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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大宇好久没有拥抱自己了,哪怕一秒钟呀。
施大宇好久没有和自己说过动听的情话了,哪怕一句呀。
决定和大卫见面虽然仓促,但苗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见面这天,施大宇正好带着孩子去了婆婆家,苗欣待在家里百无聊赖,大卫又在那边再三约请。
欣呀,来看我呀?
欣呀,我很想你呀。
欣呀,我做比萨给你吃呀!
比萨倒是一个好东西,苗欣经常看到年轻时尚的情侣坐在比萨店里。
苗欣虽然很向往比萨,但一直没有机会去吃。她也不知道那一团面包裹肉菜烤出来的东西,真的比馒头大米好吃吗?
苗欣无法想象,一个男人待在厨房里,给她做比萨的样子,但是她很想看到,很想享受这样的幸福。
不过,现在就去大卫的家里,显得有些孟浪了。
虽然外国人和中国人的生活习惯不同,依苗欣的年龄,这个心眼还是有的。定好了约会时间和地点,苗欣又窝在家里把自己从里到外地收拾了一番。相对外衣,内衣也很重要,内衣换上了保守款的,黑色带花边的,这样显得她的肌肤白嫩,视觉也好。
既然第一次不想和他上床,内衣穿什么样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呢,还是穿吧,以防万一。依苗欣现在的心态,一见钟情的事情也不是搞不出来呀。
大卫比照片中英俊,说出来的话虽然酸但很中听。
欣呀,你很漂亮呀。
欣呀,我很喜欢你呀。
苗欣也不含糊,你也很帅呀。
谢谢。
意大利漂亮吗?
漂亮。
比中国漂亮吗?
都很漂亮。
你为什么来中国呀?
为了见欣呀。
这话说得极为轻佻,但为什么听起来却这样舒服呢?看来,老外调起情来一点儿也不亚于中国男人呢。
他们吃完了比萨,又去喝咖啡。喝完了咖啡,又找了一家酒吧消磨时间。
和大卫在一起,苗欣第一个感觉是放松,第二个感觉还是放松。聊天的时候,她懒懒地陷在松软的沙发里。和大卫聊天的话题不用刻意,完全顺着思维,想到什么就聊什么。有时候大卫并不懂,有时候苗欣也不明白,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默契。
谈了一会儿,他们还会不约而同地发呆。眼睛看着对方,欣赏带着喜欢,喜欢带着惊喜。
表面上看起来,他们好像没有话说了,其实呢,并不是这样,他们有好多的话要说,他们只是让自己暂时安静一下。
酒吧里人声鼎沸,音乐绕梁。他和她坐着,看看窗外,看看对方,又看看散落在旁边喝酒的人们。大卫还把头放在自己的胳膊上,略带深情地看着苗欣。苗欣刻意躲着大卫的目光,但怎么躲得开?又怎么躲得了?
苗欣像自卫一样,首先打破这种状态。她收起身子,让自己坐得笔直,就像在和客户谈判一样。
你也喜欢发呆?
对呀。
为什么?
不为什么。大卫停了一会儿又说,你知道吗欣,我经常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听一首老歌,躺着或者坐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发呆。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干,很安静。
我也经常这样呀,我是一个随时随地会发呆的人。就算在厨房做着饭,我也会发上那么一会儿呆。我朋友不认为我是发呆,他认为我是发傻,或者发愣。他不懂发呆,也不理解发呆,他每次都不屑一顾地说,发呆噢?你多大了?也许在他眼里只有小女生才可以发呆,我却不这样认为呀,发呆是每个人的权利,等到我们老的时候,我们坐在某一个地方,其实不需要说话的,就那样看着对方,发呆。想想,真是幸福。
苗欣因为激动,话说得有些急,有些快,听起来像和谁吵架一样。依大卫对中文的理解能力,他可能不知道苗欣说的什么。但是他还是伸出手,紧紧地握了一下苗欣的手,然后深情又不过分地说,有机会,我们一起发呆好吗?
