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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厅,黄旭生随手将文件扔到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彭安萍在往花瓶里插放着郑可玉送给她的鲜花。黄旭生看了一眼彭安萍:“我健康得很,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彭安萍冷笑一声:“这种话就像是一个喝醉酒的人总是不说自己喝多了。”
“安萍,他为什么给你送鲜花?你装什么傻呀?”
“人家是来找你的,顺便……”彭安萍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哎,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我道出了事实,他在追求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彭安萍凝视着黄旭生,点了点头,嘲弄地说:“你还甭说,我以前还真没有这种感觉,你倒是提醒了我,那我可要认真考虑一下了。”
“他有什么好啊,我真是想不通。”
“他又有什么不好?我又有什么好呢?我坐过牢、让男人抛弃过,有家不想回,而且还是个十流酒吧的小老板和蹩脚的歌手……”
黄旭生站起身,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彭安萍:“安萍,我爱你,我们结婚吧,我们……”
彭安萍大吃一惊:“这算是向我求婚吗?”
“是呀,难道……”
彭安萍用力掰开黄旭生的手:“你呀,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
“安萍,真的,我爱你,你真的不理解吗?我想安定下来,一心一意地在这里发展。”黄旭生着急地说。
“我不懂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要让我姐姐、我的家人都知道,我是真心诚意地要在这里干事业,在这里安家、结婚、生孩子。”
“我有必要陪你玩这种游戏、向你的家人证明什么吗?”
“这不是游戏,我是认真的。”
“可你从来没问过我一句。”
黄旭生一愣:“什么?”
“问我爱不爱你。”
“这个问题还需要表白吗?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心照不宣……”
“黄旭生,你听我一句话吧。你明天去医院查一查自己的脑神经。”
黄旭生一愣:“你……”
彭安萍转身走进卫生间,哐地关上了门。从卫生间内传出来她的声音:“黄旭生,你走吧,我要洗澡了。”
彭安萍在岩石酒吧的小舞台上唱着歌,角落处,郑可玉正在倾听着,这时,一个男服务生走到郑可玉面前低声说:“先生你好,那边有位女士要见你。”郑可玉扭脸望去,斜对面角落处的一个人正默默地望着他。郑可玉起身随男服务生走了过来,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她:“请问……”
“郑先生你好,你不认识我。”
郑可玉在她对面坐下:“不过,我看你倒是很面熟。”
“是吗?”
男服务生凑近郑可玉身边:“新海歌舞团的著名歌手尹舜琴尹小姐。”
郑可玉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尹小姐到过我们分行,好像是……”
“别提你们分行,你们利安狗杂碎太多。”尹舜琴冷笑着。
郑可玉一愣:“尹小姐……”
“我见过你,是在周介平结婚典礼上,不是在利安。”
“我们确实是见过面,幸会幸会。”
“郑先生,你也算是利安的管理人物,怎么也有时间泡歌星呀?”
郑可玉愕然,继而笑了:“尹小姐,八小时以外我有权利自由支配。”
尹舜琴嘲弄地说:“当然,那是你的自由。可是,你有你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别人也有议论的权利。”
“尹小姐叫我过来,就为说这个吗?”郑可玉有些不悦。
“你嫌我说话不好听?”
“别误会,我是说……”
“我是想请你帮我传个话儿,把我的意思转告给周自成。”
“噢,什么事?”
“你告诉他,不经我的同意,擅自把我的肖像作为你们信用卡的广告是不可以的。我已经找好了律师,想法庭上见,或者是私了,我等他的回话。”
“尹小姐,你为什么不亲自找周副行长呢?”
“他不接我的电话。我去找他,董之良千方百计地阻拦我。”尹舜琴哼了一声,“拿我当猴耍?门都没有,小瞧我了。”
“尹小姐,难道你们之间就没有签合同吗?”
