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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征十郎迅速摆手。
“噗,逗你玩的。”她笑喷,“话说,我今天下午可能会晚点来接你……需要直接让志川管家去吗?”
“没关系,反正我今天要值日,会晚半个小时出来。还要拜托您在校门口等我了。”
熏理点头,拉着他下楼吃早餐。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下午的事儿会拖到多久,毕竟这次是她主动找去松原家,将事情摊开来和他们谈。
金井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从北美调回日本本部工作,担任Classic的监督兼策划人。将她视为合格人选的赤司七海在此之后有所行动,谁也不能保证她会将手中掌握的松原家丑闻的信息透露给谁,正值政坛大选期间,放出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松原海志心脏病突发。
想到这儿,熏理的表情蓦地凝重起来。
她确实担忧赤司七海动真格,也相信后者有此能力。就这个形势来看,赤司家的资产只是名义上交接给了雅史,谁也不清楚这可怕的女人手中还操有多少股份,母公司里安了多少眼线。
常言道「越是血统和我们相近的人就越想喝我们的血」,也不是没有它的道理。
“我吃完了。”
清脆稚嫩的童声将她拉回现实。
征十郎从座位上站起,背上他越发沉重的书包。他向餐桌上的父母规规矩矩鞠了一躬,转身前往大门口。
熏理凝视他的背影,思绪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心里惋惜地想一旦征十郎过了变声期,就不可能再听到这样纯粹的童声了。
但同时又在期盼着他快快长大——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她曾无比坚信只要孩子在身旁,自己就有勇气面对一切。当时的自己真是天真过头了……
“我也吃完了。”雅史动作缓慢地放下刀叉,结果女佣递过来的西装外套。
不知何时他开始有意无意地陪着妻儿一起用餐,尽量减少彻夜加班或去海外工作的频率。
“喔,路上小心。”
熏理随口说了一句,继而低下头心事重重地插/着盘中的菜叶子。那片可怜的绿叶儿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模样。
雅史疑惑地瞥了她一眼,但没做声。今天上午将会有个有关收购的重要会议,要是谈定的话这周就能搞定合约。
熏理磨蹭地吃完早餐,会到卧室挑选去松原家的着装。不能太素,也不能太花。
她前不久向典子隐约透露了点信息,也不知她在何种情况下告诉了松原海志,听说把这位父亲气得不轻。当然,这火是冲着亲家赤司七海去的,熏理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但不会有人顾及到她的感受。
启程前往松原家的事她没告诉任何人,包括典子。除非事情到了不可控制的局面,她不想让大姐再为家中的事操心,尽管她会毫不犹豫地拜托迹部家出力将丑闻压下去。
第三次来到松原家,仿佛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的大宅给她留下了糟糕的印象。
这回没有女佣出来迎接,也不知松原夫妇是不是故意支开了所有佣人,只剩下他们两人心急如焚地站在大门口迎接熏理。
「这待遇真高级。」她在心里自嘲道。
“熏理!你终于来了……”
“有事吗?还要我特地前来一趟。”
昨日接到松原海志的电话时她差点没认出他,印象中这位老顽固一直是波澜不惊的老狐狸。电话中他什么都没透露,只是一个劲地说事情很急,请她务必前来。
“我们进去说!”
屋内,松原夫人将一包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拿出来。
“这是昨天清晨送到的,也不知道是谁寄的包裹。”
“我们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是……”
熏理快速浏览了下牛皮信封里的东西,几张银行收据的复印件、有关松原海志贿赂高层官员的照片、还有一封威胁信。
“做得可真够绝的。”她感叹道。
“你要相信我们啊,我们松原家时代为政/府效力,绝不会轻易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她冷眼盯着他们,事到如今他们还不打算将洗钱案招供出来。松原海志没料到熏理早就在几年前无意间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这种澄清方式只会越描越黑。”她耸耸肩,“你们还是实话实说吧。”
松原夫妇对视一眼,从对方眸中读出了震惊。
“你们将这些证据给我看,就不怕我和赤司是一伙儿的?”她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他们的面部变化。
松原海志摇摇头,“我知道你一直不满我们强迫你嫁入赤司家,也知道你这些年一直不容易,你们夫妻间的感情也不过是伪装出来的,趁着这个机会你不正好可以脱身吗?”
