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扇开他,陈书俊估计是听到了,他清晰的笑声从手机里传出来,他说:“洛洛,还记得今天看流星雨吧?我车子就停在你小区外面,不知你赏光么?我已经托人在怀柔租了山顶别墅。”
我再一次泪流满面,这家伙,还真够热情的,和闷骚的某人完全是两个极端么。
最后的结果,是猪头带着他老婆去长城,长城晚上要关门,他们只能趁早溜上去当野人,而祝欢死皮赖脸跟着我和陈书俊去怀柔的农家山庄。
祝欢在车上挣扎着说:“姐,你怎么都不给介绍一下?这位……”
我和祝欢坐在后座,祝欢脸上的表情,驾车的陈书俊看不到,我看得一清二楚,那是毫不掩饰的抱怨和不满,我赶紧从口袋里掏了两根棒棒糖塞住他的嘴,我知道他这口无遮拦的家伙定会说什么“这位还没上一位好看啊,老姐你品位越来越差了”之类的话。
祝欢是相当讨厌小白脸型的男人的,估计他十有八九是把陈书俊当成那一类内心猥琐的小白脸了,我在杂志上开专栏画画,这几年不乏有小白脸找过我,我也不是没想过谈恋爱,但每次身边有稍微走近点儿的男人,我弟总能冒出来,几句话就把小白脸们呛得半死,比如“看过AV么?打过飞机么?知道哪个牌子的安全套最好用么?买过我的专辑《打飞机的一见钟情》么?嗤,我的歌都没听过,还想泡我姐?”
每当这个时候,小白脸们注定要灰头土脸地杯具了,祝欢就在一旁乐,说:“姐,你看,果然不是好男人吧,我这关都过不了。”
是以这些年我一直单身。
但陈书俊和那些小白脸不一样,他,他可是我第二位衣食父母啊!我的画集还指望他投资策划呢,说什么也不能让祝欢的毒牙给咬跑了。
我朝祝欢摇了摇手指,示意他给我留点面子不要乱说话,我想他应该能看懂我的手势。
谁知……
好吧,我低估了小学五年级文凭的理解能力。
祝欢一脸恍然大悟状,点头大声说道:“哦哦,你说他不是想泡你那种男人啊,我说呢,老姐你什么时候眼光大跌竟看上小白脸了,嘿嘿嘿,要也是找我这样独特的型男嘛。”
……老天,我可不可以把他扔出去。
传说中的野人
陈书俊租到的别墅位于半山腰,据说这是怀柔郊区的一个度假村,自车子开出北京城区后,我眼中就只剩下公路和公路两边的山了,车子一直开到傍晚,才在这地方停下来,公路已变成了土路,两旁是夏季的田野和湖泊,还有依湖而立的青山。
只不过,这度假村似乎有点冷清,大概是旅游淡季的缘故,停车场里只有寥寥几辆车子。
“瞧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杀人抢劫倒是方便啊,姐你说是吧?”
车还没挺稳,祝欢就冷不防地来了一句,眉目之间尽是鄙夷,大概这些农家乐似的地方,在他眼里压根比不上他阴暗猥琐的小酒吧。
我瞪了他一眼,这死小孩,真是伤脑筋,他歌喉如此响亮,陈书俊没听到才怪。
果然,后视镜中的陈书俊脸色似有点不好看,但依旧平静地在那笑。
陈书俊说:“这个地方冷清了点,是因为消费不低,一般人来不起的,我有朋友给的会员卡,所以常和友人来聚会,说实话,别看这里偏僻,别墅里的设施都是按国际五星级的标准建造的,洛洛既然赏光,那我也不能吝啬吧?洛洛,其实,你要是喜欢,多住几天也不要紧,哈哈。”
说着,他顾自笑起来,我不由在心里又感慨了一通他的多金,而他把车泊了,开始从后备箱里取东西,我也连忙拉着祝欢跳下去。
由于要在这过一夜,所以他准备了不少东西,零食啊,水果啊,望远镜啊,还有一个硕大的野营背包和一个野外烧烤炉子。
我口水瞬间就流了下来,这家伙可真贴心啊,我贼兮兮地盯着那些食物被一袋一袋从后备箱里放到地上,“我怕你饿着。”陈书俊笑着递给我一袋薯片,随后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大概是这山区信号不好,他一个电话才拨出去,又给断了,我看到他拿的是Dopod钻石新款,原本相当炫眼的后盖板上竟贴了个很二的贴纸,顿时我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那个闪闪的贴纸,是我们《美色时代》杂志六周年纪念特辑里的一款赠品,印着杂志的硕大LOGO和任家海的大头像。
于是,精英人士都是以这种方式来标榜自己同时也是“文化人”的么?
