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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到甚么地方去呢?我缓慢地,将我所想到的,对上校讲了出来,上校苦笑著:“你是要我相信,这幢大厦的电梯冒出大厦的顶,再不断向上升?”
我道:“至少罗定有这样的遭遇。”
上校道:“你错了,罗定来来去去,仍然是在这幢大厦之内!”
我也苦笑著:“那么,你是要我相信,电梯一直向上升,大厦就会跟著长高?”
上校大声道:“电梯没有问题,或许是电梯中途停顿了若干时间,身在电梯中的人,却不知道,以为定梯是一直在向上升!”
我摇著头:“上校,我不和你吵架,但是,陈毛是从甚么地方跌下来的呢?”
我们说到这里,法医和一位警官走过来,和上校低语著,上校点著头,担架抬了过来,将陈毛的尸体移上去,抬走了。
的确,陈毛的尸体未被移动过,因为尸体抬走之后,天台的灰砖面上,留下了一大滩血。
如果尸体曾被移动过,就不应该别的地方,一点血也没有,由此可知,陈毛是从空中跌下来,落到天台上死去的!
我将手指用力按在额上,可是那样并不能令得我清醒些,反倒令我思绪更乱。
上校转过身来:“卫,这件事,我看警方不便进行虚幻的调查”
他停了一停,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知道,和以前若干次一样,由我来作私人的调查,警方给我一切便利。”
上校点了点头,我陡地冲口而出:“那么,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再盘问罗定!”
上校皱起了眉:“有这个必要?”
我道:“当然有,到现在为止,在这幢大厦的电梯中,有过怪异遭遇的人,假定有三个,我的假定是罗定、小郭和陈毛”
杰克点著头:“我明白,陈毛死了,小郭下落不明,只有罗定一个人,可以提供资料。”
我也点头道:“所以,我要盘问他!”
杰克道:“不过,他好像已将他的遭遇,全说出来了,你认为他还有隐瞒?”
我肯定地道:“是的,我觉得他还有隐瞒,而且我可以具体地说,他隐瞒之处,是在他终于出了电梯之后,他还曾遇到了一些事,他没有说出来!”
杰克上校来回踱了几步:“可是他却说你在骚扰他这样吧,由警方出面,安排一次会面,希望你别逼他太甚,因为我们对他的盘问,究竟没有证据!”
我略想了一想,道:“那样也好,不过,我恐怕不会有甚么用处!”
杰克上校叹了一声,抬头向天空望著。
我知道他在望向天空的时候,心中在想甚么,他一定是在想,陈毛是从甚么地方掉下来的呢?
我没有再在这幢大厦的天台上多逗留,我向上校告辞,也没有再到小郭的侦探事务所去,只是找了一个十分僻静的地方,我需要寂静。
我所到的那个僻静的地方,叫作“沉默者俱乐部”,参加这个俱乐部的最重要条件,就是沉默。
在布置幽雅的俱乐部中,我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可是每一个人,都将其余的人当著木头人一样,连看都不看一眼,别说交谈了。
我在一个角落处,一张舒适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托著头,开始沉思。
事实上,我的思绪乱得可以,根本没有甚么事可以想的,我试图将整件事归纳一下那是我遇到了疑难不决的事情后的一种习惯。
但是我立即发现,连这一点我也无法做得到,因为事情的本身,绝不合理,这幢大厦的电梯,决无可能冒出大厦,继续不断地向上升去!
如果这一点没有可能,那么,罗定的话,是不是要全部加以否定呢?
当我一想到这一点的时候,脑际闪电也似亮了一亮,身子也不由自主,陡地一震。
直到现在为止,我所做的一切,全是根据“电梯中有了怪事电梯不断向上升”这一点而进行的,而如果根本没有所谓“电梯中的怪事”的话,那么,我不是一直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前进么?
而“电梯中的怪事”之所以给我如此深刻的印象,自然是由于罗定的叙述。但如果罗定根本是在说谎,一切全是他编造出来的呢?
我感到我已抓到了一些甚么,我身子挺得很直,只眼也睁得很大。要是在别的地方,一定会有人上来,问我有甚么不妥了,但是在这里,却不会有人来打扰我的思路。
如果一切根本全是罗定编造出来的这是极有可能的事,因为他在电梯中究竟遇到了甚么事,完全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那么,罗定的目的何在?
