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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印象里,私人医生就跟私人飞机一样稀罕。
陈书俊笑笑,继续给我剥第二个橘子,说:“医院黑,还不负责,你看这年头的医疗事故还不少么,我只信得过私人医生。”
我说:“有道理,我就是医疗事故的受害者!”
我当时就觉得陈书俊这种和我完全不在一个世界里的有钱人能有和我一样的鄙视医院的想法,实在是太难得了。
所以我觉得他又亲切不少。
特别是他还坐在床头,用他签合同签支票的那双手给我剥了橘子一瓣瓣喂到我嘴里的时候,我简直感动到受宠若惊,他还说:“慢点吃,这里有许多。”
一直到太阳快落山,我吃的差不多了,感觉烧也退了,人也清醒了不少,果然啊,我就是那打不死的小强,看我回去不在夜里蒙上面把那头拒绝我的禽兽揍一顿!
我看这天色我也该回去了,再赖着人家恐怕要赶人了,也不知我睡的这间是客房还是他自己的床,我抬头偷偷瞧他,他正全神贯注给我削着梨,似乎并没有打算赶我走的意思。
我只好没话找话,我说:“陈先生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我好像太打搅你了。”
他却不理会我,只是抿着嘴唇微微笑,金丝边的眼镜反着光,他依旧埋头削梨,雪梨的皮被他拿着小刀慢悠悠完整地削下一圈,这一刻,我觉得他更像个艺术家。
削完后,他切下一小片,凑到我嘴边,说:“来,张嘴,乖。”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我差点以为是我的幻觉。
我鬼使神差地咽了梨,他又切了一片喂我,我明明手脚健全却也鬼使神差地不想动,只想让他这么喂我,落地窗里照进来的光在他身上镀下很柔和的一层金边,我记忆中似乎从来没有人像这样喂猪一样喂我吃过东西。
我竟觉得很享受,甚至很梦幻,有这么一个帅哥喂食,做一只猪都值得了。
陈书俊才说:“我一个人住,在北京有几处屋子,这一处不常来,刚才驾车过来方便,就暂时安顿了你。”
他又说:“其实我北京也不常来,今年把分公司落脚的事情办完,我还是想回南方去,我喜欢湿润的气候。”
我愣愣地,不知该说什么场面话,只好最直白的方式夸奖他说:“你真有钱。”
陈书俊却摇头:“我更羡慕你们艺术家的生活,金钱是父辈的财产,其中的醉生梦死让我麻木,让我遗忘了感情。”
嘿嘿,这就是传说中的犯贱吗,没钱的人羡慕有钱的人,有钱的人又羡慕粗茶淡饭,像他这样的富二代,粗茶淡饭个几天还图新鲜,淡他几个月他就得哭鼻子了,住这种高档公寓的二世祖,又怎么可能真的能过惯我们这种狗一样的生活?他吃一顿酒宴的钱,都不知得让我和老任奋斗多少年。
我本来想鄙视他的,不过他又是给我看病又是喂我吃东西,我心中还是感激他的,我说:“你挺会照顾人的,哪里麻木了,我就觉得你人挺好的。”——尽管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我……”陈书俊忽然放下了梨,两只手不安地握在一起,简直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他看着我的目光很认真,他说:“洛洛,我把你背进屋的时候,你发着高烧,又哭又笑,又吵又抓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我:“……啊?我那么傻逼?”
我竟然都没有印象了。
陈书俊说:“后来你好不容易睡着了,我请来医生给你输液的时候,你又开始哭,死活都不让医生扎针,还咬了一口医生的手。”
我:“……”
我觉得我几辈子的脸都丢进了,泪流满面,我的淑女形象啊!
陈书俊又说:“我不懂该怎么哄你,最后只好……”
我:“……啊?”