“他答应给我一笔广告费,就是不兑现。”尹舜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个个衣冠楚楚……呸,我看是衣冠禽兽,毫无信誉可言,什么东西。”
郑可玉的脸色阴沉下来。
唱完歌的彭安萍走到一名男服务生身边,附耳说了几句什么话。男服务生瞥了瞥郑可玉和尹舜琴,点了点头。
尹舜琴对郑可玉解释道:“对不起郑先生,我骂的人可不包括你呀。”
郑可玉苦笑了一下。
男服务生走了过来,低声对郑可玉说道:“先生,外面有人找你。”
郑可玉看了看尹舜琴:“尹小姐……”
“郑先生,你先去忙,希望你能转达我的话。”
郑可玉点点头,一摆手:“那你可要付中介费呦。”说完起身和男服务生走了出去。
郑可玉在男服务生的陪同下走到门口处,彭安萍冲着他嫣然一笑。郑可玉问道:“彭小姐,是你喊我吗?”
“你前后左右看一看,这个门口除了我还有谁?”彭安萍回答。
郑可玉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
“我看你被那个女人缠住了,想帮你个忙解脱一下。”
郑可玉感动地说:“谢谢你彭小姐。”
“我发现你最近有些不愉快,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彭安萍不安地问。
“你说得对。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
“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涉及一起金融诈骗,它直接牵涉到了我的顶头上司,可对方的势力又很大,我……”
“你惧怕了?”
“惧怕这两个字似乎不太准确,但确实是……怎么说呢,有点为难。”
彭安萍笑着说:“人在这种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在心里‘算账’,其实还是在算自己的账,自己的得失。”
郑可玉想了想,笑了:“你说得对,我是有顾虑,也在为自己想,但既然已经卷入了这个漩涡,我想脱身也脱不掉,那也不是我的性格。”
“既然是这样,你还犹豫什么?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呗。”
郑可玉点了点头:“是啊,已经没有退路了,良心、责任迫使我必须要这样做。”
周围是那么的静,除去大海的波涛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任何动静。彭安萍凝视着夜的大海,聆听着夜海的波浪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在想什么?安萍。”
“我读过的一篇散文诗。”
“噢,读来我听听。”
“蠢笨的企鹅,畏缩地把肥胖的身体躲藏在峭崖底下。……只有那高傲的海燕,勇敢地,自由自在地,在泛起白沫的大海上飞翔!”
郑可玉淡淡一笑,也大声朗诵起来:“乌云越来越暗,越来越低,向海面压下来;波浪一边唱歌,一边冲向空中去迎接那雷声。”
“这个敏感的精灵,从雷声的震怒里早就听出了困乏,它深信乌云遮不住太阳,——是的,遮不住的!”彭安萍激情地接着朗诵着。
郑可玉凝视着彭安萍,嘴唇动动,却没有接着朗诵下去。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彭安萍低声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很激情浪漫的人。”
“这能叫做激情吗?如果说这就是浪漫,那还差不多。”郑可玉半开玩笑地说。
彭安萍笑了:“现在,社会越来越发达,人的浪漫越来越少了。”
电话铃声在急促地响着,彭安萍欠身拿过听筒,里面的声音响了起来:“安萍,是我。”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你,催命鬼。”
“你个鬼精灵,什么都明白。”
“哎,对了,青笠姐,没想到他这个人内心还挺丰富,很有情趣。”
“是吗?小心你别真的爱上他。”
彭安萍扑哧一笑:“没准。”
“我倒是无所谓,这样,你帮我做事更有利呀。”
“自私鬼,一点都不管别人的感受……哎,青笠姐,你和厉仲谋那么铁,为什么……”
“你懂什么?很多事你还没进阎王殿,就让小鬼给拦住了,游戏是有规则的,你懂吗?”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好梦,鬼丫头,拜拜。”
彭安萍扣上了电话,正要躺下,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彭安萍看了看电话号码,没有接听。她刚放下手机,铃声又震动起来,彭安萍厌烦地皱皱眉头,关掉了手机,仰躺到床上。片刻之后,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打开手机,按动了号码:“你好,我是彭安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