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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绝不可能!”我近乎发誓说。
“对了,你英语的事怎么样了?”朵朵忽地问及这个话题。虽然其实可能也是一直她都想问的,只是怕惹我不高兴才到这个时候才问。
“上次考试结果还没出来呢。不过感觉就那样,可能还是老样子。”我自然是情绪低落的,对待这个问题,永远的心痛。
“其实你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肯定能够过的。”朵朵很坚定地说。反过来说时在责备我之前一点儿心都没用过,还没轮到我考虑好是否要生气。朵朵已接着说:“依你的聪明,学习上的事儿真的难不住你。”
“我聪明吗?我怎么觉得在学校随便一个什么人都比我聪明呢,我就是一个地道的大笨蛋。”我没好气地说。
“呵呵,你是笨,不过不是笨在学习上。”朵朵笑道:“不过你听我说,就是真的结果很意外的。到最后都没有过也没有关系,知道吗?到时候千万不要想不开。现在我也发现了,什么毕业证学位证四级六级。跟你以后过什么样的生活真的没有什么关系。真的,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懂吗?”
朵朵的谆谆告诫令我甚觉感动。不过却并不能真的领会。这正如《西厢记》里崔莺莺对张生交待赴京赶考“不得官也回来”,可这不过是理想化的希望和心愿,而实际上世俗的力量和生活沉重的压迫,只能如西厢记原型《会真记》里元缜所做的那样,京考三番两次失败,而男主人公只落得个落魄京师心灰意冷,而真正的莺莺也不得不慧剑斩情丝,嫁为人妇。
“我一定会过。你放心吧,毕业证,学位证,我保证拿到,一个都不能少。”我的话回荡在耳内,令我自己都脸红,什么时候,我竟沦落至此。
想当初我是何等的心高气傲,看不惯浅薄庸俗的大学教育,大有不屑与之为伍的气概,还要主动退学。而今竟会担忧着不能毕业了。虽然向来自诩为无才补天的顽石贾宝玉,若是不愿为尚可,可若真的就自甘堕落自我唾弃以致真的无能而为,那就真的太丢人现眼了。
其实这时候我几乎已经能够预料到上次考试肯定也失败了,因为感觉如此,对于考试的感觉,我向来很准。后来57分的结果,也确实使我彻底从不可一世回到现实中,如果说第一次的59还是上天跟我开玩笑,意在折磨我,那么这次就真的是无话可说。想第一次考完英语四级后,感觉到大学生活简直等于至此结束,并且是完全荒废了,当时心里的不甘不满,迷惘彷徨,这才有了此后放纵享乐的生活。而随后的考试失败随时当头棒喝59分的可笑境地无法使我面对现实,而这第二次的失败才真的让我来到了地狱的最底端,该收心了,脚踏实地从眼前开始了。我不是神,上天不会总是眷顾我,我不是那么特殊,别人能承受的不幸也会降临到我的身上。……
从虚幻回到现实,是一种很痛苦的事情,其中巨大的落差会让人痛不欲生。但真经过了这一步,也就没有什么了。并且可能会有更好的未来在等待着,因为此后的人生将不再是建立在虚无之上的空中楼阁。
“到家后,别忘了打个电话过来报平安!电话你是知道的,亲亲我把爱我吧。”不紧不慢的,步行近二个小时后,恋恋不舍的,我叮嘱交待。朵朵此次出行,此前手机、身份证、学生证都丢了,路上情形,不能不让人挂心。
“嗯!”听我此言,朵朵含笑住了脚步,如那天晚上一般,冷不防在我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温热的吻。
“对了,这个发型挺适合你的!我很喜欢。”临别时。朵朵就要上车了,才丢下这最后一句话,和一个灿烂的笑脸,一双忧郁的美丽的眸子。
天已大亮了。
目送朵朵的车离去,还没来的几品味孤独的滋味,陶醉在朵朵最后的话里。并为之得意:“呵呵,小妾设计的发型,老婆也很满意?”