他说:“我只好……”
他本就坐在我床头旁的椅子上,这时身子往前一倾,我才呼吸之间,他宽厚的双臂已将我揽在怀里。
他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悠悠地说:“就像这样,我抱了抱你。”
传说中的小姐
我坐在陈书俊的车里,车在夜色中的四环高架上飞驰。
我们微妙地,后来谁也没说话,我侧头看车窗外那些飞朔的灯光流影,一遍遍地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可脑中偏偏是他拥抱我的那一刻,那一刻的窒息感在记忆中反复播放,如安静空旷的室内瞬间盈满光芒,那种温暖,充实,带着喜悦的感觉,让我如何都无法忘却。
可这一个拥抱就在短暂的几秒钟后过去了,我的情感表达能力还不足以应付这样的场面,最后只能在他的邀请下心照不宣地吃了晚饭回家。
这个钻石王老五,不会真是想潜规则我吧?还是说他们那类人表达热情的方式都有些特别?我从车窗的反光里,盯着他方向盘上的手发愣,他拇指上那枚翠绿的扳指,总让我觉得有些眼熟。
车到楼下,我于是也热情地邀请他进屋坐会,喝喝茶看看电视什么的,这是我表达热情的方式,当然,他意料中的拒绝了。
他说:“洛洛,很抱歉我今天没法陪你了,分公司刚落脚,晚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忙。”
我“哦”了一声,我说那我先回家了,今天真是谢谢你。
他笑了,走下车,又给我一个拥抱,他说:“你回家也早点休息,不要累着了,感情这东西,是看缘分的。”
我:……
感情他是猜到我失恋了?
妈呀,这下丢人可丢大了,我一想到我那副又哭又笑的傻逼样子,老脸噔的一下就红了,我趴在陈书俊的肩头,分开也不是,不分开也不是,窘的真想找个坑埋了自己。
陈书俊慢条斯理地回到车里,与我挥挥手,算是告别,我也正要离去,他又摇下车窗,朝我招手,我走过去,路灯下,他正朝我淡淡地笑。
他说:“洛洛,你相信缘分吗?”
他的车已绝尘而去,我依然站在路灯下傻楞着,脑中全是他那抹玩味的笑。
他说,感情这东西靠缘分,他说,你相信缘分吗洛洛。
我至今还记得我和陈书俊第一次见面时,他说,洛洛,我记得在哪儿见过你。
所以这就是缘分吗?所有的爱与不爱,所有的努力,辛苦,爱不了,得不到,归根结底,只能说是没有缘分?
我心中又痛又好笑又麻木,摸着黑上楼,还没到家的时候,就发现我家那层楼亮着光。
我正奇怪呢,哪个好心的独独给这一层装了路灯,就听到一个女人抱怨的声音:“景深,你为什么不住好一点的房子?大晚上的连个楼灯都没有,你何苦呢。”
哟呵?
原来这灯光只是姓景的屋子里透出来的,他的门大开着,隔了半层楼梯,我抬头就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女人站在他门口,女人高挽着头发,踢着精致手袋,那款式好像还在哪见过。
我听到一个沉美好听的男声从屋子里传出来,那是景深的,他说:“对不起,弄到这么晚,真是不好意思,白洁,还是我送你回家吧。”
哦?白洁?再看那款精致的刺绣手袋,我想起来了,这就是他那天发半条短信的女人,也是那天和他一起撑伞回来又推推攘攘老半天的女人。
我正往楼梯上走,一边掏钥匙,嗓子还是有点干,头也重新开始晕乎,估计是烧没退完,我急着回家喝水,恰好听到那白洁说:“你呀你,还是这么老实,我才不用你送,走啦,白白。”
说着,这女人往里一凑,搂着景深脖子,还调皮地用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子。
景深抬头,不巧与我对视个正着。
他的表情很难看。
我的表情很难堪。
真的,我不是故意偷看你们夜深人静调情的。
“我只是……回家而已。”我向他打了个哈哈,“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啊。”我笑。
景深和白洁都脸色很难看地看着我。
我靠,我这不是让你们继续了么?我都回屋了表示不打扰你们了还不行?难道屋都不让我回?
白洁看了看景深,又看了看我,头也不回走下楼了。
……呃?
那女人这算是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破坏他们好事的。
我只能赔笑说:“小样儿,你眼光不赖么,还不去追啊?”
谁料景深无动于衷,只是直勾勾地望着我,他的目光不再温柔不再慈悲,那幽深如黑夜一样的眸子,深深地让我心悸。
他说:“夏洛,你这一天一夜,上哪里去了。”
这一天一夜不见,连称呼都改了,我冷笑:“我上哪里去,碍你什么事?”
他说:“我找了你一天。”
我继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