“……”
“相信我,将这事解决后你可以再次回到你的北美,去过你愿意过的生活。”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熏理真想赏自己两巴掌,她一定是脑抽了才会产生同情亲生父亲的想法,他根本没将她真正放在眼里。“老实说,我早在几年前就知道你们是为了压下丑闻才将我作为筹码嫁给赤司之子。”
这下轮到松原夫妇沉默了。撕破脸大会正式开始——
“我们就不算过去的账了,最初就是赤司家抓住了松原家的小辫子,这点无可置否。但那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熏理眼神一凌,“难不成你们现在还在往海外转移资产?”
“这……”松原海志一时语塞。
“洗钱、贪污,这是市民和政/府最无法容忍的事。”
谁都希望由清正廉洁的政客管理国/家,而松原海志的死对头,也就是这次参与竞选的呼声最高的政/客之一,一定会对松原家的丑闻很感兴趣。
而聪明的赤司七海不会没想过这一点。凭她的能力,她还有很多玩弄松原家的手段。
熏理瞄了眼摊在桌上的复印件和信,她只是没料到她这么快就行动了。
她幽幽叹气。松原家是罪有应得,倘若不是自己牵连其中被牵制住,她也不会冒着巨大风险混这趟浑水。
松原海志必然是走投无路了才向她发出求救讯号。
“事情一旦败露,我将会失去政/客的地位,松原家也会因此蒙羞。”他将头深深埋在双掌之中,宛如一瞬间老了几十岁。
“其实这是迟早的事,谁发现都一样。”熏理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面对他。“您找就该做好最坏的打算。”
“现在只有熏理你能帮我们……去和赤司七海说说,答应她的要求,又或者找赤司雅史……”
松原夫人急了,在一旁语无伦次地瞎出主意,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叽里咕噜说个不停。
熏理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面露捉摸不透的表情。她抿了口顶级大红袍,却不觉得浓郁的茶香和口感能够让她的心情好转。
窗外乌云密布,眼看一场暴风雨即将来袭。
“我会尽力。”
这是她离开松原家前的最后一句话。
……
熏理赶到冰帝国小部时比他们约定的迟了七分钟。她将手表凑到眼前,焦急地快步往前走,差点没因高跟鞋的跟扭到脚。
“小征——”
她的动作瞬间被按下定格键,死死定在原地。
熏理瞳孔猛缩,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出现在眼前的女人的面容与记忆中的毫无差别,只是脸上却带着僵硬的、伪装过度而变了味道的假惺惺的笑容。
她怎么也没料到金井会出现在学校前,微微弯下腰和征十郎小声交谈着,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夸张化的笑声化作利刃狠狠扎在心上。
熏理抚平额角暴跳的青筋,从手包里掏出唇彩抹了抹嘴,调整好面部表情后气势十足地走向他们——
“这不是金井前辈吗?好久不见!”熏理做了个吃惊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将征十郎护到身后,阻隔了他们的眼神交流。
金井脸色不变,直起身板凭借着那三公尺的身高差加上五公分的高跟鞋差距俯视她。
“嗯,好久不见啊。”
“今天怎么想到来这附近转哟啦?”
“工作上没什么事,就想出来转转。”
“喔?真少见,我以为前辈是一等一的工作狂呢!”
……
碍于征十郎在场,两女人不敢当场摔破罐子,在半空中碰撞的眼神擦出火花,几乎一触即发。
几年未交锋,熏理再也不是当初进编辑部被整得苦不堪言的小菜鸟,嘴炮技能勉强和金井持平。
两人假情假意地拉了会儿家常,熏理以早点回家为由和她道别。
“我还是当初那句话……惦惦自己的分量。”
两人擦身而过时,金井轻声在她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