可惜这话不能对朵朵说了。
回到家里,还能赶得上早饭,久已不说话的老爸假惺惺的关心:“清早那么冷,起来干吗去了?”
我同样假惺惺的回答:“去集上找网吧上网。”
“上网做什么。用得着那么早去吗?”声音里的狐疑一如他多疑而直率的性格。
“去查英语成绩。”我说话故意冷冷的语气,以便让对方失去谈话的兴趣。
“查到了吗?怎么样?”老爸果然上当了。因为这也是他最关心的话题。
“没有找到网吧。”我的谎天衣无缝。
心里想:感谢上天,没让老爸看见朵朵的行踪。
虽然实际上是我错了。
朵朵的高跟长靴留下的鞋印儿出卖了她。细心的老爸早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他不愿意挑破罢了。
不过现在朵朵人已经走了,他也就发作了:“这怎么行?这事儿怎么能这么做呢?这要是传出去了,还让我们一家人怎么在咱庄立足?你这种做法,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不管什么样的后果。我都必须这么做。”我语气非常坚定地说。
“唉,你说咱们这个家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老爸转而对母亲抱怨道,对我这个逆子。他实在是无法可想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坏了人家的好事儿,得到了什么好处呢?还白丢了几百块钱!老这样下去,可怎么是好?”
“就知道你是心疼钱!”我小声地都囔着,但没有敢大声嚷出来。新年在即,我不想再吵翻天。而且老爸因为自幼穷怕了,对金钱的悭吝几乎成了他性格最核心的一部分,因此多说也无益。
第二日晚些时候,一个区号显示0871的陌生长途使电话响了起来,我连忙接听了,果然是朵朵。
“我到家了。路上挺顺利的。不用挂念了。”朵朵如此说着,虽然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有些沙哑。
“嗯,好的。”我这才放了心:“老婆,我很想你!”
“我也是。”朵朵的回应令我觉得有些冷,当然,这主要是因为我这边太热了。
“这是你家的电话吧?”我记下了来电显示的座机号码。
“是呀。我在家的时候你打这个电话就能找得到我。”朵朵声音低低的道:“对不起啊老公,我感觉很累,想休息一下。有事以后再聊吧,挂了啊?”
“嗯,好的。拜拜!”我表示很理解,随即挂掉了电话。
事后许久从老妈口中得知我才知道,那时的老爸陷入了两难之中,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把三万块钱给大刚家补上。“如果她将来真的成了咱家儿媳妇,就一定要把这笔钱给人家补上。”最后,老两口如此议定。
不过老妈并不满意朵朵,她更喜欢去年的婵娟。
“为什么?这一个又高又好看,有什么不好?”小弟很不解,我也同样不解。
“就是因为她太高太好看了,我怕你大哥降不住。”母亲的理由几乎有些可笑。
“你太看不起自己的儿子了。哪能以这个理由嫌人家。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为朵朵打抱不平,也忘了自己平时特意提醒自己的说话时要用母亲能听得懂的话。
朵朵走后,我的生活,唯一值得留恋的,就只剩下梦境,和回忆。
我太想念她了。这多少要归功于乡居生活的乏味无聊缺乏乐趣和刺激。
这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相思,是一种浓烈的渴望,一种醉生梦死般的需求。
起初的梦境还很正常而甜蜜,梦中是皎洁的月色下或火焰般的烈日里无尽的甜言蜜语,许多话,不知道是什么,她说着,我说着。很幸福,很自然的。
梦里的甜蜜程度跟醒后的失落成正比。这使甜梦美梦变成了煎熬和噩梦。
而后的梦境,竟真的变成了噩梦。
相思日久,我更想忘记。因为不然,人生就变成了炼狱。“反正本来就没有什么承诺。”我觉得很容易说服自己,同时觉得很无耻。
一个梦境里。我居然变成了朵朵。这在醒后意识到成为非常可怕的事。我,不错,是我自己,穿上了我买给朵朵的那一套衣服,那件浅青绿色的有着宽大裙摆的袄,那条深蓝色绣着花儿的紧身的牛仔裤。那双曲线动人瘦小的高跟长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