苗欣觉得开心,一开心时间就过得飞快。等到要分手的时候,苗欣竟然有了依依不舍的感觉。
印象里的大卫绅士,有礼貌,一点儿也不像媒体所说的那样,他们来中国就是为了泡女孩的,他们打着出国或者结婚的名义把女孩骗上床,然后玩够了再找个理由甩掉。
在酒吧里的时候,他完全有机会和理由亲近她,抚摩她。
分手的时候,他也可以拥抱她。
拥抱和亲吻不是他们的礼节吗?但大卫没有呀,大卫帮她拉开了车门,然后站在她的对面,伸出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在她的脑门中,轻轻啄了一下。
回到家,施大宇竟然还没睡觉。
苗欣,下周和我一起去看妈妈吧?
苗欣,妈妈很想你呀。
妈妈一见我就埋怨,说苗欣为什么不来呀?
她虽然过去对你有些不满,但这一切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是施家的媳妇,再不好,也是一家人啊。我妈还给你煲了排骨汤,这排骨汤可不是平常的排骨汤,是我妈亲自到屠宰场,给师傅送了礼,挑了上等的排骨。在锅里炖了一天一夜呢,见你没去,特地打了包带来。
苗欣,快来尝尝。
……
《B加X》18
江小天的短信息过来的时候,葛葛真的没有回复。她不仅没回,还把自己的手机关了。
葛葛关了手机,整个人都灰了起来。她一边想着故事的结束,一边又期待着江小天会像她想的那样,以为自己出了什么事情,然后焦急,一次又一次地打着自己的手机。想到这儿,葛葛感觉江小天真的在打自己的手机,在屋内焦急不安地走动着。最后她又把手机打开。
等了那么一会儿,葛葛又把手机关上。等一会儿再次打开,如此反复过了一周。葛葛真的相信,她和江小天的爱情根本没有她想的那样美好,也许真的像刘畅说的那样,他们的爱情是建立在做情人的基础上,虽然彼此爱着,可是只要触到现实的东西,就会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干净利落,没有痕迹。
葛葛心情灰暗。她走在街上,坐在公交车里,工作或者逛商店的时候,她的心情总是被这件事情纠缠着,根本不能像刘畅说的那样勇敢解脱。葛葛多么希望自己的脑子能和刘畅的换一换啊,那样自己就不会这样痛苦了。
葛葛放在裤袋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葛葛拿出手机,竟然是江小天的短信过来了。这么久没有联系,葛葛还以为故事就此结束了呢,没想到江小天还会想着她。短信上只有六个字:你好吗?我想你!!!后面用了三个感叹号,葛葛的心一下子疼痛起来,好像自己的心被一双手无形地揪着,好久好久都没有放下来。
葛葛没有回短信,也没有把手机关掉。她不时地把手机从裤袋里掏出来看,她以为江小天没有收到她的短信会着急,也许会像以前一样打电话过来问她为什么不回短信。以前都是这样的,他们俩发短信的时间不会相隔一分钟,无论是谁发过去,没有不回的时候。尤其江小天的短信回得特别快,葛葛这边刚发过去,他就马上回过来了,好像早就写好了短信就等着发似的。
喝完酒回到家里,葛葛也没有收到江小天的短信,她只好回复了一下。虽然内容只有一个字:好。
很久很久之后,葛葛的手机还是沉默不语。葛葛怕江小天收不到,就重发了一次,还是没有回。葛葛终于忍不住打了江小天的电话,他却关机了。
江小天是一个夜猫子,他的工作大部分是在晚上完成的,而且她还记得他的手机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以前葛葛半夜睡不着的时候给他发短信,他马上就回过来了。
葛葛觉得自己特别傻瓜,她为什么要给他回短信,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葛葛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她特意把自己的手机搞丢了。
这样,她就收不到江小天的短信;这样,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不回信息;这样,他们的故事就会结束了。
接吻鱼被葛葛放在阳台上,阳台连着葛葛的房间。她起初为了看到接吻鱼接吻,曾经在阳台上站了一个晚上。结果接吻鱼让她失望极了,整个晚上,这对鱼别说接吻了,连亲热的动作也没有。它们游动的路线是一前一后,沿着小小的玻璃鱼缸不厌其烦地游了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