罗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他在电梯中,真的曾遇到了一些甚么事,但是他却将这件事的真相,遮瞒了起来,而代之以“电梯不断上升”的谎话。
编造“电梯不断上升”的谎话,有一个好处,就是人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于是,各种各样的专家,就会来解释,这是属于心理上的错觉,于是,再也不会有人去深究他在电梯中,究竟遇到甚么事了!
当我有了这个初步结论之后,我感到极其兴奋。
但是,接下来,我又自问:小郭在电梯中,又遇到了甚么事故?
小郭遇到的事,是不是和罗定一样?
为甚么两人的遭遇一样,小郭会失踪,而罗定却甚么事也没有?
这样一想,好像我刚才的想法又不成立了。我的思绪十分乱,翻来覆去地想著,一直呆坐了将近两个小时,我才离开。
在离开之后,才和杰克上校通了一个电话,上校告诉我,已约好了罗定,下午七时,在他的办公室中见面。
我用闲荡来消磨了剩余的时间,准七点,我到了杰克的办公室。
杰克上校和我握手,罗定还没有来。上校向我道:“卫,我看罗定,对你有了一定的反感,你问他的话,一定问不出甚么来。”
我呆了一呆:“但是我非问他不可,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设想,我觉得他不是隐瞒了甚么,而是他所说的一切,根本就是谎话。”
杰克望著我,我在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对我很是不满。
他勉强笑了一下:“无论如何,你的态度,要温和一些!”
我不禁有点冒火,大声道:“怎样?我现在看来像是一个海盗?”
杰克刚想回答我,一个警官,已带著罗定,走了进来,于是他转而去招呼罗定。
罗定一进办公室就著到了我,我看到他愣了一愣,现出很不自然的神色,虽然他和上校一直在口中敷衍著,不过他双眼一直望住了我,而且,在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敌意。
杰克上校在向罗定解释著,为甚么要约他来和我见面的原因,可是我怀疑罗定是不是听到了,所以,在上校略一住口之际,我立时发问:“罗先生,你可还记得那幢大厦的管理人陈毛?”
罗定半转过身来,他的身子,看来有点僵硬,他道:“记得的!”
我立时道:“陈毛死了,被人谋杀的!”
我这句话一出口,罗定现出了一个公式化的惊愕神情,而上校却有点愤怒地向我瞪了一眼。
我明白上校为甚么要瞪我,他是一个警务人员,在一个警务人员的心目中,“谋杀”这种字眼,不能随便乱用,必须要有一定的证据。
而事实上,陈毛的死,只不过是充满了神秘,并不能证明他被人谋杀。
而我故意这样说,也有目的,我要罗定感到事态严重,好告诫他别再胡言乱语!
我不理会上校怎样瞪我,将一张放大了的照片,用力放在罗定的面前。
那张照片,是陈毛伏尸天台上的情形,照片拍得很清楚,罗定只垂下眼皮,向照片看了一眼,立时又抬起头来:“太可怕了!”
我又道:“陈毛是从高处跌下来跌死的!”
罗定听得我那样说,又呆了一呆,低头去看照片:“高处跌下来跌死的?他好像是死在天台上!”
我故意大笑了起来:“不错,他死在天台上,而且尸体没有被移动过的迹象,这种方式的谋杀,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使人相信,你所说的鬼话,电梯不断上升,真有其事!”
罗定的面色,在刹那之间,变得极其难看,他口唇掀动著,想说甚么,但是却又发不出声,而我则毫不放松,继续向他进攻。
我又道:“所以,我认为,陈毛的死,罗先生,和你有很大的关系!”
罗定霍地站了起来,向著杰克:“这个人这样说是甚么意思?是不是警方有意控告我?如果是的话,我要通知律师!”
杰克上校连忙安慰著罗定,一面又狠狠瞪著我,等到罗定又坐了下来,上校皱著眉:“卫斯理,你的话太过分了!”
我冷笑了一下:“我绝没有指控罗先生是谋杀陈毛的凶手,我只不过说,陈毛的死,和罗先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