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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果羹,还放在床头,冒着热气。
这是一个简单干净的房间,既不是我家,也不是陈书俊家,而我四仰八叉躺在一张大床上,既没有被绑着也没有被扣着,舒服柔软的床垫,它告诉我这绝不可能是作为一个人质的待遇。
房门大开着,我刚刚开始研究身上怎么会穿着一套男式睡衣的时候,门口就走进来一个人。
他说:“洛洛,你醒了,别怕。”
我“啊”的一声,给愣住了。
这……这这这不就是景深吗?
他穿着一身很正式的衣服,深黑色的,似乎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穿的那一套,而他的目光烁烁,精神很好,下巴的胡渣也刮得一干二净,多么光鲜,多么体面,好像之前那个潦倒油腻的醉鬼形象根本没有也从来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全是我的错觉一样。
我冷笑:“我怎么会在你这里?你跟踪我?”
他身体倚在门框上,双唇抿成一条线,他垂下眼,并不看我,他说:“你被人跟踪了。”
我刚往果羹凑过去的脑袋,听到这句话时就跟被忽然拎住头发拽起来一样,我惊悚了,慌忙说:“啊?真的真的?然后你救了我?”
景深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但似并不愿回答。
我追着说:“是是是谁?我一没钱二没色,为啥要跟踪我啊?还敲我一棍,奶奶的。”
景深说:“我怀疑是陈信,或者是他的对头,总之是他们那伙人,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利益,想挟你作人质,所以你别再和他们混在一起了。”
我噗地一下笑出来,靠着墙,在那笑得打滚,我拍着他肩膀大笑:“景深你你你你行啊!想不到你也看八点档电视剧啊,哈哈哈哈哈,你喜欢男1还是男2啊,我觉得那男主好傻啊,哈哈哈哈……”
我在那笑得岔气,他却一把捉住我胳膊拎起来,神色严肃,说:“别笑,我说正经的。”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也说正经的啊,哈哈哈哈,八点档过了,还有十点档,十点档过了,还有深夜档,你最喜欢看哪个啊?哈哈哈哈……我怎么就觉得那么好笑呢,景深。”
看着他皱起的眉头,我越发笑得过火,特别是胳膊被他抓着,而他瞪着我,就跟我抢了他钱似的表情,我心中有股火腾地冒上来,一把推开他,我说:“就你这编剧水平,你还骗谁啊景深,你是不是还想说,我被人敲晕之后,你英雄救美赶到现场打跑坏人救走了我?哈哈哈……”
景深厉声说:“夏洛!”
他似乎很生气,可我还是忍不住笑,我说:“你就别蒙人了,陈书俊是我男人,不可能做对不起我的事,如果是他的对头来绑架我,在电视剧里倒还有点可能,但你知道这是哪?这是北京!是京城!是法制社会!是现实!你那些狗血桥段,还是收起来吧,我不笑你幼稚,真的。”
“别说了,洛洛……”他的语声软下来,低着头,估计是不敢看我。
“况且,”我说,“就算真有人暗算我,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打跑了坏人是吧?一个打一群,哎呀你好厉害啊,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成我你其实是李小龙传人啊?你那么牛叉,当初怎么就被陈书俊一脚踹地上了呢,哈哈哈,你爬都爬不起来吧……帮我打坏人?你当你是小宇宙爆发的圣斗士啊,对了对了,我还记得你那时候走个楼梯都会摔跤,晒个太阳都会中暑……”
我一张口,就止也止不住地嘲笑他,看着他垂头不语,脸色铁青的模样,我越发地想欺负他,耻笑他,就像他当时玩弄我感情骗我告白害我丢那么大脸,还带着那个白洁回家过夜,还纵容白洁泼我一脸的酒一样,我没完没了地想戳他身上的痛处,想伤害他,想报复他,想看他遍体鳞伤的样子。
可不知怎么的,我笑着笑着,竟然有眼泪掉下来。
他的眉目在我眼前,咫尺距离,恍如当时初见时,他棱角分明的面骨,有垂下的额发,遮掩那些薄峭的犀利,而浓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覆着那温柔又慈悲的眸光,让人忍不住拥他在怀中,每一次,我见到他,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冲动。
无论我爱他,恨他,伤他,弃他。
终归是忘不了他。
景深从我嘲笑他的第一个字出口开始,就一直没有再说话,末了,我哭的凶狠,他伸出双臂,把我轻轻地抱住,宽厚的手掌温和地拍打我的背脊,在他面前,我总是装强硬装大爷,最后又软弱失败得一塌糊涂。
他说:“洛洛,不哭了,吃完东西,我带你走。”
我懵了:“去哪里?”
