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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向悄安道别,她欲言又止,心急地目送他走向朋友车子,她是不是误会得一蹋糊涂?
飞车来到机场出境大厅,办好check…in,通关处正好走进一批华航的飞行团队,机师和
空姐浩浩荡荡拖着行李箱横越大厅,其中一位特别抢眼的空姐脱离队伍,兴冲冲来到良信
面前。
‘嘿!好巧喔!你要出国啊?’
‘是啊?你刚回国?’
‘对呀!刚从纽约飞回来。’
于玲作出累垮的表情,然后问他:
‘你还有时间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良信看了看手表:‘吃饭不行,但喝杯咖啡的时间还有。’
飞行十几个钟头的疲累似乎一扫而空,于玲拉他到咖啡店坐,各点了比外面卖得还昂
贵的咖啡,当她雀跃聊起在纽约的趣事时,良信忽然出声打断她。
‘于玲,你为什么跟悄安说我是Gay?’
她打住所有动作,十分错愕,他并没有生气或任何责怪的意思,注视她的眼眸依然友
善。
‘我们认识得久,你应该最清楚我的过去,但为什么那么跟悄安说呢?’
她也望着他,肩膀泄气地垮下来,最后低下眼对着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喝的咖啡笑笑:
‘我原本想…到底什么时候会露馅呢!想到连自己都忘记这回事了,因为悄安真的好
单纯哪!我跟她说,你的上任情人周孑是男的,她二话不说就相信了,呵!大概跟那么
男性化的名字多少有关系吧!’
‘这点倒真的很困扰,记得每次介绍女朋友的名字,都得解释一番。’
‘你是因为这样才跟她分手吗?’
良信也没有喝咖啡的意思,只是把玩着杯子,直到于玲不客气地问他。走道人来人往,
他却硬生生被拉入多年前的回忆,那段从来闭口不提的往事。
‘怎么突然扯到我的陈年旧事来?’
‘才不是陈年旧事,它并没有过去啊!让你分手的原因不是一直都在你身边吗?’
他没立刻回答,先把杯子稳妥地搁回瓷盘上:
‘你在说什么?’
‘你别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我认识你在先,你却和悄安比较要好。’
于玲慵懒的音调含融对他的怨怼:
‘你很在乎悄安,却是选择默默守护她,我看了很嫉妒。’
‘胡说,我当然也在乎你。’
‘才不,记得两年前我们一起去加州的迪士尼鬼屋,灯一熄灭的那段时间,明明我也
很害怕,明明我也不想落单,可是你只牵悄安的手,一路带她到出口去。’
他怔忡住:‘有这回事吗?’
‘我记得很清楚,而且在很多事情上都是那样。’
她瞪他一眼,搅绊起开始冷却的咖啡,意气用事地:
‘所以我想跟悄安开玩笑,真的,当初只是想恶作剧一下而已,我跟她说你是Gay,她
相信了,而且相信到底,后来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澄清,我害怕她会知道我欺骗她,实话
就愈来愈说不出口……’
良信细细端详她内疚的神情,宽容地说:
‘这么说来,是我不好了,我没注意到自己会带给你那些不愉快的感受。’
‘你干嘛怪起自己?’
她又瞪他一次:
‘我最气你这样,顾虑这么多,简直是龟毛得不可理喻!这些年来你大可跟悄安说你
爱她,现在也不会被那个面包店老板抢走了。’
一位服务生走过来,原本想询问要不要续杯,见到两人的咖啡一口未动,又走开了。
‘我们都知道,悄安始终对她的杨大哥念念不忘,而我本身不是一个专情的好情人,
所以很尊重她这样的坚持,更何况,杨大哥是我很好的学长,朋友之妻不可戏啊……’
‘杨大哥杨大哥,为什么要对一个作古好久的人这么介意?你们两个真是莫名其妙。’
‘是吧?’他竟然笑了:‘有很多事我自己也不明白。’
于玲听出他的无奈,伤心地注视他,深深叹口气,拉起行李箱站起来:
‘你的确有很多事都不知道。’
‘于玲。’
她回头。
‘你的心情,我其实懂的,谢谢你,对不起。’
她愣一下,明媚的眼睛变得丰盈,犹如一缕风吹过的湖水。她歉然地微扬嘴角:
‘真的对不起……’
于玲拉着行李离开咖啡店,快步赶上同事,甚至超越他们,不理同事的叫唤,直接冲
进女用洗手间,行径有些疯狂。
良信和友人通关后,来到候机室等待登机通知,他们的班机在广大的起飞坪缓缓朝这
边移动,他静静地看,飞机降落又起飞,人与人之间的相遇也来来去去,如果当初他能
成功隐瞒自己的心情,继续和周孑交往下去,或许到如今还是恩爱顺遂的吧!
