,她给了县太爷一个风光无限的笑容,辞别了县衙门。 几位老爷已经凑在了月新堂,等待姜振帼的消息。这毕竟是庄园的一件大事,不管心里怎么想,各位老爷都要表现出非常关心的姿态。姜振帼的骡子刚出现在庄园门前的那条路上,早有腿子去向牟宗升报告,“少奶奶回来了,好像啥事都没有。”几位老爷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忙走到了大门外迎接姜振帼。 姜振帼进了门,拍了拍身上的几片碎雪,并不说话,径直朝前面走。几位爷观察了她的脸色,像落雪的天空,灰暗着,于是一个个都不敢张嘴询问,只是跟在她身后小心地走着。姜振帼故意放慢了脚步,身后的几位爷,也就缓慢地跟在左右,无声地走。 她体味着此时的感觉。很好,这才是一个掌门人应该享受的恭敬和威严。 月新堂老爷楼的堂屋,李太太和她的三个姑娘都在那里焦急地等待着,还有暂时借住在少爷楼内的刘太太。 日新堂的老妈子知道少奶奶从衙门回来了,也都跑到了月新堂,看看自己的主子有没有受委屈。月新堂的大堂屋就挤满了老爷太太和下人们,家庭的气氛很浓厚。陈太太的丫环小六,已经给姜振帼搬过了椅子,端上了茶水,二十几口人就围在她的前面,看着她那张沉稳的面孔。 李太太刚流过泪,眼圈有些红,忍不住先发问了,说道:“衙门那边,没事了?” 姜振帼抿了一口茶,对月新堂的腿子说:“你到衙门口探着风声,有啥动静赶快报来。” 月新堂的腿子出了屋子,姜振帼才对李太太说道:“哪有这么简单就没事了?县太爷要当一次清官大老爷,哼,说要追究到底,按刑律判我二叔两年大牢。” 牟宗昊表现出自己懂法律的样子,忙说:“要的要的,按刑律就要蹲两年大牢。”????
《牟氏庄园》十六(4)
李太太的泪水又流出来了,说:“两年大牢?老爷这样子恐怕一年都撑不住……” 一边的丫环小六,忘了这儿轮不到自己说话,有些紧张地说:“快想想法子,老爷不能去蹲大牢。” 牟宗升看了一眼小六,知道这小奴才心里想了些什么,就想安慰她一下,说道:“县太爷想让我蹲大牢,没门儿!既然他不给我面子,那我就豁出去了,倾家荡产也要跟他见个高低!” 姜振帼不耐烦地瞥了一眼牟宗升,压抑着不满说道:“二叔,不是我说你,你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是一堂之主,为了一个村妇,一个佃户女人,要倾家荡产地跟县太爷对抗,值得吗?你不是街头的叫化子,啥也不用顾忌,你有妻室有万贯家产,而县太爷呢?本来就没有升迁的希望了,他怕啥?正好把你当成靶子,借助你的声望,给自己落个青天大老爷的美名,最后倒霉的可是你了。” 李太太就对牟宗升白了一眼,说:“侄儿媳妇说得对,一个村妇就让你没了骨头!” 说的是二爷,丫环小六却垂了头。 牟宗昊对姜振帼说:“你是当家的,现在该你拿主意了。” 姜振帼不说话,一大家人就议论应当如何应付这件事情,各有各的主意,乱糟糟的。这时候,月新堂的腿子跑回来报,衙门口贴出了告示,说二爷欺压民妇,还贿赂县太爷钱财,应该罪加一等。县太爷要主持公道,五天后升堂审理此案,允许百姓到堂监审。 牟宗昊对牟宗升说:“看看,你还没跟他较劲儿,他已经来了精神,你就别逞能了。” 一屋子人都露出惊慌的神色。 姜振帼淡淡地说道:“也没啥扑腾的,我自有主意,易管家,给我备轿。” 牟宗升以为她又要去衙门,建议她乘做自己那顶一品官轿。姜振帼不软不硬地说:“还是留着你自己坐吧,我享受不起。” 易同林又站在驮轿前准备牵了骡子走,姜振帼想到日新堂有许多事务需要管家料理,就说道:“管家,你留下,让马夫跟我去。” 姜振帼和潘马夫出了庄园,朝着与去衙门相反的方向走去,谁都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外面的雪停了,一些孩子们在雪地里寻找快乐,那些麻雀们却在雪地里四处寻找食物。看到麻雀,她想,人不能混成了麻雀一样,永远在寻找下一顿的食物。 姜振帼要去的是那个自尽的村妇家里。 事情很简单,她听说自己的这个佃户,最近在荒滩上开垦了两亩荒地,这是不行的。荒滩是日新堂的荒滩,荒滩上的屎壳郎都是日新堂的,那两亩荒地要没收了,还要抽回二十亩租地作为惩罚。 她对村妇的男人说:“估计你以后忙着打官司,也没有心思种地了。”那男人一听就明白了,知道少奶奶并不是因为那两亩荒地来的,忙说:“少奶奶呀,二爷他太不像话了,把我老婆调戏死了,撇下了这个九岁的小嫚儿,让我咋弄呀?” 姜振帼冷着脸说:“你不是告了衙门吗?让衙门给你想辙。不过我想,月新堂也不是一般人家,是吧?再说了,不就是像猴子抓痒痒,胡乱挠了几把吗?也没怎么了她,自个儿要死,谁也拦不住,衙门顶多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