我很高兴陈书俊用这种方式给我们杂志做了免费宣传,杂志由于缺乏资金,一直都请不动专业模特,后来一群老爷们出馊主意,恶毒地推选了老任当代言模特,还美其名曰助他相亲,结果老任代言到现在,上过封面,上过周边,还和无数著名女优合过影(PS上去的),却依旧没有相亲到他的意中人。
所以杂志社里几个爷们都在私下底嘲笑“其实是老任自己有……问题”。
我亦是不置可否。
我的傻笑让祝欢看见,他凑过来,说:“姐你笑什么啊?”
我抚摸他公鸡屁股一样的头发,说:“我想起一个笑话,说是有个人奋斗一生终于在北京郊县买下一套房子,结果一开手机,收到短信:河北移动欢迎你。”
祝欢:……
我:“所以你要好好奋斗,早日买房子讨老婆啊。”
这时陈书俊的手机响起来,估计是刚才那对方拨电话回来了,他的铃声很好听,是周华健的《忘忧草》,“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这两句词一直是我最喜欢的,看着陈书俊一步步走远了在那接电话的背影,我心里竟有种奇妙的感觉。
也许,这叫做共同语言?
祝欢在一旁闲的无聊,看后备箱还没盖上,就恬不知耻地上去扒拉,陈书俊在远处接电话,我来不及阻止祝欢,他已扒拉出两支红酒来。
“哎哟,Mouton Rothschild 1999啊?这酒还可以么,某个人怎么私藏着不拿出来啊?这也太小心眼儿了吧,姐你以后找男人可别找这样的。”
我:……
我泪流满面,祝欢还偏偏对那两瓶红酒起了兴致,翻来覆去,左看右看,就差没打开喝了。
对于红酒什么的,档次高低我都不熟,对我来说那是上流社会的东西,我么,大排档里几块钱一斤的劣酒都能满足,反倒是祝欢从前在酒吧卖过酒,对于这些门道可谓是玲珑剔透,看他那样子,我估摸着这两瓶酒绝对是值钱货,陈书俊不把酒和食物一起拿出来,说不定这酒是要送人的,这点我毫不介意,只是……
可别让祝欢这死小孩砸碎了!否则老子赶几个月的稿都赔不起啊!
“洛洛,我安排好人了,稍后就有人来接我们,很抱歉让你久等,这地方的空气啊,能见度比城里……”
陈书俊接完电话,心平气和地向我解释,却一句话没能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祝欢手中的酒上。
我再一次地,在他脸上见到那种有点难看、有点不符合他外表风度的脸色。
果然,死小孩尽会添乱。
我更严重地意识到这两瓶酒的价值,我说:“死小孩,快放回去,别乱动人家东西。”
寻常,每当我喊祝欢死小孩的时候,他都会鼓着腮帮子顶回一句“大爷我早不是小孩了”之类的话,谁知今天他一反常态,硬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理也不理我,依旧死死盯着陈书俊。
好像是陈书俊抢了他的酒似的。
我还真担心他把那套流氓架势使出来坏了我钱途,我叹口气,只能充老好人,我摸摸他的鸡屁股头,我说:“乖,还给人家,这是人家要当人情的东西。”
祝欢嘴巴咧开一条缝,“你要送人的?”他说,向着陈书俊,扬起下巴。
我泪流满面,为毛他们会发展成这样,阿欢啊,老姐待你不薄,你被猪头甩了很饥渴,也不能对你老姐的衣食父母下手啊。
不知是天热还是别的缘故,陈书俊原本打理得干净光鲜的脑门上,有明显的汗水流下来,啊,作孽啊,祝欢你瞧你把我衣食父母给吓的,他要是翻脸了咱姐弟俩可要被丢在大山里当野人了啊。
说到“野人”俩字,我心里就一哆嗦,猪头为了省钱,和他老婆上长城去看流星雨过夜,猪头英勇离去时祝欢就调侃他说,所谓野人,就是打野战的人。
而我当时也好死不死补了句:不但打野战,还要喂蚊子。
难道,这就要应景到老子头上了?
说实话,打野战老子不怕,老子就怕蚊子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