然而他早已作出孤注一掷的抉择,伤害对方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
“对不起,我爱上别人了。”
他终于忍受不住内心责难,开口向情人坦白的那一刻,对方涟涟的泪水至今还如此清
晰,像钟乳石洞般,每一滴泪都足以侵蚀掉他决定再爱人的心。
他不后悔,只是一个人独处的空档,总有满满的、满满的愁怅占据。
于玲蹲在厕所,她觉得自己真的倒楣透了,男人的心对她而言一向垂手可得,今天却
连告白都没机会说出口就狠狠失恋,她闭上眼,用力捂住嘴,虽能阻止自己号啕大哭,
决堤的眼泪却不听话地奔流而下,不停不停。
混乱中,她一边抹着沾满睫毛膏的脸,一边按下手机里从未打过的号码,用她不再掩
饰的抽咽的声音:
‘喂?小薛……’
服务生又来,收走了桌上不受青睐的咖啡,掺了两人份的苦味,只有任其发酸、冷去
的命运。
日子,又变得冷清了,她偶尔会失眠,害怕失眠的空虚。
悄安托着下巴数算墙上月历,良信说最快两个礼拜后回台湾,那时候差不多是几号呢
?18、19、20……
‘悄安,下礼拜天要不要去宜兰?’
下礼拜天是13号,还太早了。
‘咦?’她猛然清醒,失神看着柜台那边的士恒:‘呃…你说去宜兰?’
‘是啊!你想去参加童玩节吗?’
她像是得到一项好棒的惊喜:‘要!要要要!我一直都好想去……’
她只是不敢说,因为前任男友认为童玩节太幼稚,对于成年人而言是个浪费宝贵时间
的活动,每回看见电视上的广告,悄安都暗暗羡慕着。
‘你喜欢就好。’
他纵宠地将她孩子气的姿态收入眼底,然后要小薛送份刚出炉的波萝面包给悄安。
‘小薛,你要一起去吗?’
小薛贼贼冲着她笑,她只好礼貌性地询问他,他赶忙使劲摇头,退避三舍。
‘我才不要去当电灯泡呢!而且我今天得去接于玲回家。’
他笑嘻嘻挨到她面前,继续追问:
‘悄安姐,情人节那天去了哪里呀?’
她心里吓一跳,热呼呼的波萝面包从手上掉下去,幸亏小薛眼明手快,神准地又接了
上来,然后取笑她的冒失。
‘干嘛呀?跟老板约会的地点需要这么保密到家吗?’
对啊……小薛问的是这个,她却自然而然想到清水休息站,还有那个…那个吻。
‘哈啰!’
于玲才刚推开‘普罗旺斯’店门,一撞见悄安也在店里,立刻转身往外走,悄安起身
唤她名字,她才不甘不愿地退回来。
心情坏透了,原本想到这里打发时间,起码小薛还会讲些冷笑话逗她,没想到会遇见
悄安,还亏她之前那么卖力地搞失踪呢!
‘你不是老早就回台湾了吗?怎么一直找不到你?’
‘我们两个没默契吧!’她随口应话,在悄安对面坐下,点了一客蓝莓起司蛋糕。
‘于玲,我跟你说……’
‘……什么?’
‘良信并不是Gay。’
于玲怪疑地打量她认真的脸庞,这女人真这么傻大姐吗?一般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先质
问她为什么骗人吧!
‘你现在知道他不是Gay?为什么当初相信我的话呢?’
‘因为你那么说啊!’
于是于玲懂了,为什么她偏偏会和悄安成为好姐妹?她自己也曾怀疑过这极不搭调的
组合,只因为悄安对朋友是死心塌地的,而她需要这种安全感,寂寞的时候至少不会无
处可逃。
这也是为什么她始终无法