他说:“去香港,台湾,或者纽约,我都有朋友在那里,总之离开北京,外边天大地大,没人能再算计你。”
我看着他,一直看到他漆黑的眸子里,我破涕为笑了,我说:“景深,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凭什么和你走?”
他的嘴唇动了动,本来要说什么的,却叫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那三个浪漫的字。
他说:“你跟着陈信,只会被他害了。”
我说:“放屁!你认识他?那你告诉我他的前科劣迹啊?告诉我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他说:“不认识,我也不知道。”
“噗!”我打他,“那你耍我玩啊?大爷,他现在是我男人!你就算被他踢了一脚爬不起来,你也别嚼人家舌头啊,你不是自诩堂堂男子汉么?你的风度呢?”
“他不叫陈书俊,他原本叫陈信,”景深叹气,抱着我,眼睛却看向窗外,窗外是灰色的天,乌云低得似乎就在窗前,看来又是一场好雨,可我看得懂天气,却看不懂景深眼中的东西,他说:“那么多年了,陈信改了名字,你失了记忆,你就那么的坚信,他是个好人?洛洛,我不得不告诉你,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从老到少,没有几个干净的。”
我冷笑:“哎哟,你这话说的,你的白洁呢?既然他们不干净,你不也求着人家白洁帮你办事么?陈书俊待我好,照顾我,我就觉得他是好人,景深啊景深,你做人不能两种标准,你放了我吧。”
他低头,估计被我说得心虚,只说:“有些事情,我和你讲不通,你也还不懂,总之,我带你走,离开陈信。”
我挣开他:“你有病吧?大爷的,我不想和你再纠缠下去,白白。”
说着我在那找我的衣服和包包,这个男人,不知是不是受了刺激,绑我来家里,还要拆散我的幸福!
可是我只有一件小礼服裙挂在衣架上,刚摸上去,就听景深在那说:“洛洛,和我走吧,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
我靠,感情他把我一堂堂艺术家,当成那种市侩庸俗的女人了?其实我跟着陈书俊,什么都不图,就图他的温情,图那种归宿的感觉。
可惜,这些,景深都不懂。
于是我想也没想,冲口就甩他一句:“那你的人呢?也能给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依然没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当时和他吵了半天,我也没那个脑筋去细想。
可是,下一秒,他已从背后紧紧圈住我,他炙热的鼻息就贴在我颈间,他说:“我给你,洛洛,和我走吧,我的人也给你,现在就给你。”
我嘴巴张成O型,还未反应过来,他已把外套脱了,里面是一件单薄的浅色衬衫,他转身从正面圈住我的身体,我一张大脸被埋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间,他说:“洛洛,我给你。”
我:……
靠!大爷的!
要是一开始他就这样说,我该有多高兴啊!
可现在,他当我是什么人?明知我有男人了,他还来诱惑我。
我重重一爪打开他,我说:“抱歉,我不可能和你走的。”
景深又凑上来,想强行抱住我,我又拍又打,总算把他打开。
靠,想跟老娘玩强奸?不知道老娘就是画强奸戏的么?
我以为他还会凑上来,但没有,他整个人重新倚在门框的地方,眼睛看着我,眼中是浓灰色的阴霾,不知是绝望还是悲伤。
搞得还是我想强奸他一样?
我实在受不了这个男人,抓了衣服和包包,顾自走人,谁知他竟伸出一只胳膊,拦着门,不让我走。
衬衣的袖子上,有血渍渗出来,可是他顾也没顾,只望着我,像是毫不知觉。
而我一见到血,我就犯晕了,不会吧,我刚才是打了他的手臂,但不至于打出血吧,我还没那么大斤两,我放下包,奇怪地撩起他袖子,一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妈呀,整只胳膊的纱布,此刻纱布里正往外渗着血,触目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